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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19 章 打击再打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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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店员发出一片吸气声。
他并不理睬我,闷头硬捏着我的脚腕,替我换上了新鞋。他直起身来,俊容上恼色一闪而过。我还是惊魂未定样。
“我的造型师小姐,我可是难得有兴致,想客串一下造型师的。我眼光不错吧?打扮一下,很漂亮不是?”
凌飞耀将我推向镜子。镜中的他,脸上笑容明媚,眼神却复杂的让我感觉古怪。
他又双手摁着我肩膀,与我四目对视,柔声道:“没人会嫌漂亮衣服多的,是不是?明天上午是造型方案开标会,你穿刚才试的那套去参加,不是很好吗?”
我看着他,感觉自己已经再度被他制在方寸之间动弹不得。原来,有人只用目光就可教人无处可逃。这一领悟,更让我忐忑不安起来。
“我不希望,你眼里总是装着惆怅和戒备。替我工作,我就希望你开心些。我没别的意思,不要对我猜疑,嗯?”这样的话,由他说来好似惑心魔咒。
虽然凌飞耀待我的好,总显得有些出格。又有办公室中,那看来只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可除此以为,就再挑不出他什么错来。他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令我对他的猜疑无地自容。
我的戒备、忧郁和隐痛,原来有人看在眼里,还想为我解忧。我心中感动澎湃激荡,几乎有落泪的冲动。可我的脑中偏有个疑问无法抑制地钻了出来。
我泪光朦朦地望着他,惑问:“二少,你待每个人都是这么好吗?”
美男不掩得意之色,挑眉答道:“基本上是!”
我认真请求道:“那帮榔头也挑二件吧,最好给我们部门每人都弄一件。”
“今天不好,改天吧!”,凌飞耀有不耐显出。
我可没那么好打发,我不依不饶继续追问:“为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他皱眉,怒道:“你有完没完?”
嘿嘿,原来美男也会捉狂!看着凌飞耀变幻不定的别扭表情,我好想大笑。
他抬手唬我,又闷闷道,“真想劈开你脑袋看看怎么长的。把包给我,我去结账!”
我赶紧从更衣间里拿出我和他的包。
我找出自己的钱夹,打算自己买单。
“时间不早了,你快去把衣服换下来!”,凌飞耀柔声催促,一边拦住我拿钱夹的手,把我往更衣室方向推。
“我的衣服,我自己买。”
“嘘——”,他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噤声,又从我手上拿过他的包,飞快翻出钱包后,将它放在我面前的休息凳上。
“她来听我的演唱会.....”手机不凑巧地响起了来电铃声。
“赵熙原”——这个来电显示的名字,令学友的歌声惊心动魄起来。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紧张以光速穿透我身上的每个毛孔,脑袋也突发瞬间的空白。
三个月了,他在这刻以前,一直毫无音讯。我一直在等,等着他的电话,他的消息,他的出现。我在等他,等着他把我想起。熙原能给我的只有无望地等,连想念都要拼命克制。
我总等他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判决。无论判决如何,我都愿意无条件接受。不知熙原是否明白,等——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伤害和煎熬。
在我以为,他的渺无音讯已经代表他的判决,心伤渐愈的时候,他倒又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凌飞耀已往柜台办理结账。我抓着手机,冲出了店铺,到一僻静角落才接起电话。
“喂......?”紧张让我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颤。
“天乐吗?”这个久违的烂熟于心的声音终于在我耳边再度响起。
“嗯,我是。”
“我是熙原,你在香港吗?”
“对啊,我来香港了。”我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轻快些。
“在香港,过的还好吗?”,熙原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内敛,一丝情绪都不肯轻易显露。
“挺好的,我在这里过的很习惯。”他的平静和客套让我难过起来。
“天乐,你以后别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连抱怨都可以说地四平八稳。
这话代表他在意我的离开吗?我心中灌满酸楚。若真的很在意我,是不会这样认为的。上海的同学不知我来香港的,恐怕他是唯一的一个。不要因为我没有通知到他,便说我是悄无声息地离开。
“以后不会了。”——我和你没有以后!
泪已在我眼眶中汇聚,还有半句,我没勇气说出口。
“嗯,什么时候会回来?”他真的不明白我。
“我也不清楚,太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假期。”
“那要等这次的工作全部结束才能回来吗?大概会多久?”
“我和这里的电视台签了二年的工作合约。”
“怎么这么长?周嘉宁说你只是接了一部电视剧。”他的声音听起来终于有了点紧张和激动。
“那是原来,现在变了,电视台又跟我加签了新合约。”
“天乐,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觉得待在这里不错。也许以后,我会考虑留着香港长期发展了。今天你怎么想着打电话给我了?”
他如何得知我香港的手机号码,我不想问,很多事有心就能办到。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因何才又把我想起,是否还想将我挽留。
“我明白了。我明白你的决定了。”我听见了他语气中的难过。
嘀——,他竟挂断了电话。他明白我,明白我的决定吗?原来他对我尽管难过,也还是如此轻易就可以放手,连一句挽留都没有,半点心意也不表露。舍不得放手的人原来只有我一个,他的判决已经显而易见,我竟是如此可笑与可怜。
我躲在商场的角落,用头抵着墙壁,即使有人路过也看不到我的神情。迟迟还不肯放下贴在耳边的手机,默默垂泪。
“郑天乐!你钻在那里干什么?打你电话也不通。”
凌飞耀焦急又恼火的叫声传来,脚步声渐行渐近。我慌忙收起悲伤,勉力止泣,用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
他转眼已到,我不得不回过头去面对他,“哦,我......”
“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凌飞耀接连追问,语调渐柔。
“我这是刚才不小心,眼睛里给碰了个小虫进去。”我说的理直气壮。心似明镜的凌飞耀是肯定不会信我的这种鬼话,我不想再提真相的本意,我想他肯定也能猜到。
“那我来帮你。”他不由分说,连我挣扎也不顾,强用双肘夹住我的头。又用双手的食指和拇指硬是撑开我的眼皮,嘴凑到我眼睛边轻轻吹了吹气,才放开了我。又笑嘻嘻道,“我怎么只看到一只骗人的小狗,没看到虫子。”。
给他一逗,我不禁笑了出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吧!快回店里把衣服换了,时间不早了。哦,我的包你放哪里了?我在店里都找了一圈,就只找到你的包。”
他这一说,我才注意到他肩上挎着我的包,顿时有如五雷轰顶,冷汗直冒。
我急忙慌慌张张跑回DIOR专卖店,店内店外仔细找了几圈,也根本不见凌飞耀那个LV男式小包的踪影。店员也问了一圈,个个都说没看到包,也没注意有可疑的人进过店。
我沮丧地跌坐到休息凳上,明明记得刚才凌飞耀他把包放在这个地方的。
凌飞耀周身都散发出怒气,居高临下地立在我面前,严声质问:“你到底有没有责任心?竟然连个包都看不住!”
我心虚,茫然,不知所措。一下午二番打击已经让我彻彻底底地蔫了,此刻更是恨不能就地打个洞,将自己埋上一阵。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直牙尖嘴利的!”我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原来还是这么好看,好看地让人有点心酸。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无助地抬头望着他,眼前又开始模糊。
我掩面抽泣。凌飞耀跟店员要来纸巾,他蹲下身,交给我纸巾,温和道:“别哭了,不全怪你,换衣服走吧。”
我稍稍平抑情绪,木然地换回衣服。店员递来的衣物,我想接过却让凌飞耀抢着拿了过去。
“我自己来拿吧。”
“你看你,有气没力、失魂落魄,还是照看好你自己吧,让我省点心!”凌飞耀面带不悦,快步流星地转身走了,我垂头丧气地跟随他离开。
一路默然,回到停车场。他很有风度地抢先替我开了车门,又放了东西,却没上车,关照我守在车上别走开,等他去买点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