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讨论对方的生活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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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士农工商各行各业多如牛毛，无论哪行，都有那么几个出类拔萃的人物。风月场自然也不例外，是所谓花魁。
汴梁城是首府，青楼女子难免眼界高些，那花魁更加是出了名的挑剔。别说一般富家子弟，就是王公贵族，她照样能甩一句“不见”。偏偏男人就好这口，越是得不到的越要趋之若鹜。这般传扬开去，慕名而来的愈来愈多，只喜坏了鸨母，愁坏了展昭。
展昭并不是为治安发愁。个个都自命风流，生怕美人看轻，断不会做出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行径。也不是为税收发愁。鸨母向来规矩得很，纵然客人们打赏再多，也还是乖乖地按时按数缴交赋税。
他发愁的是，那花魁每次不见人，都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要陪白玉堂。假若白玉堂正好不在京中，那么就是要等白玉堂。
追根溯源，这好像也怪不得花魁。当年白玉堂还未与展昭挑破窗纸时，常常去喝花酒。他生得俊美，又出手阔绰，哪个姑娘不爱？自然是争抢着要陪。白玉堂虽常因醉酒留宿，却不常酒后乱性，花魁守着他就跟守着块软木头似的。久而久之，也就有了怨言。白玉堂自觉不好意思，心想总要有一次好好补偿人家姑娘，结果喝到一半被展昭从窗中拖走，三天没能下床。
这样一来，花魁知道自己吃不到了。可枉担了虚名，怎么也不甘心，遂干脆在这虚名下再加了一把火，次次都拿他当借口。白玉堂哪好同她分辩，自是由得她去。况且有时脾气上来，还真要去她那躲个清静，更加不会去澄清什么了。公子哥儿们虽然慑于他威名不敢当面挑衅，暗地里提起来却是咬牙切齿，恨不食肉寝皮。待传到展昭耳里，白玉堂的形象已变得不堪已极，不忍卒听。
他当然相信白玉堂，只是多少有些泛酸，有些心疼，还有些恼火。三般加起来，化成心上浓墨重彩的秋。
终于忍不住，在某个清晨再一次将大白耗子提溜回窝后，难得地板起了脸，道：“以后能不能不去那里过夜了？”
白玉堂还未完全清醒，嘟囔道：“怎么？”展昭道：“你可知道人家背后怎么议论？”白玉堂翻了个身，道：“管他呢。”展昭道：“说你虽然武功高强，毕竟不是铁打。日日霸占着花魁，只怕药都吃了不少。”白玉堂打了个哈欠，道：“你听那些作甚。”展昭道：“我不想听，无奈声音钻进耳来，赶不出去。你就算不想在府里呆着，难道不能换个地方去？”
白玉堂总算张开了眼，瞄了展昭一下，懒懒爬起身来，凑上去咬了他一口。展昭猝不及防，怔怔抚上牙印，不知说什么好。白玉堂变本加厉地伸舌舔了一圈，才道：“你不知道我为何去？”展昭道：“我怎知道？”白玉堂道：“你再想想？”
展昭果然努力地回想起来。
他记得白玉堂从前并不太爱喝酒，遑论花酒。好像是突然有一天，就开始见天地往青楼里跑。后来消停了好一阵子。再就是现在，虽然花魁说得很多，但每个月也就那么一两次而已。然而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律。
看他眼神飘忽，显然没想起什么，白玉堂有点不悦，又凑近了些，瞪眼道：“你昨晚做什么去了？”
展昭猛地省悟，道：“我值夜……”白玉堂道：“你值夜，难道要我守空房？”展昭失笑，道：“你又不是女人，守什么空房。”白玉堂道：“那有什么区别。”他挠了挠鼻子，也觉得这话过于示弱，不似自己，赶紧翻身下床，装作什么都没有说过。至于展昭在身后是何表情，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汴梁的花魁开始失颜面了。往常说要陪白玉堂，谁也不会起疑，可现在只要她这样说了，几乎立刻、马上，就会传来白玉堂在皇宫、太师府、王爷府等处晃荡的消息。倘若她说是在等白玉堂，那么白玉堂就会堂而皇之地在她楼下听曲。花魁起先没放在心上，三番五次下来，怎么也知道不对。想去质问，却压根近不了他身；派人传话，也只得到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鸨母眼见着客人们对花魁的态度和印象都一落千丈，知道这棵摇钱树是要倒了，自然也怠慢起来。传言纷纷，展昭听了，反倒有些过意不去。白玉堂手一挥，道：“等这阵子传过去了，我给她赎身。”
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展昭想了想，也就随他去了。又想了想，仍忍不住问：“可以后我值夜去了，你又去哪里？”
白玉堂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说话。展昭道：“其实我是奇怪，白天我有空的时候，你也常常撇下我四处行去，有时甚至还嫌我烦。为何偏偏晚上同我计较？”白玉堂呸了一声，道：“谁同你计较，少拿自己太当回事。”
话问得这么明白，他仍是不说，展昭也没办法，只得不再问。白玉堂看了他一阵，忽道：“因为那里你从来不去啊。”
展昭一怔，心道这算什么原因。白玉堂又道：“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另一个你从来不去的地方。”
他在阳光下笑得狡黠。展昭心里一动，哪里还管它到底算什么原因。
白玉堂微微仰起下巴，将没说出口的话吞回心里。
没有你，便不会想你。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讨论对方的生活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