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07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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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海拔超过四千米的219国道，无人区。
给轻微高原反应的双胞胎又吃了预防的药，眼见他们含着参片睡去，索罗诺尔拎着剩余的山参，走向废弃兵站的大门。
她倚靠布鲁斯身边的门框，提起山参残余的根须，摇晃道：“要不要来点？巴基刚挖到的，补元气。”
检查越野车发动机的巴基，闻言抬起头。
为方便钻进车底，巴基齐肩的棕发被扎成一小撮马尾。清明的星光照亮越野车的钢铁外壳，他拿着手电筒，低头继续检查越野车的防冻液和机油。
废弃兵站门槛坐着的布鲁斯，瞧了眼主动凑来的索罗诺尔：“我很好，很健康。”
“真该让阿尔弗雷德看看你的黑眼圈。”索罗诺尔谨慎的啃下一小块山参，口感有点微甜：“不是清楚你的人品，我还以为这两天你背着我们欲纵过度，所以好心的来请你补补身体。”
布鲁斯往旁边让了让，空出个足够索罗诺尔坐的位置，“你可以试试。”
“那要看你愿不愿意为我讲睡前故事了。”与布鲁斯并排的索罗诺尔，比他低了半个头。她学他的模样，反复打量交握的手掌，懒散的拖长语调：“你在想什么？”
“忍者大师、杜卡、哥谭，关于它们的一切。”
“嗯——”索罗诺尔沉吟：“不愧是黑暗骑士，净担心不确定的未来。”
布鲁斯偏头，疑问的看向索罗诺尔。
她近在咫尺的侧脸，带有女性特有的柔和弧度。笔挺的鼻梁衬托出她略显东方化的精致五官轮廓，眼窝却展现出西方人的深邃。
她眼睛，是东方人不会有的灰银色。从这个角度，虹膜里的重瞳几乎看不到。
“不是吗。叶城本该有的集团分部不存在，很多人说出韦恩集团的概念却不清楚具体位置，一路上都没再发现黑盔甲的踪迹。你该清楚的，世界融合期间，两个不同体系的碰撞，谁都搞不明白到哪去找对面该有的人。单纯的找地标要容易许多，起码它不会移动。你在白费力气，烦恼尚未定性的事情。”
检查车辆状况的巴基，再次抬头。
虽然有所疑惑，巴基却没打断两个人的交谈。
“你真想解决它，就回去后再来一次这里。”索罗诺尔转过脸，正对布鲁斯眨眼道：“怎么样，对你今晚女伴的评价？觉得不错的话，再讲讲你的故事？”
“亨利.杜卡在西藏监狱找到了我，他为忍者大师工作。”布鲁斯摇头笑了笑，他讲述过去的水平挺枯燥的，换成双胞胎可能听不进去：“忍者大师训练了一些人，为毁掉哥谭。他希望我来率领他们。”
“那他的眼光不错。”
布鲁斯吐出口浊气，幽默反问：“我可以认为你是想夸我？”
“不，我是说，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能应付像我这样优秀的哥谭市民了。”
索罗诺尔曾向巴基简述过她来自其他世界，同样告诉过他那个世界迟早将融合进来，不能成为躲避九头蛇的避风港。
零零星星倾听的巴基，之前并未主动提问过，直到遇到真切的黑盔甲们。
等待两人交谈完毕，巴基问道：“你是说，那些人和你们一样，来自同一个地方？”
“不太一样，我们来的方式很不一般。其他的人记得不住两个世界的差别。他们反而认为自己土生土长。”索罗诺尔邀请巴基坐下听她漫长的讲述：“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如果之后你再遇到我，一定要告诉我，你还记不记得今夜讲过的东西。”
索罗诺尔与布鲁斯对视，她勾起一个平和的笑容：“我很庆幸，一个意外，布鲁斯相信并参与了这个故事。”
听完索罗诺尔的讲述，巴基以一个优秀士兵的角度评论了这件怪事。
他抚摸下巴的胡茬，替索罗诺尔惋惜：“如果只会回到原点，你这个次元经历的时间，若如实的反映到你的骨龄，岂不是意味着你体能的巅峰期比其他人都要短暂？”
索罗诺尔：“巴基，请不要含蓄的提醒我比其他人老得快。”
巴基：“……？”他的重点不是这个！
……
转天白天，高原反应的双胞胎基本恢复健康。
与塔里木盆地的公路同样，两千公里有余的新藏公路一大部分由土路构成。连绵不绝的搓板路与弯道不仅考验越野车的减震，还考验司机的心理素质。
影武者联盟被烧毁的训练基地，位于喜马拉雅山脉深处，终年被冰雪覆盖的半山腰。
尽管布鲁斯清楚他在做白工，但他依旧坚持来到这座被风雪覆盖的山脉。索罗诺尔赞同这点，她希望多了解两个次元融合的规律。她只知道，融合过程中两个次元的常识和文化会高度统一，标志的公司和建筑也会互相渗透。
比如，融合中出现的黑盔甲们还会不会消失。
又比如，融合后的巴基能不能记住她阐述过的概念。
一切都是未知数。
巴基将越野车停在车辆能达到的极限，抬头望向被云雾遮盖的山峰。四千米海拔的公路两侧，零星有几家当地居民建造的房屋。房屋采用原始的木质建材，纯木质地基的搭建得房屋远离地面，以便保持屋内温度。
当地人穿着骆驼或羊毛制成的粗犷皮裘，每家每户的屋里堆有常年燃烧的火塘。
“要怎么过去。”索罗诺尔仰头努力看清云雾后的景色，车外的温度令她几乎忘记她还在夏天：“谁准备过登山索？”
巴基走到道路的边缘，俯视白雪皑皑的山涧：“我不喜欢这个。”
“你们得留在车上。”索罗诺尔走了好几家，与当地人交流分别购买了五件皮裘。拿两件稍小的皮裘罩在双胞胎头顶，她不容拒绝的摇晃手指：“没得商量。”
卡尔波夫死亡后，双胞胎不再提及跟着三人的要求。
蔫吧两天后，他们相继恢复了精神。对于索罗诺尔的态度不再是一味的害怕与躲避。但对于约定是否前往哥谭生活的回复，他们却仿佛遗忘了一样。
索罗诺尔认为，双胞胎默认了被送往普通人家收养的结果。
不知何时离开的她，在留意相关信息的同时，再度把这件事拜托给了巴基。
布鲁斯接过皮裘，穿着当地的皮裘再蒙上黑头巾，只露出双眼的他活似本地人：“我们得徒手爬上去，记得戴手套。”
“我留下。”并非必要的话，巴基不太想攀登雪山，他望向越野车旁跃跃欲试的双胞胎：“防止他们跟上。”
徒手攀岩是一项十分耗费体力的活动。
攀爬的过程中，最好始终保持和岩石三点接触，并且不要频繁把手臂高举过肩膀。最好运用双腿的力量攀登，而不是手臂。
如果频繁高举并使用臂力攀爬岩壁，供血不足的双臂可能发生间歇抽搐。对于没有防护措施的攀登来说，这简直是要命的危机。
索罗诺尔感谢她先知先觉的锻炼过双腿。
即使这样，她还是感受到了和布鲁斯体能的差距。半山腰的最后一段路，她完全是被他硬拽上去的。那时她的双臂已经失去了知觉，只会机械性的平举攀爬。
翻上一块布满积雪的山崖，平躺在地的索罗诺尔，已能望见影武者联盟的建筑。
深藏进喜马拉雅山脉的影武者联盟的训练基地，紧贴直上直下的峭壁，建起一排宛如悬崖宾馆的木质宫殿。融合藏区独特风格的建筑台基和梁柱，暴露在半空的寒风中，缠绕着五颜六色的彩旗——那是祈福用的经幡。
“它看起来可不像烧毁过的模样。”索罗诺尔仰头看着原地活动身体，让血液流通正常的布鲁斯：“还要爬多久？我真该学着巴基呆在原地。”
布鲁斯向索罗诺尔伸出手掌：“或许是我听差了，你在向我示弱？”
索罗诺尔拉着布鲁斯的手掌重新站起来，她搓着冻木的膝盖软骨部位，申明道：“我的职业规划从没包括过登山客。”
半个小时后。
两人终于成功推开半山腰悬壁建筑的大门。
布鲁斯审视这栋熟悉又陌生的建筑，空荡荡的建筑唯有两人的脚步声，除此之外没有半分人气：“它像没被烧毁过。”
“模仿原始的飞檐斗拱拼接。”索罗诺尔同样观察四周，空旷的木质宫殿连盆篝火都没有：“会不会是有人重建的？”
花费大价钱重建喜马拉雅山脉深处悬壁的宫殿，却不使用？
索罗诺尔说完，连自己都直摇头。
熟悉这栋巨大木质房屋结构的布鲁斯，带着索罗诺尔走向正殿，忍者大师本该在的座位。
铜质座位上铺着红白两色的毛毡，座位左右扶手各有铜质的熏香炉。
布鲁斯闭眼快速回忆他以往的记忆：“布局不对。”
索罗诺尔穿过座位右侧的木门，看着门对面本来同样是木质结构的内室，在穿过木门后变成大雪纷飞的平台残骸。她不由自主呼唤道：“布鲁斯，它恐怕是正在成型的幻影。”
布鲁斯走到索罗诺尔身边。他经历了同样离奇的一幕。
索罗诺尔伸出手，纷飞的大雪直接穿过她的掌心。她试图抚摸旁边燃烧后的梁柱残骸，却直接穿过了焦黑的圆木。
布鲁斯看向平台的尽头。
一个浑身裹着褐色毛毡的人影，正双手合十跪在一片废墟的边缘。从微微露出的指尖判断，她是个女人。
索罗诺尔右眼的重瞳突然开始发疼，一大串类似时间或计算的乱码快速划过她的眼前，最终变为一行大写的中文数字，半透明的漂浮在她的视网膜中央。
她捂住右眼，难以忍受的跪倒在地：“……最多三十天，我们就会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07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