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楼开始之熊女王》无法忘记的遗憾

5、第1章贾敏（已修）

　　这里是京师，林家老宅。
　　虽然说林如海作为兰台寺大夫有自己的官邸，可是四代列侯的林家早早地就在京师置办了宅子、庄子、田地，哪怕是后来，随着爵位、官邸和功臣田随着林如海之父的去世而被朝廷收回，林家依旧有条不紊。
　　对于这一点，贾敏的感触是最深的。因为他娘家的房子也是官邸，他娘家的那些庄子也多是功臣田。现在爵位还没有断，那一切还好说，可若是将来有一天，爵位到头了，功臣田和官邸一样也是要被朝廷收回的。
　　贾敏明着暗着劝了好几回，结果娘家上上下下不以为意也就罢了，母亲还嫌他多管闲事。贾敏背着人偷偷地哭了两场，之后，索性丢开。横竖他的丈夫对他情深意重，即便是他没有生养都一直守着他，如今他更是在四十高龄先后生了一女一儿。女人能够跟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满呢？
　　贾敏很知足。

　　贾敏的奶嬷嬷王氏从外面进来，走到贾敏身边，悄悄地跟贾敏道：“太太，大姑娘又往后花园去了。”
　　贾敏一顿，道：“他的功课可都完成了？先生怎么说？”
　　王嬷嬷道：“太太，您怎么就这样坐得住？先生可是说了，大姑娘的天分比我们姑娘还好些，若不是心不在这上头，只怕……”
　　贾敏似笑非笑地看了自己的奶嬷嬷一眼，道：“只怕什么？”
　　王嬷嬷立刻就发现贾敏的态度不对，却还是低着头，悄悄地道：“太太，若是大姑娘真的这么出挑，那老爷……”
　　贾敏横了自己的奶嬷嬷一眼，道：“妈妈，你说什么胡话？”
　　王嬷嬷争辩道：“太太，我可是为了您好啊。”
　　贾敏摇了摇头，道：“我知道，妈妈。打我进门以来，都是你在护着我。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生养，也是你扶持着我。这些，我都知道。”
　　“那太太……”
　　贾敏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奶嬷嬷王氏的手，道：“妈妈，现在跟以前不同了。以前，我一直没有生养，就是相公什么都不说，也坚持不纳妾，我的腰杆也直不起来。可是现在呢？光我亲生的就有两个。”
　　那王嬷嬷连忙道：“可是这样下去，大姑娘就要越过我们姑娘了。”
　　贾敏道：“妈妈，你以为我就没有留心吗？打他落地，他姨娘就没了，他又是一直养在我跟前的。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得就是他给我带来了这一儿一女呢。就是为了两个孩子，我也会好好待他。”
　　王嬷嬷道：“可是这样下去，我们姑娘就要被他压得一点儿光彩都没有了。”
　　贾敏笑道：“他就是再好，他也是个庶女。又养得一手好牡丹，你看京里，那么多的牡丹局、桂花局，那么多的皇商，谁能弄到比他养的牡丹更好的来？就冲着这一手，这两年来，他为老爷带来了多少人脉？为了老爷，我也不可能动他的。而且，他也懂事儿，轻易不来老爷跟前晃荡。这就够了。”
　　王嬷嬷还想说什么，却没贾敏阻止了：“妈妈，我还是那句话，他嫁得好，我的黛儿才会嫁得更好。所以，只要他不跟我的孩子抢父亲，这吃喝穿戴，这衣食住行，我都不会亏待了他。”
　　王嬷嬷道：“那，那老太太上次说了，这联姻的事儿……”
　　贾敏立刻放下了脸，道：“这种话，以后休要再提，我也不会点头的。莫要说的我的女儿，哪怕就是大丫头，我还怕被那个宝玉给糟蹋了！”
　　王嬷嬷道：“太太，那可是您的娘家！”
　　贾敏道：“娘家又如何？这些年，他们给我们添了多少麻烦？我们老爷又给他们擦了多少屁股。我好心好意地劝他们，他们是如何待我的？更别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你看那个宝玉，跟大丫头一般的年纪，也是六岁，换了我们林家，家里的孩子都是四岁启蒙，六岁正式上学。大丫头因为是女孩子，所以启蒙晚了一年，现在也开始读四书了。可是那宝玉呢？别说四书，这两年，为了他读书的事儿，母亲跟二哥闹了几回了？这个宝玉不喜欢读书也就算了，还挑拨祖母下他老子的面子，还是个贪花好色、离不得漂亮丫头的。我看他将来，连我大哥都不如！我大哥好歹还是朝廷正经钦封的爵爷呢，他有什么！一个五品官儿的次子，他哥哥虽然没有了，却还是留了个儿子下来。本身又是个不知道上进、尽淘气的。这样的人，就是配大丫头，我还嫌他不够格，还想要我的亲生女儿！我的女儿就这么不值钱吗？”
　　王嬷嬷见贾敏真生气了，立刻低了头，不说话。
　　贾敏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合礼数，所以深吸几口气，稳定下来之后才道：“妈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毕竟，我的身子也不是顶好，下面的几个孩子也小，林家又人丁单薄，故而不想让我跟娘家生分了。可是妈妈，我也想啊，我也想跟娘家亲近，我也想让我的两个孩子多个人照顾。怎奈我的娘家实在是太不争气，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跟他们走得近了，我还怕被他们拖累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丫头的通报声，却是大姑娘来了。
　　贾敏连忙说请。
　　只见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进来，跑到贾敏的跟前，利落地给贾敏行了个礼，口中道：“女儿给母亲请安。”
　　贾敏早就将这孩子搂在怀里，道：“你这孩子，又跑得满头大汗。如今天气虽然热起来了，可风却不小。自己着凉。”说着，掏出帕子给这孩子擦汗擦手。
　　那小女孩仰着脸，道：“太太，我能学中馈吗？”
　　贾敏一愣，道：“好端端的，你怎么又想起这个来！你才多大，灶头那么高，你爬得上去么？”
　　“没有关系，也不需要用灶头，直接用茶炉子就好，炒菜可以慢慢来，先学着熬个粥、炖个汤什么的。太太看可行？”
　　贾敏想了想，道：“也好。只两样，不许你拿刀子，也不许你直接动手。有什么事儿，你直接吩咐那些丫头婆子们去做就行。若是你伤了手，或者是烫着了，就不要怪我拘着你，不许你弄这些。”
　　那小女孩当即就笑开了花：“太太放心。我都晓得。”

　　正在母慈子孝间，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小丫头一路小跑着，边跑边轻轻地拍着手。这个动作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林如海回来了。
　　贾敏院子里的丫头们都动了起来。
　　那个被贾敏搂在怀里的小女孩立刻溜下了地：“太太，我先闪了。我父亲若是看到我，一定会问我功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