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夫》小李飞侠

9、夜路

　　向原想到不点儿就开始头疼，这个家伙一进狼群马上就会拿平日里瞧不起他的那些村民出气，小到鸡鸭，大到马牛，没有它不敢偷的。

　　去年就是因为偷猎被村民发现才惹出那么大的麻烦，这个不点儿咋不长记性呢？再要惹出事谁来帮他？想到这里不由得想到此行的目的，向原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情绪也随之低落起来，没了说话的兴致。

　　后面的两个人嘀嘀咕咕说着话，郭又杰忽然开口道，“黑子，停一下。”

　　“咋的了？”，向原不解。

　　“叫你停你就停，问那么多干嘛？”，彩月对他向来没有好脸色，能跟他说话他要感恩戴德才是。

　　向原一脸不悦，但也没有说什么。

　　郭又杰轻声嘱咐她小心，彩月答应一声随即转身进了林子，隐没在一丛灌木之中。

　　“懒驴上磨！”，向原大声的发着牢骚，故意让远处的彩月听到。

　　此时的彩月就算再豪放也不好意思出声反驳。

　　“呵呵，人有三急嘛，难免的。”，郭又杰连忙打圆场。

　　“那你怎么不急？我也不急，偏偏她急。”，向原要是不挖苦她两句心里就是不得劲。

　　郭又杰这回笑了笑没有说话，笑容有些不自然，伸手不自觉的拽了一把裤子。

　　向原感觉到他神色有些古怪，心眼儿一转，难道说……借着月光往他腿上仔细一看，虽然看不真切，却明显发现他的一条裤腿紧紧的贴在身上，向原忍不住乐了，凑过去压低声音道，“不会是刚才过狼群的时候已经解决了吧？”

　　“哪能啊！”，郭又杰连忙否认。

　　“不然的话你让我摸摸。”，向原说着真的就要伸手。

　　“别，别，别闹……”，郭又杰赶忙挡开他的魔抓。

　　“啊！”，两人正在拉扯之际灌木后面传来一声尖叫，这一声在夜间显得格外惊悚。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住了嬉闹，向原反应稍快，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郭又杰紧跟在他后面也赶了过去。

　　“怎么啦？”，向原大声询问着，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彩月你没事吧？”，郭又杰紧随其后。

　　“别过来！我没事。”，彩月慌张得起身，一把把裤子提了起来。

　　向原只觉得眼前有两条白花花的东西一闪而过，脑子里瞬间空白了。

　　“谁让你们过来的？”，彩月明显感觉到向原看到了什么，心里这个别扭就甭提了。

　　“我们也是担心你啊，怎么样，没事吧？”，郭又杰上前围着她转了一圈，抓住她的胳膊抬了抬，，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什么的，“刚才出什么事了？”

　　彩月气恼得甩开他的手，“都说了没事！”，一赌气走到向原跟前，“说！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

　　向原早就回了神儿，脑子里飘过一个疑问，女人的腿怎么会那么白？

　　白腿女人眼下插着腰站在他面前，一副气势汹汹不好惹的样子。明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原本白皙的脸颊因为气恼有些粉红，月光下，美人比往常更加美了三分。

　　向原一瞬间觉得有些不真实，她这幅模样看上去羞大于恼。

　　反正她就快恼羞成怒了，不如加把火，“对。我看到了，咋的？”

　　付彩月没想到他如此坦白，“谁让你看的？你个色狼！”

　　向原微微一笑，“你喊得那么大声，我想不过来看都不行！再说了，我看见比别人看见好的多了。”说着话看了郭又杰一眼。

　　彩月没好气得道，“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向原扳起脸认真得道，“我们可是未婚夫妻，你没忘记吧，你迟早”，说着话眼神往她身上上下瞟了瞟，脸往她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会被我看光的。”

　　彩月的气势被他最后一句近乎耳语的话吓得全部跑光光了，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做梦！想我嫁给你，下辈子吧！”

　　向原嘿嘿一乐，“你这么凶一辈子就够了，下辈子说啥我也不娶你！反正我就是看了。你要我负责，我就早点儿娶你过门，不要我负责，那我就当捡便宜，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你……”，一句话气的彩月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伸手指着他你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算了，算了既然没事我们快点儿赶路吧。”，郭又杰说着过来推着两人回到小路上。

　　看着彩月气鼓鼓的样子，向原心里的烦躁不翼而飞，心里像开了两扇门，脚步都跟着轻快起来。

　　“你刚才到底怎么了，叫那么大声？”，走了一段路之后见彩月的气消了不少，郭又杰这才敢旧事重提。

　　“没事，树叶落到屁股上吓了一跳。”，彩月说得很小声，防备向原听到又要嘲讽她。

　　“你胆子也太小了吧！”，郭又杰笑着说。

　　彩月没有出声，直接白了他一眼随手拍了他一巴掌。要不是为了他，她至于要这么担惊受怕吗？

　　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凭声音向原就可以想象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样子，他默默得走路没有出声干预，一时间有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走夜路，更别说是一个胆小的女孩子，为了他她肯来走夜路。

　　她有多么的讨厌自己就不必说了，为了他她肯和自己一起赶路。这样是不是可以说明她对另外一个人的喜欢超过了对自己的厌恶？

　　那样的喜欢到底有多少，有多深，有多重？她还能离开这个男人吗？

　　向原担忧得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如果真像他看起来那么诚实可靠就好了！

　　可是就算自己对彩月说，她肯定不会相信吧，还会说是自己胡编乱造故意造中伤她心上人。

　　原本想跟生叔说一声提个醒让他多留心彩月，没想到一句“彩月不小了”彻底让他误会了，接下来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生叔一个人自言自语得就把婚期给定下来了，这下子他想退婚的话更没法说出口了。

　　如果这小子是真心那也不枉费彩月一片情，成全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水仙的事情怎么解释？要问他吗？

　　哎！好烦啊！

　　深陷进情网的女人根本半点理智都没有，想要保她周全谈何容易？

　　哎！向原心中忍不住叹息，为什么我要为了她绞尽脑汁伤神费力？明知道是费力不讨好的差事还非做不可，真是不知道哪里欠了她。

　　山路崎岖蜿蜒，下坡路还好，上坡路尤其得费力。眼下他们已经翻过了第三座山，算算路程大概走了快一半了。

　　“前面怎么走？”，眼前又有了岔路，向原停下来回头问另外两个人，这才发现另外的两只被自己拉开了不小的距离，“喂，你们也太慢了吧！”

　　“不行啦，黑子，咱们歇会儿吧。”，郭又杰手叉在腰间，弯着腰大口的喘气，看样子累得不行。
　　他旁边的彩月也好不到哪去，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拄了根拐杖，大半个身子都倚到拐杖上，腰也直不起来，两条腿还一瘸一拐的。

　　“这是咋了？”，他指了指彩月，问郭又杰。

　　“脚下磨泡了，我说要背她，说啥也不让，非得自己走，估计现在脚底的泡肯定磨破了。”，郭又杰双手一摊，无奈得道。

　　向原有些生气的同时又有些不忍，为了一个男人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女人你另一个名字叫愚蠢！
　　“大伙儿都累了，那就歇会儿，吃点东西再走。”
　　向原说着把背上的小包拿下来，取出里面的干粮分给两个人。

　　包里面是四个杂面馒头和一壶水，怎么看都是两个人的两顿饭。
　　向原拿出三个馒头，把最后一个包好重新背上，别有深意的看了付彩月一眼，“给我们准备干粮这人估计不识数。三个人两顿饭四个馒头，怎么算的？”

　　“就是！”，郭又杰又想把话接过去，没想到彩月白了他一眼，怕什么？随后冲着向原诡异的一乐，“说别人之前先检讨一下你自己吧，你平时人缘那么差，被当成空气很正常啊。”，说着拿着馒头在空中边问边比划，“空气，空气，你要不要吃馒头？”

　　空气怎么可能回答她，空气自然也不吃馒头。

　　向原心里窝火，把包拿下来把手里的馒头放了回去，气冲冲得喝了几大口水。

　　“黑子，你别理她，吃你的。后面还有一半多的路要走，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啊。”，郭又杰心中虽然对彩月竖大拇指，但是嘴上该说得一句也没少说。

　　虽然有和事老劝说，向原最终还是没有吃。接下来的路他走得又快又急，并且不时的催促身后的人，“你们两个能不能快点儿？”

　　彩月走得实在是太累了，脚底下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有多少年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了，她脚板上已经退掉多时的老茧，这一趟估计就能全回来了。
　　早就料到了向原会想办法整她，彩月做好了心里准备，本以为走一段他就能慢下来了，没想到他越走越来劲，速度越来越快了。

　　于是乎，在向原第八十三遍催促他们快点的时候，彩月忍不住发飙了，“向猩猩你有完没完？”

　　向原不由得一愣，这个名字还从来没有人敢直接叫出来过。

　　郭又杰连忙拉了彩月一把，想阻止她继续发飙。

　　彩月完全不理会，甩开郭又杰搀扶的手臂，想径直走到向原跟前跟他评理，结果她低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高估了自己忍受痛苦的能力，走了几步之后实在是走不下去，站住了，擦了一把汗，，愤愤不平得道，“你故意走这么快，不就是想整我吗？你说吧，要把我整到什么地步你才满意？”
　　向原从刚才的呆愣之中回过神来，冲着她微微一笑，“我哪有功夫整你呀，你抬头看看天。”

　　说着伸手往上指了指。

　　彩月和郭又杰不约而同的抬头往上看。

　　“没感觉到越来越黑了吗？”

　　“是呀，月亮被遮住了。”郭又杰点点头。
　　“那又怎么样？”，彩月仍旧很生气，“你说清楚，别想转移话题！”

　　“云层很厚，恐怕很快就会下雨，一旦真的下起雨来，山路就危险了。”，向原担忧得看了一眼天空，“现在这个季节，最爱下的可是毛毛雨呀。”

　　毛毛雨，先下没大雨，后下不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