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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青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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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嘛,是个讲究的人。”春衫总说。
茶要新的好,酒要陈的味足。三月的新芽和春笋,酵了一冬的甜酿。
瓷要龙泉窑里的透,秘色窑里的正,汾口窑里的月白,锱窑里的青紫。酒要细致的满溢出来,闻香,花要半开得好,还有盼头,还有女人——至于女人——
“我嘛,总归是个讲究的人。”春衫衣袋不羁,衣冠不整,宽袖铺展了整个竹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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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衫躺在美人榻上,咽下一个精制的蜜饯,他心想,这大千世界哪里都不如此方好。他望向窗外,他美貌的丫鬟正俯身摘取一朵开得正好的月季花儿,细而柔软的腰肢清风扶柳一般,弯曲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圆润的臀尖正好瞧得清楚……她摘好了花儿,心有灵犀的回过身来,见春衫明眸漫不经心望了过来,她便一笑,轻盈的走进屋来,把明艳花儿插进花瓶里,冲春衫显摆:“——可配得上这只折枝花瓶?”
春衫看着她沉甸甸的胸脯抵在花瓶上,点头道:“本来是配不上的——”他将花瓶从她手中抽出来,随手丢弃在地上,哗啦啦的响声中偷入衣襟,捏住那处,那丫鬟也不诧异,听见响声,那支月季花零落在地上,娇笑声似打碎瓷器那一声脆响,榻上衣衫落着衣衫,衣带迤逦落在地上,锦缎挨着锦缎,细细的声音,水声,笑声,娇娇的叫上一声似猫儿叫似得,窗外日光正好,通透的洒进来。
春衫得趣了,便挥手让丫鬟穿上衣服走开,也不理睬别人含着水光的娇柔委屈,腰似无骨的柳枝便去了。
春衫坐在他那精致大车中,浑然不觉路途颠簸。更有红颜相伴。
女子着青衫,束碧玉冠,配翡翠于腰间,似笑非笑。
青衫初见她这身打扮,笑道:“便这么倾心于我?——那今日就留在我这处可好。”他声音低低哑哑地冲着她,似有似无的冲着她。
青衫女子说:“狗屁。”
便不成榻上好友,也是可成红颜知己的。青衫颇为怅然的叹口气,眼光早已滑入别人衣襟之内,便等那一天可以通通透透地看个痛快的时候。便是那辩得痛痛快快没有君父不知律条不见天地只有唇舌间刀光剑影,总有一刻化为春水。被按倒在几案上,春衫慢条斯理的调理着姑娘的衣带,浑然不觉其人脚软似水,几乎要化倒在几案上,木榻间。
春衫笑说:“任你机锋快,也不及半分你胸前那点朱砂。”
被扔来一个茶碗砸在头上。
青衫觉得以头上一包,换胸前风光一观,那还是大大的值得,便俯下身,大大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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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邻居家女童小荷初绽,青衫摸摸她总角,“我总是等你长大的。” 勾栏中桃花似的姑娘,大胆的热辣辣的冲着他看,春衫自然是笑纳的。庭前院里,哪处春色好,哪出便有春色。他讲究地在女子胸前画上一朵月季,正好配上那点朱砂。
摩挲着那只柔软细腰,心想不是普通衣带配得上的,便选了一只玉带镶着珍珠。
青衫觉得,自己真是个讲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