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Akashi[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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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月九档才能看到这种情景吧。
电影散场后，男女主角漫步在城市的街头，忽然而生的冲动使他们相拥在一起，由轻柔地接吻慢慢过渡到拥吻，毫不在意路人惊奇的眼神。
可由于是初体验，现在的月岛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两手僵直下垂，她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死鱼一样僵硬。
经过一段时间后，他们稍稍分开嘴唇，赤司问：“你很害怕吗？”
又是那个问题，不过此时此刻月岛给出的答案却完全相反。
“现在有一点点了。”她彻彻底底地怂了，很老实地承认道。
“明白了，”赤司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说着，“这样太快了，月岛桑喜欢循序渐进的方式对吧。”
他的叹气像仲夏的海风那样带有灼热的温度，将月岛的脸颊烧得一片通红。他松开了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退到了离她稍远的安全区域。
“这样感觉好多了吗？”
这样是自在多了，可是突然这样隔着一段距离说话也太奇怪了吧，月岛点点头：“嗯，可是赤司君……”
“对了，我忘了说了，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意味着缩短一厘米的距离。”几乎省略掉了计算的时间，赤司就伸出了手指，“刚才那句话，六厘米。”
话音刚落，他就朝她靠近了一些。
“……”我靠，这是氪金级玩家版本的欲擒故纵啊！现在该怎么办？如果两个人一直不说话的话岂不是要在这里站一个晚上吗？这个人不讲道理起来真是可怕极了。
月岛只好试探性地开口：“赤司君？”
他继续靠近，并说：“没有外人的时候可以叫我的名字，来，尝试一下吧。”
内心被一种羞赧不由分说地遽然装满，她只好无奈地改口：“征、征十郎……”
“声音太小，没听到。”
“征、征十郎！”终于，在他的激将之下，月岛以愈发激动的心情，全力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在被击败的零秒前，人类总是习惯于做出最后的反抗。
仿佛终于拨通了一通电话似的，他的脸，微向上仰： “合格。那么，来梦想要和我说什么呢？”少年的笑颜被置在夕空的黯淡的背景之下显得格外耀眼。
一看到这种笑容就会不自觉地缴械投降，也许她是个颜控也说不一定。随着靠近看清楚这张笑颜之后，月岛的心却反而有种莫名的开放感，回想方才呼喊“征十郎”时的那股子勇气，她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她指了指自己的手表，表示时间太晚了。
“我们回家好不好？”
“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只要答对了就听你的。”
什么问题？月岛这下明白了，对了，两个人段位不在一个层次，这是赤司聚聚在有意调整力量，为了不让我过早失败出局，不对，或许他是想拖延时间，多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
“……”在仅剩几厘米的暧昧空间里，赤司垂下眼睑，注视着她的眼睛， “你猜你现在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唔，总觉得这个问题是个圈套，”虽然知道这个问题一定有猫腻，但是凭她的智商要是按照正常的套路是玩不过聚聚的，只能硬碰硬了，她心一狠，把眼睛一闭，“不过我不会上当的，不管我的眼睛刚才是什么颜色，现在都是黑色的。”
“噗嗤。”黑暗中，她听见赤司的笑声，“不愧是来梦，回答正确——不过你还是输了。下次在我面前，不要随意把眼睛闭起来。”
因为，我会把这个当成某种暗号的。
唇上再度传来温暖的触感，伴随着轻轻的呼吸声，在月岛的意念里，那却是某种足以震撼星空，仿佛是某种堆积物崩塌下来的声音。
啊，又输了啊，明明预料到自己是怎么也赢不过赤司征十郎的。月岛来梦睁开了双眼。
但却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感觉，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和某个人发展恋情。如果说此时此刻她被赐予一个许愿的机会，那么希望无论过了多少年，眼前的少年都一如现在这般闪耀着光辉，因为，不管未来怎样，她都会永远铭记这一场稍微有些奇怪却又充满着瑰丽的梦。
“谢谢你，征十郎。”
……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相处，月岛来梦依旧搞不清状况，单身时长大约等于出身年龄，真是抱歉了啊。
她看着镜子里的黑眼圈，这可糟糕了，待会还有彩排呢，想太多无关紧要的事情会影响演奏的，不打起精神来可不行啊。可是，事与愿违。
“早餐好吃吗？”
“好吃。”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突然又反应过来哪里不对，“等等，这早餐是我做的啊。”
赤司只是笑笑不说话，优雅的吃相彰显了他良好的教养。
非常有默契的，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提起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由于彩排的日子将近，第二天的大半天时间月岛都在家里埋头苦练，而赤司就在她旁边坐着研究将棋残局，相安无事，加上在清醒的状态下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多少有点羞耻，月岛又把称呼改回了原本的“赤司君”，赤司也是如此。
“月岛桑。”
“哈啊？”
“嘘，别动。”在月岛来梦一脸懵逼的状态下，赤司伸出一只手，轻轻撵去了她嘴角边的一枚饭粒，“你在紧张什么。”
“我我我我没有紧张。”月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不就是上台弹个钢琴嘛，何况只是个彩排，台下坐着的全是熟人，有什么好怕的你说是吧。”
赤司笑道：“当然，月岛桑总是在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胆量，那晚过后，让我更加刮目相看。”
那晚这种字眼一出，气氛立刻微妙了起来。
“噗，咳咳咳……那晚是指？”
“……”赤司沉默了一会，终于抬起筷子，给月岛夹了一片鱼，“吃这个对记忆力有好处的。”
OK，装死计策失败。
好吧，她承认，其实说不紧张是骗人的，月岛虽然琴技出众，但有个缺点就是很怕被很多人盯着。这次彩排虽然不是正式公演，却有某古典音乐周刊的记者会到现场拍摄，“这是我们的top，她的独奏必须单独写一篇报道”，指挥又不停地给她施加压力，所以她现在真的紧张到了极点。
人人人人人人人。她一边在手上画着“人”字一边把空气往嘴里吞，以往在上台之前她都用这种方法来缓解压力。
“以下的节目，舒伯特《A大调奏鸣曲》，表演者，月岛来梦。”
终于，到我了吗。月岛朝催场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正要往台上走去——
“别怕，我在台下看着你。”
有人在最后一刻轻轻推着她的背，让她立刻抬头挺胸了起来。
“那个，赤司君。”
“？”
月岛难以启齿，涨红着脸：“这首曲子送给你，请你一定要把它听完啊。”
“嗯，当然。”
少女便兴冲冲地朝台上快步走去，光打在她的侧面和白色的长裙上，随着她的步伐扬起了金沙般的雪花。面对这派展现在眼前的令人目眩的景象，赤司瞬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
“阿征，以后学会了这首曲子，一定要弹给我听哦，妈妈最喜欢舒伯特了。”记忆中母亲的话语，此刻萦绕心间。
其实没人知道，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他对钢琴就隐隐有了抵触情绪，因为作为赤司家的长子，必须时刻作出绝对理性的价值判断，而音乐这种宣泄感情的事物，往往容易造成“对理性的谋反”，他只能在适度的范围内掌控它，从来不曾知道如何享受它。
在原本的时空里，他刚上大学，读的专业是父亲安排好的，大学毕业就会接受家业，和安排好的未婚妻结为连理，未来的道路已经铺垫好了。
“把你二十岁的意志封印在这个扭蛋里，他就能代替你在另外一个时空里以你最理想的方式生活，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在他举行成人式的时候，一个与赤司财阀有合作的科学家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并提出了这种奇怪的建议。
明明无视掉这种荒谬的理论，一直按照正常的步调继续朝前走就没有问题的，但……
优美的旋律打断了他的想象。
“哎，这次和大家商量曲目，我说了要弹舒伯特，结果老师就丢了D664给我，这一套怎么说呢，本该好好的旋律，搞那么多反复，和我老家的外婆一样，唠叨死了，如果有观众撑完全曲没睡着的话，我下台一定要和他们握手。”
即便口头上这么抱怨着，台上的她依旧精炼而动情地演绎着每一个瞬间、每一次展开、每一支旋律间的过渡，她的演奏没有生硬刻板的断痕，没有矫揉造作的粉饰，更没有初心者的技术障碍——音乐的美在钢琴少女的手中自然地流淌。
“因为是赤司君喜欢的音乐家，所以，我会拿出看家的本领，算是报答你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关照。”
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如此自在，自己不仅是个职业将棋手，还居然能够弹出带有感情色彩的琴曲，更重要的是他意识到了，某种未开垦地沸腾般激烈的憧憬，早在幼年时代就存在于心底了。
继续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可惜，我来不及听完这首曲子了，月岛桑。”
他看了看手表，分针正准备指向12的位置，那是一切准备重归原点的时刻。
“只有当持有者与你心意相通的时候，这块表才会停下来，否则，48小时一到，你就要被重新封印起来了。怎么样？这和生存游戏一样，很刺激吧？”科学家带着狡黠的微笑，“不过，在我看来，就算是赤司君也不一定会赢呢，毕竟，女孩子的心意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把捉的东西了。”
赤司征十郎死死盯着手表。
51″……52″……53″……
秒针依旧没有停下了的迹象。直到最后的时刻，才发现，虽然自己已经沦陷了，可还是没能让这个女生动心呢。
54″……55″……
我，要输了吗？
56″……57″……
【这怎么可能？战胜一切的我，一切都是正确的。】
58″……
但那个人是我喜欢的人。
59″……
【就算是喜欢的人也毫无例外。你已经失去机会了，接下来，就看我的。】
……
【我来替你征服她吧。】
00：00：00。
一切归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Akashi[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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