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初行出师不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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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渔，”等老头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门口，吴邪轻轻推了推我，小声地问：“你和陈皮阿四还有亲戚关系呢？”
……什么什么？那老头叫什么陈皮阿四？这么怪的名字？我用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跟着就八脸懵逼——我哪知道原来的小渔和那什么老头的关系啊！
不等我回答，我突然注意到，潘子用手肘碰了一下吴邪。
吴邪一愣，就要开口说什么。
却正好被胖子打断。他指了指房间门口，做了个手势：“怎么，都认识？什么来路？”
我和吴邪一齐看潘子。
潘子回头瞅了一眼，见没人经过，也就凑近了小声说：“老九门里的四爷，陈皮阿四，长沙有名的土夫子，和张大佛爷他们一个时代的人，现今九十多岁了，这回也是被夹喇嘛过来的。”
“……你说什么？”胖子掏了掏耳朵，表情夸张得双下巴都出来了。“你可别告诉我这老家伙也要跟着上山，要真这样，到没人的地方我先给他人道毁灭，谁也别拦我，反正他就算进去了横竖也是一死。”
潘子赶紧拍了他一下作为警示，悄声说：“你还是少说两句，这老家伙精得很，让他听见了没到地方就把你——”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点点头，非常赞同：“胖子哥你估计打不过人家。”九十多岁了还精神矍铄走起来虎虎生风的，而且有牙，胖子怎么能比呢？
胖子：“……”
“对了，胖子你知道我三叔的消息吗？”吴邪挠了挠头，突然问。“我三叔从那回地宫里出来就没了音讯，找他也找不着，这次突然说给我在长沙留了话，等我赶过来又让我直接跟队行动……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的语气急切，听上去很担心。
我听了半天，总算能明白，吴邪他三叔吴三省跑丢了，而且还是在我第一章任务结束那会就丢了……这么大人了竟然还能丢？！
胖子毫不犹豫摇头：“你还问我呢，胖爷我要早知道这回和你那三叔有关系，给再多票子我也不跟来。”
吴邪失望地“哦”了一声，转而殷切地望着我：“小渔，你和小哥有再见过我三叔吗？”
我张了张嘴，就听见胖子抢着说：“想什么呢你小吴？人小哥和妹子在一起肯定是风花雪月看雪看月亮去，怎么会去看你三叔呢？”
？？？我没听错吧？我和张起灵风花雪月？我惊呆地睁大了眼睛。
“……你绝对是想多了。”吴邪翻了个白眼。
“呃……我们确实，没看过雪和月亮……也没见过你三叔！”我赶紧解释。
“……这样啊。”吴邪长出一口气。
“没看过？”胖子的关注重点完全在另一边，他意外地望了望我，又望了望上铺躺着的张起灵，咋舌。“这小哥真是……咋还不如我个大老粗浪漫呢？白瞎了一张罗曼蒂克的脸！”
——胖子竟然还知道罗曼蒂克！我震惊地想，完全没在意他的随口吐槽。
“你还知道罗曼蒂克呢你。”吴邪非常直白地吐了我想吐的槽。“人家两个是想下墓约会还是看雪看月亮关你什么事？”
……下墓约会？我忍不住想，这种事大概张起灵还真能干出来——不对，张起灵不可能约会！
“你俩闲的没事讨论人家约会模式干嘛？”一边的潘子不耐烦了，拿出来一个纸盒。“没事干来打会牌吧，无聊死了。”
“锄大地吧。”吴邪眼前一亮，立刻提议，顺便回头问我：“小渔，你们来不来？”
那个“你们”难道是指……我微妙地摇头：“不用了，小哥不爱打牌，我不擅长打牌，就不拖后腿了。”
【张起灵好感度+1】
……原来张起灵没睡啊！我忍不住抽抽嘴角，淡定地重新躺下——虽然中铺空间狭小，不过高度适中，至少爬起来比上铺方便多了。别看张起灵两下就爬上去，要我去爬我可能得挂在那下不来。
吴邪他们三个人打牌，嘴也不停下，在小声议论那位陈皮阿四。
潘子说：“咱们还是小心老头，他早年是个练家子，没少取人脑袋，而且多年摸爬滚打心计有的是，你看他是一个人，肯定还安排了伙计偷偷跟着。这回是三爷夹喇嘛，按江湖规矩就算是他陈皮阿四也得顺三爷意思来，但他既然来了，怎么可能不分一杯羹。”
胖子“啪”地扔出两张牌，不高兴地骂：“我还就不懂了，你们家三爷整这么个人来干嘛？这不存心添乱吗？要我说咱们先下手为强，一不做二不休，要么绑了要么做了。”
潘子警告他：“你可别乱来，三爷提他来肯定有用意，咱们听三爷安排，买他个面子，反正他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也干不过——”
他话说了一半，我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了，下意识想提醒，上面张起灵比我还快，手臂垂落下来，快准狠地对着潘子的肩膀捏了一下。
潘子“嘶”了一声忍痛，就没说下去。
而这个时候，陈皮阿四也正好从外面走进来。他一边走一边从容地扫视我们，我偷瞥了一眼见他没注意到我就干脆闭眼装睡。
吴邪他们也没再说什么，车厢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火车行进的噪声很大，我躺在中铺，感觉那“哐啷哐啷”就在我耳边，何况车还在轻微地抖动。说实话真的不好睡着，哪怕是后来车里的灯光自动熄灭了也一样。还好夜间行车站点相距比较远，让我在后来的低质量睡眠里没有更频繁地惊醒。
火车在第二天的凌晨时分抵达山海关的火车站，我们一行人下车时，站台外面的天空连星星月亮都没有，黑黝黝的，冰冰凉。
因为是春运前夕，候车室里人满为患，椅子坐不下，大部分人就直接卷铺盖在地上睡，有的呼噜都打的震天响。我怕踩到什么人，小心翼翼一路跟着张起灵走。
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多，我拼命拨开逆向来的人群紧跟着张起灵，唯恐一时不慎就被人群冲散。
张起灵走出几步，忽然回过头来，伸手握住我的肩膀，把我半护在怀里走。
我一点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体贴的时刻，正在震惊时，他已经发力轻轻捏了我一下。
我下意识抬眼，顺着他的示意，一眼看到候车室门口的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影，看上去正在查证件。
我当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我们被人告发了？要被当场抓获了？要上《今日说法》了？
这么想着，我本能地往张起灵怀里缩了缩。他不知道有没有发觉，但他配合地把我往怀抱深处揽了揽。
【张起灵好感度+2】
人群开始疯狂地涌动，我听见背后已经有人在吵嚷，在推搡，混乱不已。
“那几个怕是要折了。”走在前面的陈皮阿四突然回过头来，冷冷丢下一句。
张起灵回头看了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扭头迅速拨开人群往混乱的中心赶去。
我按他的意思站在原地等他，忍不住踮脚张望，看见吴邪和潘子两个人在慌不择路地跑，后面则追着几个制服工作人员。
“嘭”“嘭”几声巨响，所有的日光灯随之熄灭。
候车室里顿时就更乱了，乱成了一锅粥，吵闹声、小孩的哭声和猝不及防的骂声交织成一片，人群挤得好像一大群被惊吓的苍蝇。
在这其中，张起灵他们几个的身影就显得格外明显。张起灵似乎跟吴邪他们说了什么，几个人不约而同往这边看了一眼，接着就开始穿过人群挤过来。
“散开走，别太集中。”陈皮阿四交待，他立刻和身边的几个人一起，自然而然地走到人群中。
周围的人挤挤撞撞，我怕张起灵寻不见我，就站在原地没动，只是伸长脖子张望，想看看清楚老爷子他们是往哪里去了。
肩上突然多出一只手，我吓了一跳，就听见张起灵低声说了一句“走”，就被他半揽在怀里拉着走了。
我们一大群人，摸黑穿过候车室和车站走廊，随着出站口的人潮，一路来到车站附近的某个公园。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跟着老爷子一起，蹲到大片茂盛的冬青树丛后。
半夜的公园，冷风嗖嗖，人烟稀少，凄凉无比。要不是有张起灵在旁边刚好挡风，我可能会瑟瑟发抖。
“就凭你们这种货色，还想去挖东夏皇帝的九龙抬尸棺，”坐在石阶上的陈皮阿四忽然冷笑了一声。“吴三省是老糊涂了吗？”
万籁俱寂里，胖子第一个按捺不住，跳起来就骂：“老爷子你这话说错了吧，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是那个三爷的眼光有问题啊！这能怪我们吗？啊？老子我混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雷子撵得满街跑，真特么憋气！”
吴邪赶紧伸手去拉他，疯狂给他使眼色。
潘子主动站出来，讨好地笑笑：“陈家阿公，咱们也算老交情了，现在也不是批评我们的时候，您是这里辈分最大的，这夹喇嘛的筷子断了，您看这事怎么着？我们听您的。”
陈皮阿四往后靠了靠，眯着眼睛：“算你还懂点规矩，我就提点你们几句。这火车是不能坐了，我安排了其他车子，等会还想继续的跟我上车，不服气的就哪来的回哪去！不过我得事先告诉你们，这次要去的地方没那么简单，吴三省当初找我，就是要我这个老家伙提点着你们。那个地方，当今世上，除了我——”他忽然瞥了一眼我和张起灵，露出个神秘的笑。“怕是没几个人能进去。”
作者有话说第50章 初行出师不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