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的马甲掉了》战褛过时

37、第 37 章

　　一片掌声中，祁彦已经从后台上场了。

　　灯光打在他身上，以他围中心，像涟漪般扩开一圈光晕。

　　乔修的目光无法移开。

　　祁彦没有特别地去打扮，只是站在舞台上，握着话筒等伴奏，却是带着一种睥睨众生的气场，台下的小姑娘们，高一到高三的都有，都火急火燎地骚动开来了。

　　祁彦似乎都没有感觉到，眼神在台下轻轻扫了半圈。

　　“春雨后太阳缓缓的露出笑容

　　你的微笑就像弯弯的彩虹

　　在这片天空云朵就是我

　　随时随地环绕在你四周”

　　轻快的伴奏缓缓响着，祁彦这次唱歌的风格是乔修没有听过的，带着一阵夏天扑面而来的小清新感。往日祁彦网络主页上的歌曲多为低沉或悲情款，上次在乔修生日歌会上唱的《不要说话》声音也较为压抑。

　　如今台上的祁彦，把声音完全放了出来，好听得不要不要的。

　　“河堤上的风筝拉长自由

　　微风慢慢吹着幸福感动

　　我也想紧紧握紧紧牵你的手

　　浪漫的抱着你看着日落”

　　乔修第一次听到祁彦唱歌的时候，就觉得祁彦的声音相当入情。他能够用他的声音，构造出一个世界，让聆听者的眼前就这样出现了一幅画面——在夏日的河堤上，有着彩虹落日，微风吹拂。年轻的情侣们手挽着手，笑得无比甜蜜。

　　“怕黑时候数着指头

　　时间就会很快过

　　我会小心呵护守候下雨有我肩膀靠

　　睡不着记得想着我三秒后会梦见我

　　载着气球陪你兜风

　　看遍所有会笑的星空”

　　祁彦轻轻地笑了起来，在舞台上闪亮得像校园王子一般。大概是很多女生都被他这有点坏的笑容给刺到了，再一次火急火燎地叫了起来。

　　乔修更是被晃得睁不开眼，因为祁彦现在正看着他，眼含爱意，闪闪发亮。

　　下面到了副歌部分，这首《夏天》脍炙人口，更是引发了三个年段的全体大合唱。

　　“整个夏天想和你环游世界

　　山路蜿蜒就像是爱的冒险

　　你的笑脸是我唯一的零嘴

　　我用双眼捕捉这特写

　　整个夏天融化了整个季节

　　一天一天把你定格在结尾

　　让我了解爱原来可以那么简单点缀

　　看窗外的蓝天在这个屋檐

　　我回忆画面有你情节”

　　祁彦和乔修之间隔着有点远，窜动的人头在他们中间组成一道鸿沟，但祁彦带着热度的目光却是可以翻山越岭，笑眯眯地把乔修一张老脸给弄得发热起来。

　　乔修别过头，那手背轻掩了下嘴角，控制不住地笑了出来。

　　太甜了啊。

　　而在别人看来，祁彦只是习惯性地看向自己班级的方向，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乔哥，很好笑吗？”前排有男生转过头来看。

　　乔修瞬间敛了笑容，面无表情道：“谁在笑？”

　　男生皱眉：“……不是你吗？”

　　乔修：“我没有笑，我在静静地听歌。”

　　男生感觉后背一凉，僵硬地转过头去了。

　　直到祁彦下台后，台下的骚动还没有结束，雷鸣般的掌声迟迟未歇，主持人上台时还在响彻。

　　男主持故作诧异道：“哇，我的呼声已经这么高了啊？”

　　女主持接话：“拉倒吧，我们都是沾了祁彦高人气的一点余温啊。”

　　男主持点头：“就是啊，祁彦唱得真的很好，一首《夏天》把我们的礼堂都给唱热了啊。你看，高一几班那几个小姑娘脸都热红了。”

　　高一小姑娘们：“屁！”

　　乔修摸了下自己的脸，还真有点发烫，一首好好的情歌，怎么就能被祁彦唱得这么……甜呢？

　　他一颗百八十年都燃烧不起来的少女心，竟就被小小地给点燃了起来。

　　哎哟真是……

　　祁彦下台后就回到自己班这片的座位了，在乔修身边坐下。

　　“好听吗？”祁彦轻声问。

　　乔修故意道：“你刚刚使劲对台下小姑娘眨什么眼睛啊？”

　　祁彦冤枉：“我没有！我一直在看你好不好。”

　　“是么？”乔修别过头笑了一下。

　　“当然。”祁彦稍微靠过来一点，“这首歌就是为你唱的，我就想像歌词里说的那样，不止整个夏天，我想整个四季，一年又一年，都陪在你身边。我不用看会笑的星空，看会笑的你就行了。”

　　乔修稍微凉下去一点的脸又烫起来了，朝祁彦眨眨眼睛：“我生病了。”

　　“生病？什么病啊？感冒了？”

　　“不是。”乔修看着他，“被你甜出糖尿病了。”

　　祁彦一阵笑，声音大了点，前面那个男生又转过头来，皱着眉看着祁彦：“你在笑吗？”

　　祁彦脸上没有一点笑意：“没有啊，笑什么？”

　　乔修：“我们刚刚没有说话。”

　　那个男生脸色更加难看了，动作比之前更加僵硬地转了回去。

　　最后十佳歌手成绩出来，祁彦不负众望地得了第一，在台上与其他选手合影留念，捧着一个金灿灿的奖杯回来了。

　　回家的时候，祁彦把那个奖杯丢给乔修，乔修吓了一跳赶快接住，生气道：“挺重一玩意你瞎扔什么啊？”

　　“孝敬您的。”祁彦嘻嘻笑。

　　乔修看着那奖杯，学校出品的奖杯自然不可能有多好材质，但乔修还是在上面亲了一口，“说真的，你有想过以后学音乐吗？”

　　祁彦认真道：“不，我热爱数学。”

　　乔修：“……”

　　祁彦趁着乔修沉默之际赶快开口：“乔哥，今天是跨年诶。”

　　“……所以？”

　　“我上你家去呗。”

　　乔修：“来我家，又想耍流氓？”

　　祁彦开始满嘴胡扯：“我听过这么一个传说，如果一对恋人，在新旧年交替的那时滚床单的话，就会一辈子在一起的。”

　　乔修看他：“就算我不是什么民俗大师，但你在编造传说的时候，也请尊重下我这个成年人的智商好吗？”

　　祁彦：“我就想去你家，我家好冷，好寂寞，好空虚，好绝望，我不想回去……”

　　乔修：“别闹了，今晚你爸可能也会回家，他万一找不到你怎么办？”

　　祁彦不以为然：“我经常夜不归宿啊，就和他说我住路希扬家好了。”

　　乔修：“……你考虑过路希扬的感受吗？”

　　祁彦想了想：“他一个单身狗，为兄弟的幸福打打掩护，怎么了？”

　　乔修：“……”

　　祁彦觉得差不多要成功了，继续追了一句：“你想，今晚饭店都很挤吧，乔哥，你想回去一个人吃你自己煮的那些黑暗料理吗？”

　　这句话好像一口戳中了问题的关键。

　　祁彦叹口气：“想想速冻水饺，味道差不多的方便面，不熟的肉，太咸的菜……”

　　乔修踹了他的车一脚：“走了。”

　　祁彦吐了吐舌头，比了一个“耶”。

　　一到乔修家里，祁彦就直捣厨房开始掏乔修的冰箱，奇迹的是没他想得那么贫乏。“乔哥，你最近还买了挺多东西啊。”

　　乔修也逛到厨房：“那当然，我最近的做饭水平，和你的差距，也就那么点吧。”

　　祁彦拿了菜出来，笑：“那么点？海南到黑龙江那么点？”

　　乔修：“哎哟你烦不烦啦。”

　　祁彦很快就开始了他祁大厨的创作时间，乔修暗戳戳地看着，祁彦单是一个切菜手法娴熟得就足以让乔修跪了。

　　祁彦的余光看到了他，看他目光深沉以为是饿了，拿了一块香肠递到乔修唇边。

　　乔修张口咬住了，舌头在祁彦的手指上掠过。

　　祁彦脸上表情趋于微妙。

　　乔修嚼着那香肠，看他：“你怎么了你，神色古怪。”

　　祁彦放下了刀，诚恳道：“乔哥，你是在邀请我吗？”

　　乔修：“……”

　　这个年纪的小伙子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啊！乔修无奈地走出了厨房。

　　热腾腾的饭菜很快就上了桌，芳香四溢，在乔修不算大的小餐厅里更是晕开了一团暖意。

　　两人头碰头地吃饭，灯光温暖，窗户外边是完全暗下去的天色，他们就像是最寻常的一对恋人一般。

　　吃完饭后，乔修拿纸巾擦了擦嘴，收拾着碗筷，挤了一池的洗洁精。

　　做饭他不行，洗碗他还是666的好吗。

　　腻人的祁彦已经站在他身后黏了上来，把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手环着他的腰，不老实地摸了起来。

　　“祁彦。”乔修说道，“去干你该干的事情好吗？”

　　祁彦面不改色道：“我该干的事情不就是……。”

　　乔修立刻打断他的话：“好了你够了。我是指，复习复习今天的功课。”

　　“可是今天没上课。”

　　乔修额上青筋一跳：“你就不能复习复习昨天的吗？”

　　祁彦的手已经探到乔修衣服里了：“不要嘛。”

　　乔修微微侧头：“你要我糊你一脸洗洁精——”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祁彦吻住了。

　　乔修想扭头躲开，被祁彦扣住了脑袋，动弹不得。

　　乔修稍稍地回应了祁彦一丢丢，祁彦犹如老房子着火一般，手摸过去，一边低声喃喃：“我们试试洗洁精当润滑怎么样啊……”

　　乔修：“冰箱里还有老干妈，你要不要试试那个？”

　　祁彦挑眉，知道他在开玩笑，“试试？”

　　乔修风轻云淡：“行啊，你在下面试试。”

　　祁彦黏上来，嘴角撅起一点。

　　乔修：“别给我撒娇。”

　　祁彦：“我想在厨房里做……”

　　乔修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他知道很多人选择床事的地点都有自己的爱好，但在厨房这种场合，做这种事情，有何情趣可言？闻着一屋子油烟味就着柴米油盐滚一番？

　　要是厨房里再摆了个灶神，在他老人家的“威严”注视下大战个几百回合？

　　天哪。

　　乔修转身去水龙头那里把手上的洗洁精给洗了，口上拒绝道：“不要。”

　　祁彦把他半抱了起来，按在桌子上。他不想强迫乔修，但他就是想在这里试一次，所以他手上并不动作，只是看着乔修。

　　乔修此刻被他压在桌子上，祁彦眼里除了“我要”找不出第三个字。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心底那点犹豫不决在祁彦炽热的眼神下，犹如是大火碰上了水，一点办法也没有。

　　乔修无奈，但也乐得无奈。

　　得到了允许的祁彦，这一次比上次有了经验，动作也更加娴熟。

　　乔修被他折腾得无力招架，整个人像是化作了一团火般炽热，又如一团水般无力。

　　乔修两颊绯红的模样更是直接刺激到了祁彦，他只觉得一阵火烧冲下小腹，低下头咬住了乔修的肩膀，释放了出来。

　　乔修低声地喘了出来。

　　两人去洗澡，祁彦挤了沐浴露在乔修身上又摸又擦，乔修躲着远远的，生怕祁彦的火又给他点燃了。

　　出了浴室，换了睡衣，乔修这才觉得浑身酸痛起来。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了电视，随便点到一个台的跨年晚会。

　　乔修趴了下来，祁彦捏着他的腰。

　　祁彦问：“力度如何？”

　　乔修眯着眼睛懒洋洋道：“不错，小彦子，再用点力。”

　　“喳。”祁彦手上再加了点力。

　　乔修：“哎哎，疼了，轻点。”

　　祁彦：“……”

　　祁彦只好轻些捏。

　　乔修：“……虽然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要打我，但我还是想说……重点。”

　　祁彦举起了手，在空中挥着往下，只不过在落到乔修脸上时，改成了轻轻地一摸：“舍不得。”

　　两人就在“轻一点”“重一点”的死循环里，就着没什么亮点的跨年晚会，过完了今年最后的几个小时。

　　零点的钟声敲响，又是新一年的到来，旧一年的过去。

　　窗外几朵烟花炸开，璀璨迷离，光束落了满天。

　　电视里的主持人们高喊着“新年快乐！”

　　祁彦和乔修亲了亲对方，看着对方的眼睛，像是心电感应般一同开口：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