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圣母（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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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17）
自从接触到应氏兄弟，无论是从报道、助手、还是本人的口中，得到的都是兄弟两人从未分开、一直在一起的信息。
迟冷隐想到之前两人发生的小小争执，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羡慕。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悄悄抬眼看了一旁的时萌萌，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严肃样子，毫无察觉。
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迟冷隐抛开杂思，继续问道，“应无鸣也没有成家吗？”
“这个——”李浩一开始十分为难，仿佛这是个难以启齿的秘密。在迟冷隐的坚持之下，他最终像放弃一样地耷拉下肩膀，开口道。
“其实之前还有一个人跟我一起管理老师的工作室。她叫做刘纤云，跟我不一样的是，我是应老师的学生，而她是小应老师的大学同学。”
在李浩的叙述中，刘纤云在毕业后就跟着应无鸣回国发展，一直作为助手在应无鸣身边，直到应无鸣退隐，她才出来接手应氏工作室的工作，但去年她辞职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
又一个新人物出现，迟冷隐有些头疼地记下她的信息，抓住其中的关键点问道。
“她是失踪了？”
“应该不是。只是我们这里没有人与她相识。我们一直觉得……刘纤云和小应老师有些关系。去年她辞职，没准是因为要跟小应老师结婚了。”
结婚？！
“因为在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中，只有刘纤云可以经常出入应老师家里。虽然去过老师的私人工作室，但我们都没有进过应常鸣老师的家里。最可疑的一点就是，我曾经看到过小应老师来接刘纤云下班。在我们中间，她和小应老师的关系已经成为了公开的秘密。去年她突然辞职，是在工作室体检之后。当时就有传言她怀孕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那时的身材似乎也胖了一点。刘纤云离职时我们纷纷向她道贺，她也只是一直笑着点头，并没有反驳。”
“可是应无鸣不是……有精神疾病吗？”
“谁知道呢，刘纤云不介意就行。”李浩耸耸肩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现在应该是在家里专门照顾小应老师和孩子吧。”
“你们没人和她联系？”
“她跟我们关系都普通，我们也都不太清楚，只是这么觉得而已。”
一时间无人说话。李浩只是沉浸在回忆之中，迟冷隐忙着记录，时萌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迟冷隐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如果这些是真的无误，那么孩子现在至少也应该五个月大了。应无鸣居然没有办满月酒宴吗？”他怀疑地发问。
“这些我就不知道了。小应老师没退隐之前我们也跟他不熟，他性格很怪异、也有几分阴翳，我们都不敢跟他搭话。还是应老师性格温和，人也很好相处。”
一个上午下来，迟冷隐也有不少收获，之后再问了一些问题，两人就起身告辞了。离开之前李浩还神秘兮兮地求他们告知一些内幕，被哭笑不得的迟冷隐委婉地拒绝了。
这一趟来得相当有价值，得知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最重要的是确认了应常鸣有足够的作案时间。
虽然十分好奇应氏兄弟之间的纠葛，但比起这个，还是把重心放在收集线索上。
接下来的工作光靠一个私家侦探是没办法完成的。应常鸣如果把被害者们带回家，那么他那辆车应该会出现在出城记录中，这点也可以从腾云山庄门卫处的录像里确认。
迟冷隐马上给吴恒打了一个电话，将这些情报提供给了他。借助警方的力量，应该在今天之内就能确定录像中的线索。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他家？既然他留下了死者的身体部分，直接在他家里找到不就行了吗？”看迟冷隐忙前忙后地联系人，时萌萌不禁疑惑地发问。
“可是我们没有证据，是不能直接闯进人家里的。而且萌萌觉得他会随便把这些东西光明正大地摆放在家里吗？”迟冷隐耐心地解释道。
这倒是。
时萌萌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还要做什么吗？”
“我想查一查刘纤云这个人。搞不好，她也已经遇害了——”临走之前，迟冷隐还问李浩拿到了工作室一些工作人员的号码，包括刘纤云的。
如果真如李浩所说，应无鸣已经和刘纤云成婚，还生了孩子，那么那天时萌萌在别墅里听到的摇篮曲就有据可循了。
两人彼此对望一眼。虽然眼前的路已经逐渐清晰，但路通往的终点却变得更扑朔迷离。这事件的背后到底藏着怎么样的真相？真想立即就将它揭晓。
“萌萌也陪了我很久，剩下的事情就我来吧，你回家休息。”
安排好接下来的事，迟冷隐便这么对时萌萌说道。时萌萌作息一直都很规律健康，这回陪他熬了几次夜，迟冷隐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那你呢？”时萌萌挑眉看他。
知道他关心自己，迟冷隐急忙做出保证。“我也会注意休息的！”
时萌萌才满意地点点头。后续的事他帮不上什么忙，也只有默默提醒笨蛋侦探不要太拼命了。
两人本来打算就在车站分手，迟冷隐需要搭公车回办公室。时萌萌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两步，想起了什么，又默默地走回迟冷隐身边。
“怎么了？”迟冷隐问道。
时萌萌低咳一声，粗声粗气地说道，“就你这样，要是迷路了呢？”
原来是担心自己迷路吗。迟冷隐心中一暖，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弯出一个弧度。
“所以呢？”他故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问道。
“所以——”时萌萌撇嘴，没好气道，“所以我先跟你一起回去。”然而话语未落，他的耳尖已经变得微红。
害羞了？迟冷隐忍不住笑出了声，“那就辛苦萌萌了。”
他不着痕迹地脚下挪步，缩短了自己和时萌萌的距离。时萌萌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仅仅只是不耐烦地盯着车来的方向，他心里舒了一口气，又有几分失望。
就像是放心时萌萌没有拒绝他的靠近，又失望于时萌萌的理所当然。自己最近的想法总是有些奇怪呢……
把迟冷隐送到大楼门下，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进了电梯，时萌萌才安心地抬脚离开。
不知道家里的仙人掌怎么样了。
虽然心中十分挂念家里唯一的活物，时萌萌却没有立即回家。这几天他都一直不停地想着应氏兄弟的事情。
和迟冷隐立场不同，作为侦探的迟冷隐必须客观地寻找最能够定罪的线索，而他却想挖掘出应氏兄弟背后的秘密。
照顾弟弟的兄长、精神异常的弟弟，消失不见的女人，突然冒出来的孩子，一个几乎与外界隔绝的别墅。
怎么想都觉得十分古怪。
首先让他十分在意的就是江兴雕塑展上的那个十二个.乳.房的雕塑。这个雕塑风格明显就与应常鸣的风格不符，通过线索推测，这是应无鸣的想法，应常鸣帮助弟弟把它实现出来。
案子里的所有被害者都失去了.乳.房，而那个雕塑中最让人毛骨悚然、印象深刻的正是异于常人数量的十二个.乳.房。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其次就是应无鸣的出道作品毒妇摔子像以及挂在应常鸣私人工作室里的那副油画《圣母丽塔》。这两幅作品的主角毫无疑问是母亲。然而助手和应常鸣都说过他们兄弟俩父母离异、母亲早逝，应无鸣究竟想表达什么？
乳.房与母亲结合在一起，最先联想到的就是母.乳.。
这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那首轻轻吟唱的摇篮曲。提到摇篮曲，自然就会想到温柔哄孩子入睡的母亲。这个案子似乎与母亲这个角色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时萌萌胡思乱想一通，发现只能让自己的思维变得越来越混乱，仿佛一团乱麻。他的性格不是那种会耐心把缠绕的线一点点拆开的，而是既然已经纠缠不清，不如一剪刀把它全部剪掉。
之前他隐瞒了迟冷隐一件事。他在应氏兄弟居住的别墅里隐约感受到了一点奇怪的气息，那究竟是不是梦魇，他也无法确定，所以就没说出口。
事已至此，不如就让他去搜索看看，背后究竟什么东西在作怪。
再过几小时，便是夕阳下沉、天色转暗之时，但那还不是最佳时机。虽说也有白日梦的存在，但只有寂静无人的深夜，才是酝酿梦境的最佳时间。
午夜来临，便是他夜探应家别墅之时。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圣母（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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