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圣母（13） ...
-
圣母（13）
两人吃过饭后，自然是又回到了迟冷隐的办公室里。抱回来的资料与今天在应常鸣处得到的一些线索都需要一一捋顺，这可是个大工程，迟冷隐已经做好了通宵的准备。
时萌萌自然知道他的打算，自己这位好友每当到了案情变得十分紧急的当头，就会开启拼命模式。他舍命陪君子，顺便看着这人不让他太过“忘我”。
相比凶手他们已经迟了很多，也许将来的几天里又会再出现几具尸体，已经没有再拖拖拉拉的理由。警局那边在对照通话记录，以及查找最近失踪的女子。
迟冷隐一头扎进了拿回来的资料里，里面除了纸质材料，也有一部分监控视频。他按照轻重程度分成了几份，自己打算把所有死者的资料都再看一遍，而让时萌萌帮他看死者最早失踪时，报案人的笔录。
一人埋头在电脑前，另一人置身沙发上，虽然彼此无言，却十分和谐。
查阅翻找的同时，迟冷隐和时萌萌隔半小时就互相交换一下发现，虽然暂时还没发现特别值得在意的细节，倒是整理出了一份比较完整的细节。
唐一泉从失踪到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大约大半个月，姚诗四天，许舒云则是一周。但根据尸检结果，她们从失踪到被害的天数则是长短不一，足以再次证明凶手跟她们至少是能把人约出来的关系。假设这段时间里被害者是被凶手限制了人身自由，关押在某处，唐一泉至少被关了十七天，姚诗是四天，许舒云是三天。
“唐一泉失踪了这么久才被害，是不是因为凶手第一次作案犹豫了很久，或者他不知道怎么做，所以才会拖延了这么久？”迟冷隐注意到这点，不由得产生了疑问。
“如果是被关押，那会被关在哪里？”时萌萌问道。
不知为何，他们同时想到了今天看到的泳池，互相对望一眼，都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我还是觉得我们想岔了。”迟冷隐叹了口气，率先开口，“刚刚顺手查了一下，泳池可能是应常鸣用来清理作品的，萌萌有注意到泳池边上的高压水枪吗？不过我倒觉得唐一泉在江兴小镇失踪，尸体却在市内被发现，证明凶手是本市人，这点倒还比较可疑。”
和迟冷隐讨论的同时，时萌萌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既然提到了应常鸣，他就顺口提了一句。
“唐一泉失踪的时候没有人去问过应常鸣吗？”
“笔录不是在萌萌那边吗，我印象里好像没有——”迟冷隐答道。
时萌萌正好翻到唐一泉失踪时候的笔录，闻言急忙快手翻找了起来，找了半天，却发现笔录里完全没有提起过应常鸣这个人。
“明明是应常鸣的雕塑展，却完全没有提到他？”迟冷隐惊讶不已，“他没有去江兴吗？”
时萌萌起身走到迟冷隐桌前，把那一份笔录都递给他自行查看。迟冷隐接过来，略微翻开看了一下，发现笔录上只有四个人。唐一泉的好友乔永明，工作室的另一个负责人贾云，当地负责人彭自行以及旅馆老板刘兵。
所有人的说法都差不多，唐一泉失踪当日也参加了庆功宴，结束之后说要去江边散步，随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但在贾云的笔录里，却发现了非常关键的一点。
“问：失踪之前唐一泉有什么反常之处吗？
答：应该没有吧……不过她最近总是在和人通话，感觉像是谈恋爱了。”
就是这个！
贾云对于这点有些模棱两可，不太自信，因而这段证词她只对警方吐露了，在迟冷隐去调查的时候，并没有对他说出口。但这已经足够成为一个突破口。
迟冷隐不禁感叹，“果然警方的身份比较值得信赖吗……”但现在不是灰心的时候，他继续说道，“如果唐一泉是在散步途中被突然叫走，无人看到，这倒是说得通。看来通话记录十分重要。”
“我刚刚好像看到了通话记录，我去找。”时萌萌边说边往沙发移去。终于有了些眉目，两个人都振奋起来，动作也变利索了。
不一会儿，就听到时萌萌带着点兴奋高声说道，“找到了！”
这回迟冷隐不等他走过来，而是迫不及待地自己起身走过去，两人又挨到一起，在沙发上坐下，头挨着头看着同一份通话记录。
这份通话记录是唐一泉失踪前一周的记录，第一页就把重复率比较高的几个号码的机主标了出来。看来警局也不是没有查过通话记录，但却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竟查不出任何线索。
为了方便之后查看，迟冷隐快速把那几个号码和机主抄了一份拿在手里，时萌萌则是赶紧翻到通话记录的最后一页。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原因，唐一泉打过的电话十分杂乱，至少有十个以上的不同号码，把两人弄得有些手忙脚乱。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记过的最多号码。”迟冷隐无奈地揉揉眉心，对照太不方便，他甚至都快硬生生地把手里的号码都背下来了。
时萌萌没他那么好的记忆力，只能一个一个对。
两人手忙脚乱一阵，最后扒拉出了三个比较可疑的号码。
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是在晚上六点左右，呼叫号码是来自贾云的，根据笔录，这个电话应该是贾云打电话给唐一泉通知她庆功宴的地点。当时唐一泉和她的助手小周还在处理雕塑展的最后一些细节。
至于白天大概通了二十几次电话，分别来自当地负责人彭自行与应常鸣工作室。
“为什么会有应常鸣工作室的电话打来？”时萌萌指着那几行号码问道。
“虽然雕塑展已经承包给唐一泉她们了，但是工作室的人也不能完全撒手吧，打电话来交代一些事情也是有的。”迟冷隐给他解释道。
“你没问过这电话是谁打的吗？”时萌萌追问道。“如果不是工作室的人打的呢？”
两人对望一眼，迟冷隐意识到自己似乎太想当然，他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间接近九点。
“不知道现在打电话过去问还来不来得及——”
时萌萌轻轻推他一把，无声地用行动表示自己的主张。
“好吧好吧，我马上打。”
说完他就拿着手机去了阳台，大概是不愿打扰到时萌萌，于是只留下他一个人。
真是个笨蛋。时萌萌在心里抱怨了一句，没说出口。但其实他不知道有一种人会故意装傻，就为了他的关心。又等了一会儿，迟冷隐回到大厅里，面色严肃。
“工作室的人说当天应常鸣在下午的时候到工作室来视察，不久就离开了。另外的一点是，应常鸣不会经常去工作室，今天上午我跟他聊天时他也提到这一点，说是只有当有重大项目的时候才会去工作室，平时都会待在自己的私人工作室。每年他会带着工作室的人集体出去采风，平时为了照顾弟弟，不会单独出远门。”
时萌萌挑起眉毛，“这么说来，应常鸣真的挺可疑？”
面对这个问题，迟冷隐笑了一下。“虽然我们做了这么多针对他的事，但我依旧觉得说不准。在没有有力证据的面前，每个想法都只是漂浮在虚空中、没有根的岛屿罢了。”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查一查应常鸣有没有这个案发时间。”迟冷隐总结道。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圣母（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