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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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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天,艳玲不吃不睡,把他们俩出游的照片统统翻出来。看一张,撕一张撕完扔完了,又把他送她的东西翻出来,一样样的剪,仿佛这样才能发泄她的仇恨。电话响了很多次,她充耳未闻。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等她终于想起去吃东西的时候,刚一站起来,一阵眩晕,让她又摔倒在沙发上。
她试了几次,都是这样,等到最后一次没站起来的时候,她哭了出来,既然站不起来,还不如死了算了。她索性躺在沙发上,仰面看向天花板,在冷静的思考如果她死在这里,会是谁先找到她的尸体?报纸上会怎么说呢?独居女子因男友离弃,绝食而死?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她纳闷了,难道是贺威,可是他还在新婚燕尔的时候,怎么可能来看她这个被扔掉的垃圾呢?
门刚被打开,有人快步走向她躺着的沙发,接着就听见李桡的声音:“馨玥,我就说这家伙在家,你看看,地上这么乱,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接着听见馨玥的声音:“别说了,艳玲,我和李桡给你带了点吃的东西,你去洗个脸,整理整理,我们来收拾下。”说完也不等她答应,就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她刚站起来,就又瘫坐在了地上。
见她这样,火爆脾气的李桡忍不住了,上前把她拽起来,把她拉到了镜子面前,让她看:“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大街上多的是,该哭哭完,该骂骂完,然后再继续生活,哪像你,把自己关在家里,电话也不接,班也不去上,你说说,自从那天我走了你吃过东西,洗过脸没有?”
艳玲怔怔的看着镜子,那个脸色苍白,头发像是很久都没梳,乱七八糟的在脑后,身上是一套皱的像腌菜的睡衣,脚上的拖鞋只剩一只,这还是几天前精神饱满,乐观向上的她吗?
见她不说话,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跟着进来的馨玥柔声说:“好了,李桡,艳玲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一时转不过弯来也很正常,你去弄吃的吧,我来帮她梳洗。”
把她按在凳子上坐好,馨玥拿出梳子,边帮她梳头边说:“我知道现在怎么劝你,你都是伤心的,我也只说一句,你要有什么好歹,只有我们这些爱你的人伤心,不爱你的那个人是不会伤心的。”
“馨玥,他为什么这么狠?连当面告诉我都不肯?”她呐呐的问。
馨玥转到她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她说:“那些都是次要的,想知道那些已经是没意义了,你现在能做的只有对自己好,否则伤了身子,也伤不到他分毫。”
“馨玥。”艳玲扑到她怀里大哭起来。
馨玥拍着她的后背,什么也没说。一直到她哭完,艳玲才发现李桡手里端着杯牛奶一直站在她旁边,也没说话。对着这两个好友,艳玲不由有些惭愧。
接过牛奶,她喝的猛了点,一下子呛了出来。李桡和馨玥赶紧帮她擦。
喝完牛奶,梳好头,洗了脸,换好了干净衣服,艳玲感到自己又活了过来,坐在客厅,看着馨玥在收拾客厅,李桡在厨房煮东西,心情有些开朗的艳玲觉得自己怎么会那么傻,以为失去了贺威就是失去了全世界,这不还有这么多的好朋友陪在她身边。有什么过不去的?
馨玥收拾的时候,从地上的碎纸堆里捡起一样东西,看了艳玲一眼就打算扔了。艳玲示意她拿过来,是一个精致的水晶坠子,上面刻着她的生肖,羊,用一根普通的红线系着。是他们初定情的那一年她过生日,贺威送的,那时候他没钱,虽然这东西不贵,却也花了他两星期的早餐钱。从此成了她最珍爱的东西。看着这个坠子。艳玲又想起了当时的欣喜,悲从中来。一时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样,馨玥暗叹了一声,打算从她手上接过去把它扔了,艳玲攥紧了这个坠子,对她说:“馨玥,也别扔了,留着吧,也算是个纪念。”
馨玥拍拍她,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继续收拾。
这时候李桡从厨房出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笼子,她对馨玥说:“看看,艳玲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她的兔子都快养死了,我还觉得奇怪,怎么厨房里有一个笼子,仔细看才发现养了只兔子,再一看,白兔子都快变成黑兔子了。”
艳玲不好意思的说:“那天回来我就光顾打电话了,都忘了小耳还没吃呢。”
“小耳?你还给兔子起名字啊?”李桡问。
“是啊,买回来快两个月了,还好没死。”艳玲边回答边把兔子从笼子里拿出来,放在膝上,给它喂水,这兔子看起来也渴坏了,头都不抬的喝水。
“艳玲啊,你平时很少在家,养兔子做什么?”李桡从厨房拿了菜叶出来,边喂边问。
“哦,当时想的是,我不在家,有个活物陪陪他也好,正好看见有人卖兔子,就买回来了。”
“哦。”觉得自己有些失言,李桡没说什么了。
过了会,客厅收拾干净了,李桡的饭也弄好了。因为艳玲三天没吃饭了,李桡特意熬了稀饭,让她稀饭配咸菜吃。
三个人边吃饭,边说些闲话。这时候艳玲才问:“你们怎么有我这里的钥匙?还有怎么知道我这几天都没出门?”
李桡边吃边说:“还说呢,你的钥匙是那天我送你回来的时候你拿给我的,第二天我走的太匆忙了,忘了给你了。本来说给你打电话,结果你电话一直关机,打到你公司,你公司也说你没上班,我就觉得奇怪了,就约上馨玥看你究竟怎么了?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你半死不活的躺在沙发上。你还问我们怎么进来的,如果不是我忘了给钥匙你,只怕下次见面是在报纸上看见你了。”
说完,李桡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馨玥插话说:“李桡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看你们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么一件事,还好有你的钥匙,要不然……”
听出了两个好友话里的关切之情,艳玲放下筷子,伸出手去握住了她们两人,说:“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好,但你们放心以后我不会做这种事情了。”
李桡嘴不饶人的说:“知道就好,你不知道刚开门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吓的半死。”
馨玥笑笑说:“吃吧,难道饿了三天你还不饿吗?”
这天李桡和馨玥陪了艳玲整整一晚,三个人说起初相识的事情,笑的前仰后合。李桡和馨玥又讲了她们销售时候遇见的各种各样的客户。在她们的感染下,艳玲也给她们讲了上次带团出去,路上遇见的各种趣闻。三个人谈到夜深才睡。
第二天艳玲一早起来的时候,李桡和馨玥已经去上班了,床头柜上留了张字条,打开是李桡熟悉的字体:“钥匙留给你了,这次可不许做出什么三天不吃不睡的事情了,手机的电已经充好了,要时刻保持开机,如果联系不到你,我和馨玥就叫锁匠来撬门了。”
看完字条,艳玲微微笑了,也罢,男人不是生活的全部,今天开始就是新的一天了。
到了公司,虽然对她三天都联系不上有些恼火,老板还是接受了她急病没法上班的谎言,但听到她要请调内勤的申请,老板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
艳玲见他这样,说:“既然我不能转为内勤,那看来我只有辞职了。”
听她这样说,老板习惯的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然后收回来,两手交叉在一起,过了会才说:“你也让我考虑下,你先出去工作吧。”
艳玲点头,就出去了。
才在座位上坐好,旁边的小妹就凑过身来问:“你和贺威是怎么了?昨天我路过他店里,怎么听他们说他结婚了,我说他女朋友不是你吗?怎么结婚都不通知我们,真是的。”见艳玲没反应,这小妹又继续说:“没想到我一问,才说他新娘是店里的小妹,到底怎么回事啊?”
艳玲见这人摆出一付八卦的样子,而办公室里的人也在佯装忙碌,实则都在竖着耳朵想听八卦,心里一股怒火实在没地方发。她缓缓站起身来,看着这小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不就是想知道老娘怎么了,告诉你,老娘被人甩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见她这样,这小妹讪讪的说:“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溜走了,她扫过那圈听八卦的人,别人看见她的眼光扫过,一个个都装作非常忙碌的样子。
艳玲这才瘫坐在椅子上,想哭但不许自己哭出来。
想起这些,艳玲不由百感交集,虽然说失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后来的那两个月里,她也做的很好,努力不让别人看见她的落寞。想不到一场寒流来袭,几乎将她打回原形。
这时门被敲响了,她知道是李桡来了,深吸一口气,要用最好的一面给自己的密友,让她们不再担心,挂上灿烂的笑容,她把李桡让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