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怪才》经琢

14、第十四章：雨欲来而风满坡

　　杨月柔早早地来到了京都的一所小学门口，等着于馨放学。今天下午，她在家做了红烧肉，还买了一条鱼，准备晚上回去清蒸，生人勿近的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容。
　　铃声响起，大批孩子涌向校门口，孩子们朝阳般的脸上挂着微笑，口中喊着爸爸、妈妈，或爷爷、奶奶……杨月柔也翘首以盼，今天于馨被她打扮得很漂亮，衣服都是这两天新买的，白鞋白裤，白色的套裙和白色的外套，衬托着于馨粉嫩的脸蛋儿和彩虹色的发卡，都把她打扮得像个公主。只要一出现必然能引起杨月柔的注意。
　　但渐渐地，人流变小了，再到零星几个孩子走出教学楼，却还不见于馨出来，杨月柔就渐渐焦躁起来。而同样有个一身西装领带的中年男人，也略显焦躁地等着，嘴中嘀咕道：“袁静怎么还没出来？”……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从校门口，从杨月柔和那个中年男人的身边慢慢开过。司机是个带着墨镜，一身牛仔，一脸怪笑的男人，副驾驶上是个一身黑色皮衣的妖娆女人，长长的头发束成了马尾，而后排两个小女孩似睡熟了般歪坐在那里，赫然是于馨和袁静两个小孩。黑衣女人从衣兜里掏出报话机，冷声道：“头儿，都办妥了。”
　　报话机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男人的声音：“拉过去吧”……
　　傍晚时候，疯子找到了树远行和茉儿他们，说晚上的时候，组织会有人过来，劝他们最好在屋里别出来。茉儿刚要发飙，却被树远行制止了：“我们看看再说。”
　　茉儿别人的话都不怎么听，甚至包括她的父亲。以前在寨子里，只有母亲和奶奶能管得住她，而现在，这个名单里要再填个树远行。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大哥哥，刚开始时，是对他的小小愧疚。而慢慢的，见识了他的忍耐，他的刻苦，他的聪明，和像玩耍一般，与她一起施蛊和解蛊的过程，茉儿就有了小小的崇拜和小小的依赖。并且，知道树远行现在与孤儿没什么差别，就想找个机会邀请他和忘尘一起去她的苗寨，这样他在苗寨的生活肯定比以前要丰富得多。
　　疯子四人现在对树远行他们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刚开始时，被两个孩子虐，心中满是愤懑，但惧怕占据上风，也只好忍着。而慢慢的，当茉儿虐的他们死去活来的时候，树远行像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一般帮他们解除各种痛苦，虽然这是早有预谋的。但久而久之，愤懑反而没有了，除了惧怕，竟还有些淡淡的牵挂。世间无奇不有，有些感情是虐出来的……
　　太阳的余晖在远端的山尖上闪了闪，就消失不见了，随着最后一缕阳光，院子里进来了一个系着马尾一身黑皮衣的女人和一身牛仔装的男子，每人手里抱着个孩子，一身白色公主装的于馨和一身名牌、打扮乖巧的袁静，都还在沉睡中，被两人带去了另一间屋子，关了起来。
　　杨月柔和袁静的家人都已经急得火上房，学校里找遍了也不见踪影，学校也急了，就扩大了搜索范围继续找，并报了警。民警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也只能帮助寻找，二十四小时之后立案。
　　杨月柔心力憔悴，她没想到于馨在她这住了才三天，就丢了。本来就是个气性较大的人，这回有不尽的怨气却没地发，憋屈的感觉要吐血。
　　这时，手里的大哥大响了起来，这是当时华夏最高级的通讯工具了。杨月柔不耐烦地接了起来，大声吼道：“我现在没空，有事以后再说！”
　　电话那头静了静，就有个不阴不阳的声音传了来：“我只想告诉你，设备已经准备齐全。我们准备今晚动手。”
　　“我不管……”杨月柔刚吼到一半，突然想起她雇的杀手说过，她要杀的那个小孩所在的院子里，有两个残疾的孩子，像是有组织的样子。于是赶紧问道：“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有两个人又带了两个小孩来。晚上似要开个集会。”那头不耐烦地应道。
　　“女孩？”
　　“女孩。”
　　杨月柔瞬间千万个念头闪过脑际。报警？那她的计划就完全泡汤。且怎么解释她知道那么隐蔽的小院？
　　杨月柔迅速平静了一下心情，沉声问道：“你们有没有把握救出其中一个小孩？”
　　“我们是杀手！”那头更加的不耐烦。
　　“佣金提高一倍。不！两倍！”杨月柔斩钉截铁道。
　　那边沉默了半晌，“我们要再计划一下。”
　　“你们在哪？我要过去。”杨月柔再次提出了要求……
　　晚秋，傍晚过后，凉风骤起。一处低矮的野山坡上，秋风更甚，只吹得树呜咽草瑟瑟。忘尘和他师哥对坐在一块削得平整的大石前，石面上赫然刻着一张围棋棋盘，是忘尘的师哥用食指徒手画的，而这块石头是忘尘徒手削的。
　　忘尘执白子，忘尘的师哥执黑子对弈。
　　“你我本不该再在这里了。”忘尘执子下了一粒，叹气道。
　　“其实有你我和没有你我，本就没什么影响。”忘尘的师哥也下了一子，“那我们在不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师哥，你还要这么执着吗？”
　　“师弟，这恰是我要问你的。”
　　“只此一世。”
　　“那我再做个见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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