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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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选定的对手缠斗十五分钟不被打出场。这是实战考试过关的要求。
除了鬼道不需使用和点到为止之外，没有其他的要求。
大道寺的对手是个我不太熟的贵族。看着她借着瞬步的技巧两步就挑飞了对手的木刀，然后垂手站在场边鞠躬致意，我只觉得背后冒出无数冷汗。
结果根据号称世界上最公正的抽签结果，我的对手居然会是那位整天笑眯眯笑眯眯追着邀请美女去喝酒的京乐大人，想起之前的几次“切磋”我完全是被他压着打——当然，大道寺大人和浮竹大人也是打得我满场跑的——难道我的人品已经所剩无几到这种地步了吗。
“哦呀哦呀，对手竟然是小三月呢。”京乐大人接过上一场比试的两位同学的木刀，却不顺手把另一把丢给我。
虚伪。我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送给他，面上却只是转过身把空空的双手伸向监考导师。
“京乐同学？”导师跟着转向京乐大人。
“怎么说呢？”他比划了一下手里的两把木刀，扬起一贯的懒散微笑看向道场门口，“山本老爷子，一把刀可不够啊。”
他的一句话引得所有人都往门口看去，果然，门口逆光站着一个已经不再年轻却依然有力的身影。
“呵呵呵……”一身便服的山本元柳斎重国抚着胡子笑眯眯地走到道场中央，“春水，你准备欺负你的同学？”
实力超凡的队长级贵族砍炮灰级的平民当然是欺负啊。我在心里腹诽着，偷偷站到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去。
“山本老师，我希望可以和京乐同学一起挑战您，所以才会……”带些焦急神色站出来的浮竹，还是救星一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唔，你们的心思到不小。”山本老爷爷点点头，“不过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个来的，考试还是要考的，一人一把刀，你们来吧。”
这一句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感叹。一回生就敢于挑战护廷番队的总队长了，该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不自量力呢？
“那么就请多指教了。”浮竹大人走出人群，结过京乐大人手里的木刀，恭敬地鞠了个躬之后，两个人就采取了中段持刀的进攻姿势从两个方向开始进攻。
“心态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后的大道寺淡淡地点评，“但是，京乐……”
还没说完，借着浮竹大人掩护的京乐大人斜刺里的一刀居然因为山本老爷爷轻轻一挑直冲着浮竹刺去。
“不要动啊，帅哥。”京乐大人一直保持游刃有余又完全没有紧张的样子，直到他左脚踏前半步，我猛然醒悟过来，这个动作的意义。
处在偏右方的京乐大人借着前扑的力量轻巧地转身，手中的木刀贴着浮竹大人的脖子划过他的肩膀向下，直直滑向山本老爷爷的咽喉——前的胡须。
这时山本老爷爷的刀正被浮竹挡在偏左的地方，想要阻止京乐的偷袭只有后退或者打断浮竹的刀。
“偷袭并不可取。”大道寺一句话险些让我在全神贯注地看试验中一口气喘不上来。
“可……”不等我的反驳结束，山本老爷爷就以旋转了刀背的方法化除了浮竹大人的压制，顺势还把京乐大人的刀打飞了。
大道寺点点头，头上的步摇发出阵阵脆响：“经验。”
这样就结束了？
只有三句话的时间比试就结束了？
我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
“呵呵，战术和默契都不错。”山本老爷爷笑眯眯地抚了抚胡子，接受了两人的行李，“练习了很久吧？”
下面围观的学生都发出惊叹声。
“不要怀疑，让你们这样有天赋的孩子们进真央，就是让你们在真正开始死神的工作时拥有足够充分的经验。”山本老爷爷继续开始鼓吹真央的宣传，“身为贵族的你们天生拥有强大的灵力和无与伦比的力量，但是真正的战斗太过残酷，你们光有力量还远远不够，让任何可能成长为队长的孩子损失在没有经验这一点上都是我的失职……”
我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几乎所有的贵族脸上都露出了憧憬和名为“执着”的表情。
“戏。”大道寺轻嗤一声，幸好湮没在了道场里弥漫到让人窒息的各种决心中。
“……真央不求你们的回报，这样的惠只是希望你们能够更好地成长为心怀远大志向的合格死神。”山本老爷爷终于结束了简短的演讲。
“那么，这次剑道的考核就算大家都通过了吧。”导师趁机跟上一句。
在一片欢呼声中踉跄着，终于，我没能看清山本老爷爷左右京乐和浮竹的表情。
假期，天气很好，是做户外运动的好日子。
没有回到流魂街上的家中，我在考核结束休业式一结束就被大道寺拖回了她家……呃，别院。
据说没有身份的灵体是不能随意进出贵族的家院的，特别是大道寺家那样的高等贵族。
眼前的落叶青翠，断面还隐隐渗出带着芬芳气息的汁液。
只是削断了树枝的人又不见了。
身后有阵风袭来的凉意。经过多次被打的经验，我急忙转身，一手扶着刀背，一手紧握刀把。
“啪”。
我分心去挡了凌空一脚，手中的木刀却因为支持不了第二击而反刺向自己。
向后仰去的同时松开握刀的手让刀把划到手背上，另一手顺势推动顶在一起的两把木刀，刀锋旋转一百八十度，再翻转手腕当头劈下。
不过面前的人比我更快地飞起一脚，结果就是我连人带刀在半空平行于地面作了好几秒减速直线运动，然后画出半个扁扁的抛物线落地。
“感觉到了吗？”大道寺把手里的木刀刺进地面，优雅地倚上身后的树干，空闲下来的双手理了理因为打斗而有些凌乱的鬓发。
“什么？”我仰望天空，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
“贵族。”她远远地站在树下，和平时一样环抱着双臂看着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她家的院子里，似乎不曾走近，也未尝远离。
“嗯。大道寺同学遵守贵族的规则，很有贵族的风范，是贵族的榜样……”我猛然闭嘴，因为截断我的话的是被丢过来的木刀。
“已经发现灵压、力量、速度和体能不及我等的十分之一了吧。”她的声音毫无情感的波动，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真话可真是伤人啊~”我装作无所谓地感叹，“为什么大道寺同学要会想到关心这个连自己都不在意这些问题的小角色？”
我不在意吗？
当然在意。
当你身边全是浮竹、京乐和大道寺这样灵压天赋技巧勇气幸运值高到变态的人物的时候，当他们只是配角却远比洒血洒泪洒汗训练的穿越女主强悍的时候，当他们三个还仅仅是一回生就已经在各种途径之下获得了自己的斩魄刀或者斩魄刀的线索但是我于学期结束就早早就被宣布只能拿一辈子浅打然后从一班被踢到三班的时候。
老天，就算我不可能单手挥动大太刀，至少也让我喊喊压抑言灵扔扔鬼道摆摆威风吧？就算我没有变态的灵压来乱丢鬼道破坏环境，好歹也给我强悍的瞬步让我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来保命吧？就算我人品差到灵压不足以支持瞬步的消耗，至少也让我成为白打天才，脚踢中央四十六室拳打虚夜宫吧？好吧，既然你小气得连白打才能都不给我，好歹让我不要以全班拔刀速度最慢的臭名远扬啊……
终究只能耿耿于怀等待着升上二回生。我果然还是血气方刚的青春年华。
只能安慰自己说现在才一年而以后的时间还很长。
那之后，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我们出生在净灵廷，一生都要为尸魂界效力，不得离开。”她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所以天赋的强大灵力是福利。”
“我知道啊，安心安心，我不会嫉妒的。”我闭起眼睛，不想让天空里的阳光刺痛眼睛，眼前一片温馨的粉红。
“有办法让你变强。”她沉默了许久。“四枫院那家伙……”
实验吗？天赐兵装备的四枫院家。我心里一动，却忽然想到各种穿越文里女主被十二番队残忍地对待……
“浮竹和京乐已经开始帮忙测试数据了。”她忽然改口。
一大片阴影落在我的脸上，让本来粉红的视野沉淀成黑色。
“我……”一时间想不出要拒绝还是接受，开了个头吊在喉咙的答案在脑中转了圈，最后迷路了。
“不许拒绝。”结果一如既往，大道寺帮我做了决定，“你不是要成为死神吗？”
我张了张嘴，最后睁开了眼。
大道寺难得地蹲在我旁边，有些耀眼的阳光模糊了我的视线和她的表情。
她说：“四枫院那家伙做出来的，我就不去追究了。不过你的签卖身我还是准备接收的。”
啥？什么叫做卖身契啊？还有，我什么时候被卖了？
仿佛很享受我的满脸痴呆，她微微一笑，用我不曾听过的轻松语气开口：“是他们给你的福利。”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