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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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有坚实地踩到了什么。我愣了一下，环顾四周，我确实踩在了半空中。
“不是已经有勇气踩在空中了吗？”他看着我的呆样忽然大笑起来，“那就快点挥刀啊，再不攻击我就在这里杀了你。”
“……我不是……”趁着他的攻击缓了一下，我勉力站定想要辩解。
“那跟我都没有关系，我只知道我看你刚才满脸惊恐和迷惘就觉得非常不爽啊。”他眯起眼，忽然用力掷出手里的浅打，紧接着就消失了身形。
耳边一阵劲风吹过，我忍不住闭起了右眼。有恐怖的感觉从右边传来，但是身体就是动不了。
“睁开眼！看清楚你究竟在干嘛？站在原地发呆的蠢样真是气死人了！”风声越劲，刮得脸颊生疼。
冰凉的刀尖贴着我的耳朵擦过，然后和凛冽的风一起停住。
我睁开眼，因为身高上的差距，我被迫抬起头去看他的表情。底片同学正一脸的似笑非笑捏着刀尖站在我面前。
蓝天白云之间的灿烂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带着金边的轮廓，然后转眼之间整个人都染成金色，非常之耀眼。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
……主宰着我的命运。
“这么扭曲可笑的表情，小鬼，你真的是在怕我吗？”他忽然大笑着后退了几步，手里的浅打在一瞬间碎裂成无数骨质的碎片，掉落在脚下的楼面玻璃上玲玎作响。
扭曲可笑的表情吗？我摸了摸脸，虽然被骂成“留着奇怪刘海的奇怪的伊予同学”，我自认自己还不至于做出扭曲可笑的表情。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摇了摇头在身后的屋檐上坐下来：“小鬼，你真是有趣极了。我都怀疑你究竟是不是死神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真央灵学院的学生而已。”既然是在和阿散井恋次打架的时间，黑崎一护对尸魂界的认识也仅限于护廷十三番而已，估计这位底片同学也不知道真央是个什么东西吧？唉，白解释了，亏得我心血来潮回答他的问题。
他挑挑眉，金色的眼睛里满是兴味盎然：“你想成为死神？”
“嗯，怎么了吗？”虽然知道黑草莓同学的内心世界在战斗的时候都是相当坚韧的——刚才打斗造成的建筑的毁坏已经完全恢复了，但是我还是对坐在屋檐上看大楼一马平川有心理障碍。
“你的灵魂里没有刀刃。”他一手扶着不知什么时候幻化出来的斩月，一边貌似无心地望向别的方向，只是不放弃斩钉截铁地告诉我，“像你这样的灵压一辈子只能拿浅打。”
他还有半句话没有说，我当然明白他要问我什么。
就算这样还要当死神吗？
“现在我还活着，还没有死心，那……就够了吧？”不等我把话说完，又是一把刀，不，一对刀迎面飞来。
“接着，别死得太早，”巨大的被称为“菜刀”的斩月猛然逼近眼前，“至少在我看完你的好戏之前，给我活下去。”
“死也……不会是现在。”这次终于是刀把对着脸扔过来。左手小太刀，右手大太刀，忽然有了我就是宫本武藏的错觉。当然，小太刀我还能单手拎起，大太刀就别指望了。
和刚才要命的攻势相比，这一次明显是他放水了，也可以算是喂招吧。
大太刀的斩月没有利用那条绷带，只是单纯地瞄准了我的破绽攻击。充分利用了刀身的长度和自身的腕力，底片同学手里的刀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冲着我拖着一把大太刀动弹不得的右半身招呼过来。
相比较之下，第一次摸到凶器的我就差太多了，虽然知道在招架时要寻找机会擒住他的长刀，但当前不是单单用手抓握或者用手臂和身体配合夹住刀背就能解决问题，因为我双手都有刀，右手拖的还是三尺以上的沉重的严重影响灵活性大太刀。
在他放轻了砍击动作的情况下，我才勉强用左手的小太刀架住了那把斩月的第一击，但是不等我右手的大太刀有时间挥出，第二击第三击又连绵不断地招呼过来。
“就像从来没握过刀一样……”他忽然退开，不满地借着绷带的力甩着斩月，“你是伊予三月吧？”
“你知道我的名字？”趁着这个空闲我赶紧努力试着用右手单手把大太刀提起来——不说正牌黑草莓同学的单手挥刀自如，至少也要能够达到腰部以上的高度才能砍人啊。
“灵体是同一个味道。”他说话之间又攻过来，这次放过了我的右手，只是一味地追着我满场跑，“但是行为和思想却是两个人。”
踉跄了几步，转身，我终于把右手上不知道多重的大太刀抡起来。
底片同学眼底掠过一丝惊讶，微微一侧头就让开了，但是这种小动作丝毫不影响他冲着我的喉咙刺过来的刀尖。
把小太刀翻转九十度垫在前臂上，硬扛下这一击，然后以左脚为支点借助转体的力道把挥到半空的大太刀硬生生冲着他当头劈下。
“咔”。地面溅起玻璃碎渣。
“嗤”。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刀尖刺穿喉管。
不甘心地倒下，窒息让我没有办法挣扎。连视线和听觉都模糊起来。
“果然确认的唯一方法就是战斗啊。”身后传来他的冷笑。
然后是风吹起斗篷，斩月大叔站到我的面前：“他这么做虽然帮了你，但是你不可能成为死神。”
我用口型比划出我不信。
“斩月先生，这个年头是傻瓜的年代啊。”斩月的影子开始冷笑，扭曲，“连你也是，赶她走吧。等到她能够再次飞起来的时候……”
还是窒息。
脖子上的压力在一声闷响之后骤然消失。
“死了？”大道寺的恶毒问候这个时候就好象是天籁。
“快了……”我闷咳几声，任由她捏着我的手腕拖着我往前跑。
“全部醒了，快点。”大道寺暗咒了一句什么，然后愤愤地加大了捏着我手腕的力气，“那两个人出了问题。”
全部醒了？我一阵恶寒，又不是生化危机，直接说京乐和浮竹把那些休眠的改造魂魄弄醒了不就好了。
可是眼下只有跑。谁告诉我为什么学校学舍的地下室会有这么危险的东西？
“近了。”跑步的时候不时出现脚不沾地的情况，我发现大道寺的手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已经到了连带着我跑步的时候都不能连续地使用瞬步的地步了吗。
那些改造魂魄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等我想明白，就被她利落地伸出右脚绊了一下，然后干脆地摔出了地下室的门。
“雄鹰、巨猿、火焰和禅杖，坚守尽头的誓约，环绕天地的回声……”一开始念得有些大声的言灵很快被压下去，我爬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站在地下室门口，手中白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久违的墙壁终于慢慢浮现。
黑影一闪，一个拥有人形的改造魂魄冲破了禁制。
动、动啊！我努力想要跑过去，但是速度明显太慢了。
“大道寺！”跟我同时出声的还有一个男声。
“哟，这么对女孩子可真是让人看不起。”拳脚相交的声音。
我终于放下心来，到底那两位未来的双花队长大人还是赶来了。
“这里交给我们就好。”浮竹笑笑，虽然身边还没有那对全尸魂界唯二的双刀，但是那种治愈系的可靠背影果然是本性来的。
和他们战斗的改造魂魄是四肢强化，但是途中似乎出了差错，长出利刃的四肢扭曲膨胀，连行动的时候都如同动物一般四肢着地，几乎看不出人形。
因为那两人手上都没有武器，只靠白打在战斗的时候很吃亏，所以只是在牵制了四肢的前提下对改造魂魄的背部进行白打的打击。
“大道寺，你会压抑言灵的吧？待一会儿就拜托了。”堪堪躲开冲着前胸来的前爪的利刃，浮竹喊了一句，然后毫无征兆地剧烈咳嗽起来。
借着依稀的月光，能够看到大道寺皱起眉。然后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上还多了一个极力克制咳嗽的浮竹。
“那位帅哥先休息一下吧，我还勉强可以应付。”那边京乐大叔明明已经处于下风，一边躲闪还不忘记跟这里的浮竹大人道平安，真是太体贴了。
“只有三秒。”我身边的大道寺忽然出声，然后把手里的浮竹丢给我，“看好了。”
“啊……是。”我急忙扶过咳嗽稍微有些缓和的浮竹，后悔没有把现世的哮喘用喷剂带过来。
“请放心，京乐同学和大道寺同学一定没有问题的……”强制把浮竹拖到我认为的安全区域，我自己也有些慌乱起来。虽然没有正面交过手，但是之前遭遇的时候大道寺拖着我就跑，想来也不是容易对付的对手吧？
“咳咳，伊予同学，请不要着急……”浮竹渐渐止住了咳嗽，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办法插进那两人一魂的战斗里去。
隐约可以看到大道寺的右手中闪烁出了淡青色的光芒，那些光芒慢慢抽长，显示出固定的形态。
“看那里，流星！”大道寺忽然猛喝了一声，把我们在场的三人一魂都给吓到了。
流星？哪里？我顺着大道寺平举到胸前的手往前看，那里的过道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
另一边那个改造魂魄发出暗绿色光芒的右腿闪了闪，在一瞬间我似乎能看到它的灵体从义骸的右腿里脱了出来。接着它就不自觉地收回了自己的右腿一点。
难道只有我才能看到的暗绿色光芒是改造魂魄的弱点所在？
“右腿利刃下面靠近膝盖的地方！”抱着赌一赌的心态，我大声地提示那边的两人。
这一声也提醒了那个改造魂魄，它飞起一脚就踢向看起来毫无防备的大道寺。
那条腿上的利刃在下一瞬被一把修长的白色的斩魄刀刀面挡住。只听到大道寺轻哼一声，挥刀甩开对方变形的腿，凭着白色的刀刃的残影可以判断她是一纵身就冲了过去。
一道白色的光芒从大道寺的刀尖飞出，正好击中改造魂魄的头部，她把手中的刀平举到脸侧，寒光一闪而过：“京乐，现在！”
改造魂魄的动作一滞，京乐大叔一脚踢中了它的暗绿色光点，随后而至的就是大道寺的刀刃。
它的灵体摇晃了一下就脱出了义骸，然后迅速融化在空气里。只剩下那具几乎被切断了右腿的义骸慢慢恢复到正常的人的样子。
“导师。快走。”大道寺忽然收起了手上的斩魄刀，撑着手边的窗台一侧身就跳了下去。
“啊呀啊呀……”京乐大叔看了浮竹一眼，“这点高度还没关系吧？”
“没关系，走吧。”浮竹回眸一笑，两个人也很快不见了踪影。
要我跳楼？
算了吧。
我艰难地趴在学舍外墙壁的窗框以下，尽可能地不发出任何声音也不掉下去。过道里响起好几个脚步声，间杂着含糊不清的人声。大概是巡夜导师发现了问题，赶来善后了吧？
究竟是谁做了这些改造魂魄又放在学舍里？而且还是一回生大道寺怎么会已经有了斩魄刀？
依稀能够猜到所谓的真相，可是谁能肯定那就是对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