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Mushroom.18 暖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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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聊到凌晨的朋友，对话窗口却再也没有回复，只能无奈关闭。
本来说好抱团取暖聊新番直到第二天，对话窗口却再也没有朋友冒泡，只能讪讪关闭。
好冷，真的好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人搭理，再努力也只能换来一声淡淡地回应……真是的，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究竟……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总是被无视，被忽略，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存在啊，永远不知道为什么被弧，永远不知道别人眼中的自己怎样，总是……那样卑微，渴求关注，却又失去希望，直到绝望，直到无力祈求。
——我也是会被无视的，存在感低的和黑子哲也一样。
——不，比他还要低吧。
——明明之前在那里混的风生水起，明明之前做的很普通也会有人关注。
屏幕上带着几道淡淡的划痕的手机，最终坠落到地上粉身碎骨，那是手机的最后一道微光，只写着简洁的一句话——退圈。
她再也无力追逐那个世界了，最后只能离开那个世界，毫无痕迹地离开，毕竟，被忽略太多了。最开始的热情到最后的冷漠，她见证过了。
——在被撞到水里的时候，她没有想很多，只是依照本能求救，但是当身体全部没入水中，氧气逐渐被夺走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看了很多#负能量十题#之类的，总觉得未来的自己也是如此呢。
——真的……最糟糕了，而且……她并不是不曾被无视啊。
——当赤司征十郎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就不再介意那些事情了，总想着所有人不在我身边的时候，阿征也会陪着我啊之类的。
“一切都只是你自作多情哟~☆”熟悉的轻佻语气，“最后你会像刚刚你所想到的一样选择退圈的，最后你也会无助会绝望的~☆当你沉默许久后再次登录时，你会发现你的好友列表已经空无一人，去群组里面说话也没有人会认识你，你像是一个新人一样重新介绍自己，从头开始，却又攻略失败啊~☆”
——闭嘴。
“你因为赤司征十郎不会离开你吗~☆真是可笑，他会是最早离开你的那一个，他会出现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他会消失自然理所当然~☆我无法控制他的来去，但是我清楚地知道你们不可能长久~☆”依旧肆无忌惮地说着，“趁早选择另一条路吧，结奈~☆你现在，应该已经有想要实现的愿望了吧，那就是永远和赤司征十郎在一起~☆”
——闭嘴。
“欢迎光临~☆泥萌有什么愿望吗~☆？”已经成为招牌的话。
——都说了给我闭嘴。
氧气越来越少，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强迫眼睛睁开，岸上是很多围观的人，有人在打电话，有人在拍照，也有人打算救人却又被身边的朋友拦住，嘴巴微张，一口水进入腹中，再也撑不住了吗？但是……阿征呢？
“阿……阿征——！”
想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她的瞳孔瞬间收缩，然后疯了一样喊了一声，再次被灌入一大口水，很难受，“赤……赤司……征十郎——！”即使是最后她也只会喊这个名字，担心，渴望，爱意，全部全部都在里面呐。
——停下思考的大脑。
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少年……很熟悉。
赤色的碎发在湛蓝的水中肆意飘飞，同样赤色的眼睛依旧迷人，带上了温柔的感觉。
寒冷的季节，他却只着一件白衬衫。
他伸出手，路出一抹浅笑，嘴唇翕动，似乎在说，握住我的手吧，过来吧。
“赤司君……”
清水结奈对赤司的称呼，似乎没有什么规律，从一开始看动漫时特别的尊敬到后来，有时候叫征君，有时候叫阿征，有时候直接叫赤司，这一次……她重新使用了特别尊敬的称呼，愣愣地看着对方，轻呼他的名字。
“我在。”简洁的两个字，然后不等她反应便抱住她，轻而易举地把对方拉到水平面让她能够呼吸，衣服和头发都被打湿，水顺着脸颊滴滴答答地落在衣服上，晕开一朵颜色更深的花朵。
翠绿的眼睛……暴露无遗，不知道什么时候美瞳掉落，消失无踪。
赤司奔向拉着她到岸上却被她按住肩膀，她大喘气缓了缓，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道：“我以为我会死掉，我听到了一个声音。”
他微微皱眉：“出售愿望的？”
“嗯。”她回应道，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是我还是相信赤司君，相信赤司君一定会出现在我身边，相信赤司君会救我，相信赤司君不会离开我的。无论发生什么，这一点都不会改变，即使马上就要死掉，我也只会想念一个人，那就是赤司君。”她停顿了一下，“所以赤司君你……不会离开我的吧？至少……不会那么快的离开我吧？”
还是纠结于此啊。
明明他迟早会离开，却总想着延长这段不应该存在的时光，像是个任性的孩子，希望在外面游玩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如果不能做到的话也无能为力，只能懦弱地反复质问，反复哭泣，反复祈求。
“……嗯。”迟疑很久，才给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赤司发现对方开始咳嗽打喷嚏，才突然意识到他们还在水里，便把对方公主抱到岸上，然后踱步离开现场，到后面的小森林里帮她把衣服和头发拧干，这期间谁都没有说话。
——终于见到赤司君了。
——但是却没有本以为的那么激动。
——面前的人，温柔得不真实，赤司君真的会这样温柔得对待我么。
——不可能吧，毕竟他一直都有些反感我的触碰啊。
不知何时，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她微怔，站起身想要离开，转身的一刻却被突然握住手腕，而且……力道不小。“想去哪里？我说过了在这里等我吧。”赤司征十郎。这时结奈才想起来，对方刚刚说去买衣服和毛巾让自己在原地等他。
“对不起，赤司君。”她红着脸低下头。
“你从来没有这么拘谨地称呼我。”赤司微微侧头，皱着眉似乎有些不快，“先去换衣服吧，我到后面等你。”说着便把包装拆开把衣服递给结奈，然后自动走到小森林的后面移开视线看风景，“小心一点，不要摔倒。”
“谢谢你，赤司君。”她笑了笑，“赤司君，在水里的时候我想了很多。”
一边换衣服一边用不算大但是对方正好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可能会退出我喜欢的二次元，但是我想我对你的喜欢绝对不会改变。有时候我觉得二次元真的很复杂，有时上一刻还一起聊天，下一刻就被厌恶到删除好友，有时候很认真地聊天，却又被无理由的忽视，像是被屏蔽一样，以为找到话题就会重新被关注，却发现自己都是自作多情，因为从来没有被重视过。所以以后的我……大概只是简单的喜欢赤司君，简单的追番，简单的听别人翻唱的op和ed，简单的看同人文，不留下任何的足迹，这样……就没问题了。”
“真的，真的很感谢有你，赤司君。”她笑靥如花，回过头看了一眼赤司征十郎，发现对方也怔怔地回过头看向了自己。
她从容地把最后一粒扣子扣好，然后走到赤司的面前，再次重复了一遍，“感谢有你存在，赤司君，我喜欢你。今天能够见到你，能够触碰到你，我……很开心，谢谢你，真的，非常，非常感谢。”
微风吹起她的长发，翠色的眸子里是对方微怔的脸。
她微微抬起头不算费劲地看着赤司征十郎，脸上的微笑没有改变，但是眼睛却在下一刻泛起氤氲。
轻轻眨眼，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干净的衣服上再次晕开花。
“欸……？我……我以为看到你的出现，我很冷静很平常的，感觉不到特别的激动，没有扑上去的打算，没有抱住赤司君的冲动……但是……但是为什么就是忍不住呢？”她慌乱地擦着眼泪，“还是……初次见面，赤司君，我是……清水结奈，请多关照。”
“请多关照。”因为见到自己而手足无措的女孩，比自己矮一点点的女孩，看上去很冷静而实际上是激动到无法做出反应的女孩，很害怕被无视的女孩，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自己的女孩，有时候话很多的女孩，总是分不清重点的女孩。
赤司看着她，眼中泛起笑意，然后轻轻捉住她的手腕，在她错愕的目光下若无其事地说道，“用手擦对眼睛不好。”接着变魔术一般拿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亲自为她擦干眼泪，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给人一种莫名的享受，结奈忍不住愣神，她所爱却无法触及的少年，就在自己面前，为自己擦眼泪？
——即使如此也是像镜花水月一样吧！
——无论怎样他都还是不可触及的吧！
完全止不住的颤抖，眼泪再次汹涌起来。
像是看透她所想的一样，赤司的手僵了一下，然后将结奈轻松地拥入怀中，语气温柔：“我在。”
依旧是简洁的一句话，近在咫尺的温暖和吐息，为什么还要怀疑？为什么还要想着分离？珍惜现在就好了吧！对啊，只要现在就好！
“赤司君……”依旧紧张地带着敬语，她攥紧了对方的衣服，尽力靠近他，感受他的体温，静下心来聆听他的心跳。
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就在面前，为什么还是会这样狼狈呢，不应该露出最好的一面吗？不应该努力微笑吗？所以，“对不起，赤司君，让你看到……这样无力而狼狈的我……拜托，不要讨厌我呐。我会努力的，真的会很努力的。”
“嗯。”淡淡地回应，安抚般地揉揉她的头发。
阳光微暖，空气微凉。
次元之间没有墙。
——他就在我的面前，不是幻觉。
“啊——！就是以前那个绿眼睛的怪物！现在又有一只红头发红眼睛的怪物了！果然只有怪物才会相互抱在一起呢！真是可怕啊！”陌生的人，说着刺耳的话，指着小森林里面的他们毫不留情地说着，“看啊——！就是那个怪物！以前还不承认！”
赤司征十郎感受到怀中的清水结奈猛的一愣，然后便是委屈的呢喃——“我不是怪物，只是天生的绿色……我没有招惹他们，真的没有。赤司君……抱歉连累你了……真的很对不起，我……”她未完的话因为赤司的动作咽了下去。
脚步声一下一下很有规律，赤司征十郎淡然地走向那个放肆的男孩。
“我们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给我收敛一点。”
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一个让人心寒的回眸，那个男孩像是见到鬼一样突然跌坐在地上，愣了十秒钟才脚底抹油溜开了。
“我说过的，你的绿色，很漂亮。”他的手附上那双绿色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这双眼睛……我不讨厌。我觉得很漂亮。”
曾经，他是这样说的，那个时候，他在结奈的肩膀上，一脸温柔。
“赤司君你真的……是先前的那只萌萌的蘑菇呢。”结奈微怔，松了一口气一般。
他没有回应，只是转过身，然后伸出一只手：“走了。”
她愣愣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接着毫不犹豫地握住他的手，率先迈开步子，领先对方之后回过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赤司君，真的，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太好了，面前的他，是真实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Mushroom.18 暖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