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上兰舟（女尊）》夜阑枫语

4、小小的桃花

　　在这村庄落户已经近一个月了，我也终于明白了，这原来与中国相差甚远，是个女尊社会，大概是至母系社会一直延续至今。而我在的这个国家是这片大陆中男女地位较为平等的，尤其近百年来，已经连续三个男帝，看来有向男尊发展的趋势。这国名为律国，位于大陆西方，北方由少数民族中的大族摩涯族和婕圣族分治，东南方是弥见国，中东还有烨国，而烨国是整个大陆的宗教大国，其首都就是宗教圣地耶玛。律国由于是先进入男尊的模式所以相对来说受到传统女尊国的极大的排斥和打击。然而由于历代男帝韬光养晦，国家繁盛，倒也算是国富民强。
　　现在小小非常满意这个住处，天天和学堂里的孩子玩在一起。这里的字类似于中国古代的繁体字，所以我也是只能看得懂，写倒是着实为难我了，而且我的毛笔字也实在是不堪入目啊，所以现在教导学生的重任基本交到了小小的头上，而我因为学过些简易绘画，有时会教孩子们画些素描之类的，只不过难登大雅之堂。
　　孩子都是挺朴实的，对于我们这些半吊子先生也尊敬得很。我和小小的日常用度都是村民们负责，天天鲜蔬，日子过得挺美。
　　偶尔也会出村去镇子里逛逛，叫小小蒙了脸后，一路还是挺安全的。
　　安顿下来后，我慢慢开始思索这段异世之旅，刚开始的突入奇然，我是镇静得很，可现在倒有些惶恐不安起来。大概是真真切切得认识到我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于此，要在这好好生存下来，更要生活下去。修行到底是什么，越想越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更是无从获知。
　　不过我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有时还是会想念父母亲友的，只是还没到凄凄然然的地步。好像以前妈妈也笑骂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现在在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呢。心中还是想念过去在父母身旁的日子，至少自在，不用为生活奔波。自认为是个极其怕麻烦的人，现在的际遇对我来说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危机，现在可是深切体会到没有父母庇护的痛苦了，我实在是懒得很了。
　　提着水来到新家后院的花圃，看看前些日子刚栽下的花草，在村中生活总得有些挣钱的活计，恰好我对园艺这活并不反感，所以主动揽下了这活，小小在学堂也是够忙了。这大陆的花草种类倒也是繁多，有些前所未见的品种，好看得紧。在这住下还真有隐居的味道，大致体会到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情怀。细细浇着水，可惜我是三分钟热度，不知这股新鲜劲能持续多久。
　　想着，有敲门声竟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走到前院，开门见是村长的儿子吴彬憋红了脸在门口磨蹭，因为村子一直比较封闭，所以即使现在这国倾向于男尊，但村中男子仍是有些保守的，不象初到这时遇到的富家的地痞子弟。
　　吴彬见是我开得门，明显松了口气，但失望之情满溢。不用猜就知又是小小惹了桃花，不过看这男子也算是眉清目秀的，虽少了现代男性阳刚之美，但在这国度也个美人，可惜小小性格着实也是内向害羞的，两人要凑到一起也不知是怎样的光景，而且这个异世不知更那聊斋里说的一样不，人和妖会是怎样的结果？不过这毕竟是当事人的事，我想管也没能力啊，不知怎么得，总有些要嫁女儿的兴奋感。看看吴彬低着头不说话，我也不好太为难人家，便问道：“吴公子可是要找我家小小？”
　　吴彬诺诺的点了点头。
　　见他如此害羞，我不由轻笑了一声。
　　听到我的笑声，吴彬抬眼看我，脸又羞红起来。
　　我见他有些怒了，大概误以为我耻笑他不知检点，我只觉尴尬，忙说:“小小在学堂，刚刚是我失礼了，公子千万别放在心上。”
　　吴彬脸色缓了缓，细声道：“不碍事。那我就先走了，打扰小姐了。”
　　我见他要往学堂去，便邀道：“公子可是要去学堂，正好我也有事找小小，咱们同行可好？”
　　吴彬看了看我，应了声好。我其实也没什么打算，就是想凑个热闹，不过也是担心人妖相恋会招天谴一说。有些事还是及早思忖到得好。
　　来到学堂时，小小和孩子们正在上课，我们也没打扰，便在学堂前老槐树下的石椅上坐下。我看吴彬低着头不说话，不知是羞涩还是仍然恼我刚刚笑他，不管怎样，我都得先开口，不然气氛实在是尴尬得很，况且我也想明确一下他对小小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思量至此，我便不再犹豫，柔声问道：“吴公子觉得小小如何？”
　　吴彬闻言急忙抬头看我，脸立刻绯红一片，之后又迅速垂下头去。
　　我见他如此，不由故作惋惜道：“原以为公子对我家小小有，还想替小小寻门好婚事来着。”
　　吴彬好似是急了，忙摆手摇头，吱吱唔唔的。我又是不由轻笑出声，想到吴彬会生气，立刻止住了笑。
　　吴彬见我又笑，脸又红了几分，冲着我嗔骂道：“就知道调笑我，你们读书人就是瞧不起人。”说着好似就要掉下泪来。
　　我也急了，忙是摆手，不知该怎么解释，无措得很，狼狈极了。大概是见我样子好笑，吴彬竟然止住了泪，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这时学堂里喧闹起来，想是下了课。我忙给吴彬递了方帕，说：“小小快出来了，给她见了，可是不好。”
　　吴彬忙接过方帕擦净脸上泪痕。我抬眼望向学堂门口，见小小正伴着孩子们出门，忙朗声叫了她一声。小小抬头见是我，笑应了声：“大人。”但见身旁的吴彬，脸色好似一沉，之后踱步走到我身边。吴彬见心上人朝自己走来，脸依然有更红的趋势，细声细气的问候道：“小小小姐，近来可好。”
　　我听着称号着实好笑，便开口建议道：“别小姐来小姐去了，今后叫我修叫她小小便好。”
　　吴彬听后好像有些欣喜，连忙应了下来。
　　之后在我带动下，三人小聊了一会儿，我便向吴彬请了辞。虽然吴彬面上有些不舍，倒也没说什么。
　　扯这小小回到家后，我赶紧关门关窗，拉着小小问：“你们妖精与人可否通婚？”
　　小小愣了，良久之后，脸刷得一下红了一片，也不说话，只是点头。
　　我见她点头，暗自松了口气，想来小小也是个害羞的人，既然郎有意，我倒也想看看这小小的心思，而且这村子也是个桃源般的宝地，在这安生立命也不是坏事。想到这，便开口询问到：“小小可有意中人？”
　　话刚出口，小小的头低得好似要直触胸口，手还一边柔柔的绞着衣角。又过了好久，才见那头微微点了下头。
　　我看着小小的性格也肯定问不出什么实质性答案，只能以是非题的形式了。再接再厉：“那我可认识？”
　　又是点头，吴彬看来有戏，继续问到：“是村中人？”
　　看见小小眼角偷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着绞衣角的动作，只是期间点了头。
　　我看这对小儿女着实可爱，古时象小小这般年龄应该可以娶亲了吧。体会到女大不中留的感觉，暗自叹了口气。开口道：“小小，年纪也不小了，我帮你许门亲事可好。”
　　小小一愣，抬头疑惑的望着我。我解释道：“村长家的吴彬是个好孩子，长得俊，是个体贴人儿，在一起平淡过一辈子也是个好的选择。”
　　听清我说的，小小脸色一变，头低了下去，不再言语。我摸不清她的想法，毕竟是人生大事，容她多想想也好，也静静伴着她坐着。
　　气氛渐渐尴尬起来，我也不敢打破，正想着怎么开口，就听到小小闷焖的声音：“修大人，小小还小，还不想成家。”
　　听小小的口气知道是不满意与吴彬的婚事，感情的事也勉强不起来，不过小小心里的人竟不是吴彬，这倒让我有些惊讶，毕竟这村中俊美的适龄青年不多。我也不想把疑问憋心里，便直问道：“小小心中可有心仪对象？我帮你做主可好？”
　　小小又开始沉默，我也不想逼得太紧，虽然一直默许小小叫我‘大人’，但在这除缠儿外最为亲近的便是她，对她好些也是应当。我看着呆坐在那恍然有所思的小小，笑道：“好了好了，知道我家小小害羞，我也不说什么了，毕竟这事也不是我能急得来的。我去准备些吃食，晚饭还是得吃的。”
　　“大人，我来。”小小忙说道。看到有些红肿的眼睛，我思量难道是因为听我要她成婚给吓得？思来想去也不得其解，也不想再明着问，便刻意忽略了小小眼中的那一抹神伤。
　　晚餐在我的支持下还是我做的，虽然可能比不上小小，但些许家常小菜还是拿得出手的，毕竟小学开始自己就会在厨房捣鼓些吃的来祭自己的五脏庙了。
　　晚上，饭桌上气氛还算融洽，。今天的事也算多了，我没有每日三省吾身的习惯，早早就睡了，明日烦恼明日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