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予城》山花酒

23、中秋番外

　　赵青歌收拾完最后一桌酒席，便被领班招呼了过去。
　　“今天是中秋，难得你愿意留下来帮手，给，这个是我们酒店的月饼——还有这个是今天的工资。”
　　赵青歌笑着谢过，换回自己的衣服下班。

　　酒店门口，韩北裹着外套等候。
　　见赵青歌从后门出来，便迎了上去，“嘶——都快冷的我成冰雕了，不是说最晚十一点就结束么。”
　　“……最后那桌的人喝高了，等人来接费了点时间。”
　　“哎，我就说你辞了服务员的工作，看看都几点了，学校门禁早就过了。”
　　赵青歌拿出一只月饼递给韩北，“饿了吧？”
　　“废话。”韩北不客气地接过，嘴一张咬下一口，“哟，还是牛肉馅儿的。”
　　“要是喜欢，你都拿去。”
　　“才不，我想吃了就问你要，寝室里的几个大老爷们你又不是不知道，进去就没我的份。”
　　赵青歌轻笑，“……走吧，我在学校后面的旅店订了房间。”
　　“不是吧，你就准备着回不了学校啊。”
　　“以防万一。”赵青歌这才有空拿出手机寥寥翻看了几条信息，一些是以前同学的祝福短信，不外乎‘中秋快乐’‘吃月饼’的信息，一些便是商家的促销广告。除了父亲和赵菁柔的短信息，赵青歌打开看过后，就全部做了删除。
　　韩北迅速解决了一只月饼，眼瞥了瞥赵青歌的手机，“……怎么说都应该打个电话吧？”
　　赵青歌摇头，“反正也没什么好说的，打电话过来反而更加不好交流。”
　　韩北多少知道赵青歌的事，听赵青歌自己都不在意，便默默陪着赵青歌走了一路。

　　夜空悬着的明月，在北方的夜里落了一层霜花。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天我们赏月去？”
　　韩北看着赵青歌的侧脸询问。
　　赵青歌转头，“赏月？？？你还懂这么高尚风雅的事？”
　　“不就是找个地方看看月亮么，怎么就和高尚风雅联系起来。”韩北嫌弃赵青歌。
　　这是来北方的第一个中秋，第一次在远方遥念着自己的家乡。
　　以前总觉得煽情不已，现在轮到自己身上，心里倒真的有些怀念家里的感觉。
　　赵青歌和韩北安静地走着，凌晨一点的大街上还有些年轻人赶着过节出来一聚，但都行色匆匆。
　　赵青歌忽然抬手拉住韩北的袖口，抬头看向夜空中的明月，“……其实我未必感觉不团圆。”
　　“啊？”韩北盯住赵青歌的眼睛，疑惑。
　　“你在，陪着我到那么晚，对我来说，也算是‘团圆’了，幸好你在。”赵青歌微微笑起来，松了韩北的袖口。
　　韩北忍不住伸手揽过赵青歌，给了赵青歌一个拥抱。

　　赵青歌在韩北的怀里闭了闭眼，鼻尖一酸，却又忍了回去。

　　相拥了一会儿，韩北放开赵青歌，笑意盈盈看向赵青歌，“走吧。”

　　明月无心夜照空。

　　苏晏当晚要加班，苏钰城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一轮明月。
　　床头摆放着几只月饼，是赵菁柔特意给他拿过来的。
　　蛋黄馅的，是他的最爱。
　　只是他咬了一口，便放在了床头柜子上。
　　往年的中秋，若他一人，便往会被赵家叫去，吃了月饼看完中秋晚会才回家。如今和赵荷闹崩，他也没有任何再去问候，就连赵菁柔也是偷偷地对他说了一句祝福。
　　可笑的是，赵菁柔却还什么都没明白。
　　为什么赵青歌考到了北方？
　　为什么一向交好的苏家被拒之门外？
　　苏钰城转身侧卧，看着那几只月饼。

　　他记得赵青歌会将自己的蛋黄月饼和他的水果月饼调换，有时，还会特意让赵菁柔拿蛋黄月饼过来。
　　她虽说最终向赵荷告知，但是事实上，自己也没有那立场去如此严厉指责。
　　此时此刻，她又在哪里过着中秋？

　　月圆。长空。

　　孤身一人，还是对影乘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