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欠了谁(原名:小三)》如果我是马尾草

28、我要留下来

　　门外，徐子莫无聊的蹲在地上数着草叶儿，正数到115的时候，门开了。
　　薛文硕打开门，左右都不见徐子莫的人影，正奇怪的时候才发现他像个小孩子儿似的蹲在墙角望着自己。
　　“我到院里去看看初音他们，马上就回来。”
　　“哦。”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看着他清澈的眼。“阮阮没为难你吧？”
　　“没，她只是给了我一些建议而已。”
　　“子莫。”薛文硕伸手将他有些凌乱的发丝抚正。
　　“嗯？”过于亲密的动作，让徐子莫脸上顿时布满了红霞。
　　“我知道前面的路并不好走，可我不想自己后悔，不想一辈子在心中烙下遗憾两个字。所以，我不放手。这并不是在勉强你，只是……请你也正视这份感情，然后给我一个答复。不管结论是怎么样的，我都是会尊重它。”他早看出徐子莫对自己并非没有动心，只是怕他不敢面对，选择逃避，毕竟这份情来得太突然、太惊世骇俗了。可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那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即使……他对他说“不”。
　　后悔……和遗憾吗？徐子莫因这四个字而失神。
　　“莫莫，你进来。”
　　阮阮走到门口，脸上的神色很复杂。
　　“我先走了。”薛文硕露出自信的笑容握了握徐子莫的手，将自己的决心和勇气传达给他。子莫，别逃避，给我和你自己一个机会，一个拥有幸福的机会……
　　跟着阮阮回到屋内，徐子莫脑中还在想刚才薛文硕的话，阮阮叫他几声也没听见。
　　“莫莫！！”阮阮对着他的耳朵大喊。
　　“啊？啊！”猛然惊醒的他，心脏砰砰砰的直跳。
　　阮阮咬着嘴唇，插着腰，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看着他。
　　背后的冷汗直流，徐子莫小心翼翼的问道：“有事？”
　　“我在跟你说话，你却在神游！”气死我了，阮阮恨恨的说。
　　“啊？对、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自知不对的他赶紧道歉。
　　“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阮阮翻了个白眼儿。
　　“想？”想什么？
　　“你和他之间的事！！！”笨啊！一遇到薛文硕那个混蛋以后，莫莫整个人都变笨了。
　　我和他之间……“我们……”
　　“别告诉我什么也没有！”看出他想说什么，阮阮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我不知道。”抓抓头发，徐子莫苦恼的说。
　　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啊？该死的，要是以前，她一定立刻收拾行装，拉着徐子莫就走人，走得远远的，让这段感情就此划上休止符。可薛文硕偏偏要对她说什么要尊重徐子莫的意见，回头想想，她一直都是自己认为对莫莫是好的就会立刻行动，还真是从没问过他的意见。自觉有愧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询问了徐子莫的意见后，再行动。
　　“喜欢或是不喜欢，爱或是不爱，你自己难道都没个底吗？”
　　他对薛文硕的感情？薛文硕对他的心意就算瞎子都看得出来，可他呢？喜欢是肯定喜欢的，这点他刚刚在门外就想清楚了。可……是爱吗？爱是什么样的？像阮阮对自己一样，永远把自己放在她生活的第一位，只要遇到与自己有关的事她就会穷紧张？他对他……好像没有。可……不爱吗？可阮阮又说爱一个人会时时的想着他，他开心自己就开心，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就会难受，吃闷醋。他对他又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一个人的时候，时不时的自己就会想起他，有时甚至脑子里全是他的身影。看到凌初音和他说话的时候，自己心里也的确的此不舒服的感觉，甚至于后来让他去追她的时候，自己的心竟像是要被人掏出般难受。这是爱吗？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
　　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他都在默默地享受着被薛文硕无微不至照顾的温暖感觉。和阮阮不同，他从不会对自己追根究底，直到现在，他也未曾问过关于自己的事情。在自己不开心的时候，阮阮会逗自己开心，让自己忘记烦恼。对她，是感动，是愧疚；薛文硕却不然，明明两人相识才短短的两三个星期，感觉上却仿佛是好多年的好朋友似的相知相惜；对于自己，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总能在自己困惑的时候，带去无限的惊奇与解脱。他用他的笑，他的故事让自己看到了不一样的、那种21 世纪的他根本想像不到的生活。他的温柔，他的包容、他的体贴，无时无刻都在温暖着自己的心。
　　所以，爱上他了吗？
　　“唉！”看徐子莫沉默了半天出没说出个所以然，阮阮无语了。
　　根本不该问他的意见！看他的样子，分明就是已经“爱”上了。真是的，早不动心晚不动心，偏偏在这种时候，你是在为难我，还是在为难你自己？阮阮觉得眼睛湿湿的，一伸手晶滢的泪珠粘到了手上。
　　可恶！趁他还没回过神，阮阮赶紧将泪水抹去。不行，不能让他这样下去，必须得走！马上走。
　　“我们离开这里吧。”把徐子莫从沙发上扯起来，阮阮正色的对他说。
　　“离开？”去哪里？
　　“对，开其他地方去，离薛文硕远远的。”
　　“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莫莫，他的身家你是知道的，你这是在玩火知道吗？必死的那一种！你想要爱的话，回去你想爱谁就爱谁，我绝对不拦你，可这里不行！他更不行！”
　　离开吗？心好难受……不想走，他喜欢这里，喜欢陈奶奶，喜欢那群无父无母的孩子……
　　看出他的犹豫，阮阮下了猛药：“他将来会结婚这你是知道的，他有两个老婆你也是知道的，就算你和他再山盟海誓，将来也会是一场空。莫莫，我不想你受伤。算我求你，我们离开这里好吗？”
　　看着阮阮乞求的眼神，徐子莫无法拒绝，如同她所说，薛文硕和自己不管是现在或者将来，都不可能在一起。趁大家都还没付出太多，离开……或许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好吧。”
　　“我去拿东西。”听到徐子莫的回应，阮阮笑了，带着泪。
　　心，空空的，好像什么东西失落了……徐子莫脱力的坐回沙发上。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容，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再也……不能被他拥入怀中……
　　我知道前面的路并不好走，可我不想自己后悔，不想一辈子在心中烙下遗憾两个字。所以，我不放手……
　　不想后悔，不想有遗憾……那我呢？我会吗？
　　“走吧！”原本就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阮阮，很快就跑了出来。
　　“阮阮，你会做后悔的事吗？”徐子莫没有动。
　　“咦？”
　　“告诉我好吗。”徐子莫肯切的望着她。
　　还是不行吗？“不会。我从不让自己后悔。”不想说，却又不想骗他。
　　“我想留下来。”跟着心的感觉，留下来。
　　“你明知道……”眼泪再也忍不住掉落下来，阮阮哽咽着。
　　“阮阮，你不是说过吗？不要天长地久，只想曾经拥有。我想要给自己一个美好的回忆，那种一辈子也不后悔的珍贵的回忆。”想试着拥有只属于自己的爱情，哪怕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也好。将哭泣的阮阮拥进怀中，徐子莫笑了，自己还从未这么坚定的要做一件事呢。
　　“我是不允许长时间停留在某一个时空的，我身上的能量会给身处的时空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这次因为力量用尽，所以才可以多作停留，一但力量恢复，我们就必须立即离开。”
　　靠在他怀中，阮阮闷闷的说。
　　“嗯，我好好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就当是一个美好的梦。
　　“谢谢你，阮阮。”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好。
　　“不要谢我，将来你别恨我就行了。”使劲儿捶了捶徐子莫的胸口，阮阮嘟着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嘻嘻~如果我恨你的话，你就以身相许好了。这样我肯定什么恨也不会有了。”把满是泪水的小脸捧起，徐子莫作势欲吻。
　　“想得美，你已经变心了，我才不会再喜欢你！！”推开徐子莫，阮阮冲他做了个大鬼脸，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