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音乐天使》甜蜜桂花糖

3、去留

　　男人十分专注地看着小女孩缩成一团的小身子。她穿着克里斯汀的睡衣，瘦弱的身子罩在偏大的睡裙里，更加显得娇小玲珑。

　　达莲娜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显示出内心极度的不平静。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弯腰想要摸一摸达莲娜的小脸。他看到达莲娜犹如受惊的小兽般睁大了眼睛，却是乖乖地一动不动，任由他抚摸。

　　“埃里克！”略微有些急促，带着些许斥责的声音，是吉里夫人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她手里端着托盘，里面装着热腾腾的牛奶和面包。

　　达莲娜吸了吸鼻子，专注地看着那些食物。

　　吉里夫人笑了，走上前来，不着痕迹地挤开了埃里克，坐在床边，柔声道：“快吃吧，可爱的达莲娜，你一定饿坏了呢。”

　　达莲娜犹豫着指了指那些食物，又依次指了吉里夫人、埃里克和她自己。

　　吉里夫人拍了拍她有些冰凉的脸蛋儿：“乖孩子，我们都吃过了，你吃吧。”

　　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面包和牛奶，又指了指达莲娜。

　　达莲娜露出一个温驯甜美的笑容，那对静谧的黑眸子中闪现着亮光，她抓起面包，有些急切地塞在嘴里，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显然是饿坏了。

　　吉里夫人看着她吃了一会儿，温柔地将牛奶递到她唇边：“乖乖的，再喝一点牛奶。”

　　达莲娜依从她的手势喝了下去，还舔一舔嘴唇，表示自己对食物的感激。

　　吉里夫人温和的目光在转移到埃里克身上的一瞬间骤然消失，变得惊疑不定。看着小女孩乖乖地吃着东西，她压低声音说道：“埃里克，我们谈谈。”

　　埃里克默不作声地起身，随着她走远了一些。看到达莲娜不安地停止进食望了过来，他有些僵硬地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她是个孩子。正常的、健康的孩子，她应该生活在有阳光的地方，埃里克。你来找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说好了，你为什么还要见她？”吉里夫人皱着眉头，时不时回头瞥一眼达莲娜。

　　埃里克面上并没有出现波动，只是紧紧绞着双手。

　　吉里夫人继续说道：“她是个很漂亮的孩子，又那么乖。我保证，就算她不能说话，大家都会喜欢她的，她应该在地面上过自己快乐的生活，你不该再见她的，恐怕不知道你的存在对她比较好。昨天我们不是说好，让她跟着我在地面生活，由我来抚养的她吗？”

　　吉里夫人微微蹙着眉头，她是位好心的妇人，尽管丈夫逝去不久，抚养自己的女儿梅格以及亡故友人的孤女克里斯汀已经是颇为吃力，但她还是对小达莲娜动了恻隐之心。或许再找一份工作，她能够养活这个小女孩。

　　埃里克终于开口了。他用他那奇异、美妙的声音说道：“你说她健康？——不，她和我是一样的人。我改主意了，我希望她留下，做我的学徒。她不能说话，但我可以教会她用乐器来说话。”

　　吉里夫人眸光一凝，随即坚持道：“哑女虽然少见，但也不至于让人惊讶——这当然和你不同，埃里克。”见埃里克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放柔了声调，“她和你不同。她未必需要你的音乐。可她一定需要阳光、新鲜的空气、许多小伙伴、还有……热腾腾的面包。”

　　“让她自己选择吧。”埃里克说完，转身就走向了坐在床上的达莲娜。

　　吉里夫人咬了咬牙。分明心中不忍，可他还是狠下心去，猛地扑上前，一把揭开了埃里克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