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苦逼 ...
-
俗话说得好，单身太久是会出毛病的。
一开始追命觉得自己在做梦，可是很快就变成了惊吓。
试想一下，一个单身男人，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躺在女人堆里是什么感受。
可惜不是长夜烛尽，红被浪翻。
这是一间牢房，一间昏暗无光、脏兮兮的牢房。他身边的女人们也一个个蓬头垢面，蜷缩在稻草上。
追命咂咂嘴，突然觉得很渴。
他是真的渴，所以习惯性地去摸腰间的酒葫芦，酒葫芦没有摸到，却摸到了一手软肉。
他彻底清醒了。
追命是个捕快，他曾送过许多恶贯满盈的人进监牢，对监牢内部亦十分熟悉，可和一群女人一起蹲监狱倒是个新奇的经历。当然，做女人更新奇，放眼整个江湖，怕是没有几个人体验过。
莫非他已经死了，此刻正借尸还魂不成？
追命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眯着眼看巡逻的狱卒。中年女狱卒拿着棍子凶巴巴地转来转去，彻夜不停。她身上所着衣衫与普通衙门的狱吏服几乎一模一样，行动之间也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如此看来，此处倒像是官府所设的正规女牢。
巡夜的人又转了三圈。不多时，一个送饭的人过来，将一个盛着饭的小桶和一个陶罐从栏杆缝隙处推了进来。
追命走过去，发现饭略有些馊，不过还勉强能吃，水倒是没有怪味。于是他坐在地上，开始吃起早饭来。同一间牢狱的另外三个年轻女人却面露苦色。
“你们不吃点儿吗？”追命问。
剩下的三个女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对追命说：“大花，今天就要提审我们了，你不害怕吗？”
“是呀，这次我们惹上的人后台太硬，竟然能指使得动六扇门的人。”
“王姐，怎么办？可能要打板子呀！”最年轻的小姑娘此时已经带了哭腔。
这间牢房的四个人是同一案子的共犯，追命也是“其中之一”。她们虽然不像穷凶极恶的坏人，对律法也有所顾忌，但是言语之间却坦然承认自己犯了罪，而且还是惯犯。如此看来倒像是骗子小偷之类的人。
追命心中暗叫倒霉。
他并未做错什么，此时却要替这具身体的原主人背黑锅。
“哭什么？！”站在旁边牢房外的一个女狱卒突然说，“不知道外面出了大事吗？现在没时间跟你们这些搞仙人跳的小角色计较！”
“出了什么大事？”追命问。
那狱卒得意洋洋地笑了几声，答道：“我在这六扇门可是消息最灵通的，你们知道关押在天山地牢里的四大凶徒吗？”
追命摇摇头。
他没听说过四大凶徒和天山地牢，只知道江湖上有神秘的十三凶徒，也就是大师兄无情的灭门仇人；而在沧州府有一座铁血大牢，关押着像楚相玉那样罪大恶极的凶犯。
最奇怪的是“六扇门”这个词属于江湖黑话，因为按照形制，三法司衙门的大门都有六扇，所以江湖人将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这些衙门统称为“六扇门”，而官府中人却极少如此称呼。若放到后世，大致像马仔将警察叫做“条子”差不多。
“你不知道四大凶徒……他们当年可是无恶不作，法力高强，十年前被诸葛神侯击败，关押在天山地牢。不久前他们四人从天山大牢越狱，约战神侯府的四大名捕，报当年被捕的一箭之仇，今天就是决斗的日子。”
“我，我并没有……听说过。”
追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设定来得太突兀。
他自己明明被关在牢里，去决斗的又是谁呢？难道有人假扮了他，而四大凶徒和决斗的背后还藏着更大的阴谋？
那女狱卒又说道：“我们六扇门才是正规衙门，神侯府算什么？不过是仗着诸葛神侯有地位，手下的人武功又高……按律法来说，他们哪里有权力收押犯人？更别说搞什么‘女神捕’了！”
“神侯府何时收押过犯人？”
追命皱眉问。
他和师兄弟们只是捕快，除了紧急情况下不得不先斩后奏的情况，逮捕的犯人还是会交给官府审判。
“怎么没有？！”说到这里那女人来了气，大声说道，“姬瑶花那个贱人，天天跑来抢人！搞得我们六扇门一直被人说无能、说饭桶……还女神捕？武功高有什么了不起？长得漂亮有什么了不起？”
“魔姑？！”
“什么蘑菇香菇的！”
追命真的被吓了一跳。
魔姑姬摇花是江湖上恶贯满盈的大魔头，她曾经将众多侠客做成“药人”傀儡，试图控制整个江湖，直到被大师兄亲手诛灭。
她现在应该已经死了，说不定只是重名的人而已。
追命心思数转，已然决定要尽快逃离牢房。
“我们今天要做一件大事。”那女狱卒继续说道：“四大凶徒一定要关在我们六扇门里！新刑具已经准备好了，绝对不会有纰漏！”
她指指立在墙角的东西。
追命定睛细看，那是四个布满钉子的人形铁笼，只有脸露在外面，可是有哪里不对？
“这刺……为什么朝外？”追命问。
“不朝外，难道应该朝里不成？”那女狱卒没好奇地回答。
追命无言以对。
也许神侯府不想让六扇门关押犯人是有道理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苦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