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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   “可否为在下算一算,我还有多久能找到我要找的东西。”人群之中伸出一只手,放在了男子的面前。少女们裹紧了纱丽让开了一条路,玄奘笑眯眯的站在那看着男子道:“好久不见,悟净。”

      “师傅,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悟净站起身拍了拍腿上的土,冲着周围的少女微笑的道歉:“不好意思美丽的少女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明日见。”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叹息声,少女们用纱丽①遮住了脸回头瞪了一眼玄奘,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悟净起身将地上的毯子卷起来放在身后,带着玄奘和白龙绕过了几个街道来到一处民居前,推开门却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院里排练的舞姬看见悟净纷纷冲着他点了点头,三人进了侧面的小屋内,玄奘解开手里僧袍露出了猪仔。

      “这是什么?”悟净惊讶的走上前,面前的猪仔通体粉红,虽然有着人的四肢却长着一张猪的面孔,此刻吮吸着大拇指睡得正香。玄奘抖了抖衣服给他扔到一边,回过头耸耸肩道:“一个意外的发现。”

      没等悟净再开口玄奘皱着眉头走了过去小声的问道:“东西还在你那里么?”

      “你要看看吗?”悟净解开了上衣,背上有着一道狰狞的伤疤,转过身从柜子里找出了几套干净的衣服,扔给白龙玄奘一人一套说道:“既然来天竺了还是换上当地的衣服吧。”

      玄奘看了眼手边的衣服,皱着眉头一把拽过悟净不悦的说:“给我看,现在!”

      “好吧好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悟净微笑着跪在地毯上,轻轻的合上了双眼,一旁的白龙见状撇撇嘴拿着衣服走了出去。等白龙出去后悟净缓缓地睁开了右眼,原本棕色的眼眸变成了亮黄色,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无数的梵文在其右眼内缓缓的漂浮着移动着。

      玄奘长叹一口气道可以了,悟净从地板上站起身接着穿衣服,转过身看到玄奘如释重负一般的坐在毯子上喃喃道:“事情有点不太对,我又感觉到了金蝉的气息了。”说罢将熟睡中的小猪扔了过来,前一秒还在睡梦中的猪仔被这忽如其来的一扔吓得大哭起来,悟净接过小猪不高兴的说:“女人和小孩都是娇嫩的花朵,是要爱惜的啊。”说完拍了拍怀里的小猪哄着他入睡。

      “不管是不是他本人,从今天起你还是跟着我吧,至少大乘佛法的经文不能再丢了 。”玄奘站起身,将悟净给自己的衣服扔在一边,拉开门走了出去。

      换好衣服后白龙百无聊赖的站在门口,看见玄奘和悟净从里屋走了出来,发现这俩人都没换衣服,就自己傻乎乎的换了,气的瞪了玄奘一眼转过头不说话。院子里的舞姬看着悟净提着行李走了出来,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围了上去一脸迫切的问他要去哪里,悟净难过的牵起少女的手说:“美丽的少女们,我要离开这里了,这么多年谢谢你们的照顾。”

      “吃软饭。”一旁的白龙鄙夷的站起身离开了院子,前脚还没站稳腰部就挨了玄奘一脚在门框上摔了个龙吃/屎,那人居然从自己身上大咧咧的踩了过去,回过头看了一眼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和冷冰冰的语气。

      “还趴在那干嘛?快点跟上,天黑之前离开这里。”

      悟净笑眯眯的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冲着白龙伸出手笑着说:“你好,我是沙悟净。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敖烈。”白龙并没有握住伸过来的那只手,扶着地自己站起了身拍了拍土,回过头看到悟净似笑非笑的说:“哦,那就是那只跟过金蝉的小白龙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白龙的心,当初自己跟着金蝉一路从大唐来到了天竺,可连他临死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一直到现在都让人想不通,那个多少人都想要的大乘佛法怎么会在玄奘这种地痞无赖手里。

      明明不是和尚却穿着一身僧衣,脾气也暴躁极了,金蝉是怎么想的还把自己托付给了他,可偏偏那人却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自己确实除了跟着他以外已经无处可去了。

      玄奘没有理会身后的两人,扫了一圈周围的街道。虽然戒日王信奉的是印度教湿婆派,但是其他宗教在北印度也依旧繁荣着,然而佛教信奉的众生平等却和印度的阶级制度有着巨大的矛盾,所以在戒日王统治下大受推崇的只是小乘佛法。

      婆罗门和佛教高僧享用着最好的福利,低等的首陀罗却没有任何福利,然而他们依旧虔诚的信奉着教,希望早日能从这无尽苦痛的轮回中解脱出来。

      离开小镇后玄奘差使白龙又去森林看一眼,自己则带着悟净和猪仔接着往东。路上顺便跟悟净讲了一遍遇到猪仔的前因后果,猪仔身体里有着金蝉薄弱的能量,他口中那个大姐姐给的吃的,十之八/九可能是金蝉自己的肉。

      猪仔只有两岁小孩一般大小,说话奶里奶气的样子,可却连路都走不稳,骑在悟净的脖子上看见个蝴蝶都想抓,可这么小的身体里却蕴藏着力量,下阶的小妖都可以吸取他身上的能量来帮助修行。

      悟净看了眼走在前端的玄奘,再看看肩膀上的猪仔笑着问:“师傅你找我来,其实只是为了让我帮你看孩子吧。”

      “啊,没错。”一句话回答的干脆利落,悟净擦了擦脑门的汗。想了想侧过脸问脖子上的猪仔叫什么名字,看到小猪摇了摇头后皱着眉头说道:“既然没有名字,要不要也跟我一起拜他为师,名字就叫悟能啊。”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玄奘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道:“养个你我肠子都快悔青了,而且你起名也挺艺术的,他是挺无能的。”

      猪仔高兴的点了点头,抱着悟净的软萌萌的喊了声大哥哥,奶里奶气的声音让悟净的心肝都跟着颤了起来,拎起猪仔放在臂弯里开始挠痒,猪仔发出一阵笑声。

      走在前面的玄奘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身后嬉闹的两人。这举动吓得悟净急忙停下手里的动作,尴尬的说:“那个,小白龙怎么还没回来。”

      玄奘皱着眉头,扫了眼天空,远处并没有白龙飞回来的痕迹。悟净跟着他看了眼天后小声的问道:“这都走了大半天了,会不会他找不到咱们了。”

      “不会,无论到哪里,他都可以找到我。”玄奘皱着眉头想了想,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悟净也不好再发问,抱着悟能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向东,路遇金平府时候发现城门口张灯结彩好不热闹。悟净提议要入夜了不如现在这落脚休息,正好等等白龙。

      仔细的将猪仔用衣服抱好,两人进了城发现街道上人头攒动,一问才知道这里正月十三要过元宵节,悟净满脸狐疑的凑在玄奘身边小声的问道:“不是正月十五才过元宵节吗?”

      玄奘没做声,转过身看到不远处有一慈云寺,回过头问他:“你身上有钱么?”

      悟净摇了摇头道:“钱都给少女们买首……”没等他说完,玄奘鄙夷的瞪了一眼他,独自往慈云寺走去,在寺门口脱掉了鞋摆在一边然后光着脚走进了寺庙,悟净见状跟了上去。

      寺庙里也依旧人头窜动,洁白的墙上刻着梵文,角落里坐着几个圣女②正互相嬉闹着,打闹之间不经意露出了描绘在她们腿上的曼海蒂③。其他人瞧见了圣女急忙走上前毕恭毕敬的磕头,玄奘扫了一眼她们接着往里走,一进内庭惊讶的发现里面居然是释迦摩尼的佛像。

      回过头看了眼坐在角落的圣女,再看了眼释迦摩尼的佛像。一旁的悟净似乎反应过来,一脸惊讶的问道:“这里怎么会有圣女?”

      “不知道,快入夜了在这里总比在野外强。”玄奘担忧的看了眼寺庙外的人群,人们纷纷提着小巧玲珑的花灯,那花灯不知装的什么油,香气扑鼻萦绕在整个城市上空挥散不去。

      入了夜白龙还是没能回来,玄奘带着悟净坐在寺庙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人群之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有人大喊了一声:“佛祖显身了!”

      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河道上点点花灯聚在一起,香风四起将本来聚拢的灯光吹散,又在一瞬间全部熄灭,浓烈的香气顺着河道散去,众人冲过去将河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些本来消散的香风突然又凝聚在一起直奔玄奘而来,没等悟净反应过来身边的玄奘瞬间没了踪影。

      悟净四处望去都没能瞧见玄奘的身影,一拍大腿喊出了声:“卧槽!这怎么让抓走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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