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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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西珞正和军师商议如何与蔺将军接应，忽然瞥见帘幕微动。接着从里屋走出一人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忘记了言语，直愣愣盯着蔺羽书。她未施粉黛，却如出水芙蕖。盈盈走到了众人之间。
华询忍不住叹了一句：“真是风姿绰约小天仙，美目流盼，灵秀天成。”
万金戈呵呵傻笑道：“俺是个大老粗，说不出那么些话来。不过蔺小公子这么一看，真是比天上嫦娥都好看。”
乔胥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看过嫦娥？”
“没看过，梦到过！”万金戈乐呵呵回答道。
蔺羽书对其他人的看法毫不在意，一双眼睛只瞧向龙西珞。正对上他的目光，似乎已然是看入了神。半晌才回过神来，道了一句：“二弟，你真是个男子么？”
蔺羽书心下窃笑，嘴上却是一本正经：“当然了。我妹妹不是已经嫁你了么，剩下的只能是哥哥我了。”
乔胥不忿两人眉目传情，挡在他们之间叫道：“还去不去救大将军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所有大将立刻收拾了心情。众人围在桌边细细商议起了对敌大策。若说之前他们还有些疑虑，但见到蔺羽书的一刻便尽数打消了。
蔺羽书站在龙西珞身旁，身量比他矮了大半个头。龙西珞忍不住低头去瞧她，恍惚间似乎闻到了少女特有的香气。这香气撩得他心头痒痒的，一时间神识难以集中。
计策商议好，军中挑了几名可靠的将士护送蔺羽书前往敌军大营。虽说他们只让她拖延时间，可她还是打算有机会就对敌军主帅下手！
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在夜正当空时分来到了颖水城外。颖水城依山而建，也是一处要隘。此处离西夏不算太近，所以蔺伯达才只带了八千兵马。然而遭遇伏击，也只能躲进城中抵抗。
城墙上火光闪烁，蔺羽书罩了一件白色的斗篷骑在马上。为装作柔弱，前方有一名士卒骑马带她。小兵虽知道这是个男人，可被她一双素手揽着腰，却还是一颗心砰砰乱跳。
蔺羽书浑然不觉，此行凶险，她无暇顾及其他。龙西珞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她要小心，她私心觉得若是自己出了事情，龙西珞成了鳏夫也太可怜了。所以郑重向他保证，她必定安全回来。
西夏的风俗与晋国不同。他们是游牧民族，住的都是毛毡。眼下虽然搭的是简易的帐篷，可看起来仍然是毛毡的模样。
前方的士兵下了马，高声道：“大帅！你们要的金银和美人送来了——”
一声叫完，里面并无反应。守卫的士兵看着他们，像是饿狼看着新鲜的血肉。忽然，蔺羽书听到了一声利刃破空的声音。她手一紧，几支箭唰唰划破夜空穿过她的耳际扎进了她身后护送的士兵的身体里。
他们应声倒下，只留下金银和她在冷风中瑟瑟发抖。蔺羽书确实是发抖，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西夏的士兵冲了出来扑向了金银，她骑在马上岿然不动。
她看到一人大步走来出来，一身狐裘衬得面如冠玉。没想到西夏这群野人之中竟也有这等风姿绰约的男子，这倒让蔺羽书颇为惊异。
只是皮囊再好，也只是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她低着头缩在斗篷里，那人走到她身前拍了拍她的座驾，朗声道：“马是好马，只是不知人是不是美人。”
他说的是晋国的话，字正腔圆。若非这一身打扮，蔺羽书简直怀疑他是个晋人。他纵身上马将蔺羽书抱在了怀里，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喝：“驾！”
他们就这样纵马进了军营。西夏兵似乎对此事见怪不怪，自行让开了一条路。
马蹄在正中央最大的毛毡前高高扬起又落下。那人翻身下了马，又张开胳膊对蔺羽书道：“下来。”
蔺羽书低头看了看他，最终还是跳了下去扑了他满怀。脸埋在一片狐狸毛里，蔺羽书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没等她站稳，身子忽然一轻，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
她还来不及惊呼，敌军的主帅就已经踢开了营帐将她抱了进去。
不带这么直奔主题的！蔺羽书心下有些惊慌，但还是按捺着没有作声。
主帅的营帐里摆了许多物什，这些东西在蔺羽书看来十分不必要。譬如角落里的一套茶具，屋子里到处都是动物的皮毛。底下也不是松软的泥土，而是柔软的毡子。整个营帐布置整齐，但风格却有些花里胡哨的。
蔺羽书观察了一番营帐，最后得出了结论——敌军主帅内心一定住着一个小公主。不过奇怪的是，动物的皮毛虽然多，可却并没有十分腥臭。倒是有暗香萦绕。
那人将蔺羽书丢在了柔软的褥子里，然后纵身扑了过来。蔺羽书自然是要挣扎，没想到这人力气奇大，竟将她钳制得动弹不得。
他伸手一把扯下了蔺羽书身上的斗篷，眯着眼睛细瞧着她。蔺羽书撇过头去不看他，却被他捏着下巴逼迫着和他对视。
良久，主帅嘴角翘了起来，用流利的晋国话说道：“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繁花数，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支如画为谁开？”
此情此景，蔺羽书哪有心情应他的酸诗。不过他既然问了，她总得答上一句。蔺羽书结结巴巴地答道：“我......我哪儿知道为谁开......”
主帅愣神看了她半晌，忽然大笑了起来，吓了蔺羽书一跳。他蔺羽书压制着，腾出一只手来撕扯她的衣服。
蔺羽书挣脱了两只手慌忙去阻挡，却被他捉住了手腕并在一处举过了头顶。主帅摸索着扯掉了她的衣带，忽然摸到了蔺羽书的腰。他细细地摸索了半晌，终于从蔺羽书的腰间抽出了那柄匕首。
蔺羽书心一寒，正要撕开面皮和他拼命。谁料这主帅却像是玩儿似的把匕首往身后一扔，眉眼带着笑意：“军师诚不欺我，美人虽美，可都是带着刺的。”他顿了顿，又握了握蔺羽书的腰，
“不过这腰真是细，比西夏所有的女人都要细。”
“流氓！”蔺羽书忍不住骂了一句。听他这么说，好像晋国女人的腰都被他摸过似的。
主帅一愣，忽然正色解释道：“我不叫流氓。我是西夏的大将军梁辰奕。”
蔺羽书知道他会错了意，也认真地解释道：“我知道你不叫流氓。我只是觉得你一边打仗还一边不忘讨要女人，说话又这么轻浮。这个行径叫做流氓。”
梁辰奕沉吟了片刻，忽的忽然大悟：“原来如此。晋人的语言我果然只学了个皮毛，还需要再找个先生虚心求教。”
他大悟归大悟，正事儿还是不忘办的，一双手在蔺羽书的腰上流连忘返，一面恢复了笑脸：“我府里已经娶了十七个小妾，你要是从了我，我让你当这第十八个，怎么样？”
蔺羽书顿时火冒三丈，她瞪圆了眼睛叫道：“我才不当第十八个小妾，要当就当老大！不然我不从！”
梁辰奕撇了撇嘴：“西夏多少王公大臣知道我好这一口，都上赶着把女儿往我府里塞。你倒好，上来就要当老大。”
“不当也行啊，你放了我回家。我们村里的小西哥可等着明媒正娶我当老婆呢！”蔺羽书哼哼了一声，抱着胳膊瞧他。
梁辰奕难得遇到这么个大美人儿，而且还十分有趣，一时间也是心痒难耐。若是单论相貌，他是可以考虑让她当老大的。可论家世，怎么着也不能娶一个野丫头过门。而且还是晋国送他的美人儿。
他细细打量着她。起初在营地门口见到蔺羽书的时候，她还瑟瑟发抖。早些年晋国为了和西夏修好也着实送了许多美人过来。个个弱不禁风，成天哭哭啼啼的。不过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但是时间久了，他腻烦了，便杀了一批，送出去一批。到最后身边竟然一个晋国女子不剩了。军营里待久了又回想起这软玉温香的好来。
所以他才会提要求要一个晋国的美人过来。他只要一个，多了麻烦。所以一开始见蔺羽书的时候，他以为又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及至抱进营帐，看到了正脸，一时间被震了震。
嬉闹时摸到腰，更加心痒。而现在他又觉得第一眼的印象其实只是个假象，这丫头根本不怕他。起初的软弱也都是装出来的。
如此一来，似乎更有意思了。
他眉眼弯了下来，伸手捏住了蔺羽书的下巴：“小十八，要是我不肯让你当老大，又不放你回去，你会怎么做？”
“那你下来，咱们打一架？”蔺羽书提议道。
梁辰奕思虑了半晌，觉得这个提议不好，于是摇了摇头：“我向来都很怜香惜玉。再说你这漂亮的小脸蛋若是被打伤了，我可要心疼死了。”
他说着总算是从蔺羽书身上下来，一个翻身躺在了她身侧。一条胳膊撑起脑袋，一只手卷着蔺羽书的长发：“这事儿咱们既然没谈拢，我也不勉强你。明早再说吧。”
依照蔺羽书之前的性子，敢调戏她的人她一早就掀翻了。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她只能咬咬牙忍了。何况她还真不是眼前这家伙的对手，只能从长计议。
梁辰奕看着蔺羽书一张粉扑扑的脸蛋，一只手握着她的腰简直爱不释手。连她打算盘时的小眼神也都如此可爱，让他忍不住想抱着她啃上几口。
不过美人是个暴脾气，他怕逼急了她闹自杀。这把刀八成也是她带来自杀的。这事儿他见多了，若是血溅当场就不好玩儿了。梁辰奕自信，对付女人的手段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于是他就这样揽着蔺羽书的腰，头搭在她的脖颈间睡了过去。
蔺羽书见他睡了，心思又活络了起来。睡着的人防备最弱，如果她能够到那把刀杀了他——
她想着伸长了一条腿去够地上的刀，可惜刀被梁辰奕扔得有点远。蔺羽书小心翼翼往下蹭了些许。
还差一些。
她又往下挪了挪，忽然梁辰奕手一紧，扯着她的腰拉进了怀里。蔺羽书正巧滑到他胸口的位置，腰被粗壮的胳膊勒得有些紧。此刻正紧贴着梁辰奕的腰。
蔺羽书从小接触最多的就是她的哥哥。可哥哥身子孱弱，平时也不爱锻炼。两人从小躺在一起，蔺羽书都会油然而生一股保护欲。虽然哥哥总爱为她强出头，但每次真打起来都是她抡起胳膊冲出去。
梁辰奕不同。他也是个大将军，身形健硕。晋国男子多文弱，梁辰奕身上却带了一股子野性。这样浑厚的男子的气息让蔺羽书有些心惊肉跳。
她欺负欺负乔胥也就罢了，真遇到这样的人，还是得先考虑一下自保。她挣扎着向后退了退，想要拉开一些距离。梁辰奕睡得迷糊，却还是不满地哼了哼，一条孔武有力的胳膊勒得更紧了。
蔺羽书一时间有些英雄气短。来之前她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没想到敌人这么强大。若是真出了事，她夫君头上不就多了一抹绿？
想到龙西珞，蔺羽书便奋力挣扎着翻了个身。梁辰奕一条胳膊是丝毫没有松懈，这么大的动静他多多少少还是被吵醒了。于是蔺羽书挣扎得厉害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喝：“别乱动！”
蔺羽书一僵，真没敢乱动。方才她正面对着梁辰奕觉得不妥，此刻背对着他，觉得更不妥了。这个姿势，总让她觉得有那么些危险。至于怎么个危险法，她也说不上来。只是感到后方梁辰奕有些躁动。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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