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云上跹舞

26、第 26 章

　　转眼七天假期就过去了，在这七天里，我和小修形影不离，恨不得能将过去的时间也补回来。

　　离开时，小修已离不开我，哭得稀里哗啦的。

　　“姑姑，不要走！姑姑，你不要走！”母亲抱着他，他向我伸着一双小手，眼泪、鼻涕一起流。

　　“小修乖！在家听外公、外婆话。姑姑很快就又回来看小修，还给你买好多玩具、好多好吃的，你听话，别哭了！”

　　我拿着行李奔出家门，不敢回头看。我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留下来。

　　上了火车，我的眼泪还没有办法止住。每一次回家后都会这么痛苦，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和小修一起生活、看着他慢慢长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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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回到公司，大家都在谈论假期的趣事。我则在清理台面，整理办公用品。

　　我的回家之旅应该没有什么人感兴趣吧，虽然我很想和人分享小修是多么地可爱。

　　“总经理好！”

　　他回来了？但，为什么他变得那么瘦？才分开七天而已。

　　我给他送去咖啡，他当做我是透明的；我向他汇报工作，他紧绷着脸，我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他在生我的气？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铃姨和潘助理都走了。但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他有什么事吗？究竟几点才会下班？

　　“砰”地一声关门声将我吓醒，我跳起来，他出来了？

　　他皱着眉头看着我。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瘦了那么多？”因为担心我忘记了客气和礼貌。

　　“这不关你的事吧？既然你不接受我。”他很生气。

　　“对不起，不是我不接受你，而是我没有资格接受你。”终于说出自己的心底话，不是我不愿爱他，是我没有爱他的资格。

　　结果我听到了世界上最动听的告白。

　　“你的好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的心知道。“

　　“别在意别人怎样评价你，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最让我动心的你。”

　　世上有哪个女人能对这样的深情话语无动于衷？

　　我醉了，放任自己沉醉在他带来的童话般的幸福里。

　　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再次上演，但我这个灰姑娘是不及格的。

　　管它呢，哪怕这是一杯有毒的美酒，我也愿意在毒发身亡前一试它的甘香醇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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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这个词背后原来隐藏了无数幸福的微笑和甜蜜的亲吻。

　　在我的出租屋前，我开了门正想进去，被他拉住了。

　　“朵朵，今天开心吗？”

　　“开心！”

　　“有多开心？”

　　“灰姑娘和她的王子在一起有多开心，我就有多开心。”

　　“次次都说我是王子，没有新词吗？”

　　“有！”

　　“是什么？”

　　“白马王子！”

　　“你这个小坏蛋！”他狠狠地吻了我一下，“但我真很喜欢我是你的王子的说法。”

　　他又凑上来吻我，我笑着推开他逃进屋里。他跟上来，抓住我，将我压在床上。

　　“说‘我亲爱的王子，请原谅我’！”

　　“我才不要说！”

　　“不说是吗？看我怎么惩罚你！”

　　他的唇压了下来，还用舌头撬开我的牙齿，闯进去攻城掠地，手也不安分地在我身上四处游走。

　　“唔！”我刚想抗议，又被堵住了嘴。

　　他的手越来越过分，竟伸进了我的衣服，开始试图解除我的文胸。

　　“不要！”我抓住他的手认真地说。

　　他呼吸粗重、目光幽暗，似乎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早就听说男人是比较容易冲动的动物，原来男女在性上的差别真的是那么大。

　　“对不起，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不是我不愿意将自己交给你，但是我对男女情事真的恐惧，只要一想起我们的第一次时的巨痛，我就觉得好害怕。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说□□是美好的，而我一点也不觉得？

　　难道相爱的男女之间一定要发生这种事吗？

　　还有，我们真的相爱吗？我一定是爱你的，但你呢？你从未对我说你爱我，你只是说喜欢我。你不是不会说爱的男人，难道你的“我爱你”只是专门留给段筱黎的吗？

　　为什么现在从不对我说她的事？你真的已经放下和她的那段感情了吗？

　　他的呼吸平缓下来。

　　“我也很想和你分享这种快乐。”我捧着他的脸，“请相信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我爱你。但我不会在你对我说出这三个字前说出来。我也有自己的尊严，三年前你生气时说我不值得你爱，现在你必须先说。

　　你说，我就说。我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我也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他将我抱在怀里，“我知道你的恐惧，我们会克服它的。”

　　我有些失望，但也很高兴：非常非常喜欢，离爱很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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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起坐飞机去出差！

　　我很是兴奋。

　　一打开我们酒店的房间，他就说：“你的房间就在那里。”

　　“什么？为什么我的房间会……”话出口，后知后觉的我突然明白了，他给我们定的是子母房，中间的那道门只是装饰的。

　　美食，香槟，看着他精心的准备，我觉得今晚自己一定逃不掉。

　　如果还要逃，又要逃到几时呢？至少应该给他一个机会试一试，书上那些人不可能个个都在骗人吧。

　　他并没有给我压力，吃完晚餐又陪我一起看电视。

　　《风月俏佳人》这部片我慕名已久，但一直没有机会看，所以我看得很认真。

　　但很快出现了激情戏，而我正坐在他怀里，这让我感到很不自在。

　　他也受到了影响，托起我的头吻我。我也情不自禁地回吻他。这无异在鼓励他。

　　他加深了这个吻，从我的唇一路往下吻，浴袍的束带不知何时已被解开。我紧紧地攀着他的背，对自己说，相信他。

　　他也的确对我呵护备至，我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只有纯然地愉悦。原来男女之间还有这样的美好，比拥抱、亲吻更亲密。

　　他微笑地看着我。

　　“朵朵，你满意吗？”

　　“比第一次满意。”

　　“什么？只是比第一次满意？！”他大受打击。

　　我嘟起嘴：“那我要怎么说？跟第二次比较吗？我又不记得那一次是怎样的。”

　　“没关系，我们还会有很多次，我包你越来越满意！”

　　他开始证明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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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古代，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发生了关系，叫作“以身相许”。在现代，性不再是那么神圣，但至少代表了“以心相许”。

　　自从外出出差回来后，我对他的心少了许多犹豫，虽然对他的感情没有百分之百地确信，但已萌生此身非君不嫁的念头。

　　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变亲密了，办公室的人也察觉了，时常拿我们的事来打趣。

　　周二我刚从外面取资料回来，就被潘助理拉去茶水间说悄悄话。

　　“你知道总经理有访客吗？”

　　我摇头。

　　“是个很漂亮的女的，好似电影明星一样，又漂亮又会打扮！我问她是谁，她说是总经理的朋友，还不用我通报。你快去看看！”

　　潘助理很为我担心，这很正常，自从我和他的关系公布后，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看我的笑话，等着看是谁将他从平凡无奇的我手中抢走。

　　“朋友”？“很漂亮”？是谁？我所认识的他的女性朋友只有一个人，段筱黎？她来干什么？

　　忍不住好奇心，我往他的办公室里瞧，——让我看看是不是段筱黎就好。

　　门是虚掩的，还留着一手掌宽的门缝。

　　他背对着我站着，一个长头发的女人伏在他胸前抽泣，他一手抱着她，一手安慰地拍着他的背。

　　那张脸抬起来了，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不是段筱黎又是谁？她可能不记得我，但我却不可能忘记她。

　　她正满眼深情地轻言细语地说着什么，他也是以同样温柔的语调回应。

　　她不是已婚的吗？但她看他的眼神，那分明是一个女人看一个男人的眼神。那样的目光会是从无男女之情？那我就是白痴！

　　脑袋轰隆隆地响着，我静悄悄地走出办公室，潘助理似乎在叫我，但我听不到她说什么。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走去洗手间，关上门，坐在马桶上。

　　我好痛，好痛！我的心是不是破裂了？用手大力地捂住胸口，但丝毫不能减轻那揪心的痛，我很想挖开自己的胸膛，掏出那颗心，看一看它为什么会那么难受，难受得我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这种痛楚我从未经历过，心实在是好痛好痛，连带着我的胃也开始痉挛，我忍不住对着马桶干呕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吗？老天爷你要这样惩罚我？还是我上辈子欠了他一世情，所以今生注定我一定要被他一次又一次地伤害？

　　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他和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因为阴差阳错段筱黎不能成为他的妻子，所以他找了我做女朋友，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畜无害的小人物，而他就可以永远将他的段筱黎摆在心里？所以他对我说了无数次“我好喜欢你”，却没有一次“我爱你”？

　　也许他以为他选择我，就是对我这种人的莫大恩赐。他喜欢我已是我莫大的荣耀，我怎么能奢望他真正的爱情？

　　但是，但是我也是一个人，一个有感觉、有灵魂的人呀！就像简•爱所说的一样：

　　“你以为我穷、地位低下、相貌平平、而且身材矮小，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吗？你想错了！我跟你一样有灵魂，也完全一样有一颗心 ！要是上帝赐给了我一点美貌和大量财富！我也会让你难以离开我，就像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

　　我的爱情的价值和你的是一样的，你没有任何权利剥夺我获得真爱的权利。我的爱付出也要求别人同样的爱回应，如果你从未想过给我真正的爱情，你就不应该来招惹我！

　　你不爱我，我也不会允许自己爱你。也许我无法控制我的心，但我可以控制我的人。也许我无法阻止我的心继续爱你，但我的人一定会远离你！

　　我擦了擦干呕带来的泪水，走出洗手间，再不出去潘助理会很担心的。

　　在宁歌的这场戏里，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一个被人玩弄的小丑，但在落幕时候，起码我可以选择有尊严地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