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捡梦人》佛生生

5、第五章 等不到天亮

　　简兮弯腰捡伞，神情似有恍惚。

　　刚刚她好像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声音，那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如果不是幻觉，如果她没听错……女孩应该是叫晚晚，男孩……叫无衣。

　　无衣……陈无衣？

　　她听到自己开口问简硕人：“他也是这里的人？”

　　“无衣吗？无衣他是私生子……从小被家人丢在这里。”

　　简兮的心微微一颤，他用了一个“丢”字……她目光盯着前方，路上没有再开口。

　　他们回了简家，简硕人推开后院的门，领他们走进，他指了指楼下第三间房：“简兮，晚晚小时候就住这里……”他不知道她介不介意，于是又说，“这里房间多，你们随意逛逛，喜欢哪间就住哪间。”

　　简兮从关砚手里拉过行李箱：“我就住姐姐那间。”

　　简硕人微笑颔首：“也好。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先去收拾，一会晚饭过来吃，家里许久不曾这么热闹了。”

　　简兮目送他走出院门，拖着行李进了房间。

　　关砚紧跟在她身后：“这就是简家大少爷？你这表哥是不是穿越来的？”他抚着下巴又加了句，“从民国时期。”

　　简兮不理他的调侃，她向前走了两步，细细打量起简晚的房间。

　　“瞧瞧你，人一走就翻脸不认人了，”他拉过木椅跨坐在她面前，手肘搭在木椅椅背上，下巴枕着手臂抬脸问，“别说，你刚刚反应还挺快，有了这层关系，日后行事也能方便许多，这下倒好，无论怎么着咱俩都得绑在一起了。”

　　简兮低头摆弄手里的相机。

　　关砚叫了叫她，盯着她的脸，忍不住心生好奇：“跟我说句实话，你有没有男朋友？”

　　“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抬头：“这关系可就大了。”

　　简兮回头看他。

　　关砚表情无害，笑嘻嘻地眨了眨眼：“你若没有，正好我也缺个女朋友，不如咱俩凑一对。”

　　简兮抬手，她举起相机，对着他按下快门：“我来帮你看看你未来的女朋友。”

　　关砚抬手欲挡，显然已经来不及，他愣了几秒，没有一丝防备。

　　他快步走来，伸手夺走她手里的相机，简兮任他拿走，她冷眼旁观，淡道：“删不掉的。”没个正形，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关砚皱了皱眉，他实在无法，只好将相机又递还给她，双手抄入上衣口袋：“你这丫头……还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我是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他轻啧一声，“真不禁逗。”

　　简兮挑眉，不置可否。想了想，她问：“能不能帮我去查一个人？”

　　关砚笑了笑，他拉过木椅，翘起腿来：“有你这么求人的吗？先回答我的问题。”

　　简兮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十秒后，答：“没有。”

　　他被她这表情给戳到，心里一阵畅快。

　　“不如咱们假戏真做？简小兮，我发现你还真挺合我胃口的，要不，考虑考虑？你们女生现在不都讲外貌协会吗，要不你也加入，就我这颜值，足够你花痴一万年。”

　　简兮绕过他，走去开门：“回你自己房间。”

　　关砚掩唇咳了咳：“急什么，又没说不帮，”长指点了点膝头，他敛眸轻笑，“怎么突然对他感兴趣？就因为你表哥说简晚喜欢他？”

　　“我想知道他的身世。”

　　“哦，那你想怎么查？”

　　简兮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他：“你今天很奇怪。”平常话虽也多，却不是这个感觉。

　　关砚唇角仍勾着笑，轻道一声：“彼此彼此。”他抬头，与她目光相视，“漂亮星星的主人，你真的没有事情瞒着我？关于简硕人？”

　　简兮抱臂看他。

　　关砚失笑：“你瞧，这是标准的防御姿势。你不信任我，叫我怎么帮你？你……”

　　简兮摇头打断他，她缓缓垂下手：“信。日行一善，我现在唯一信的就是你，也只有你，”她两手撑住木椅，压低声音道，“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捋顺思路再告诉你。”

　　他不自在的朝后仰了仰，避开她的视线，伸手撑住额头，开口说：“你这是在咚我？”学习能力挺强，早上刚被他咚完……

　　简兮愣住，听他自唇间轻轻吐出两个字：“椅咚……”

　　简兮没忍住，抬手拍向他的头，这人真是……正经不过三秒。拍完她愣了愣，从小到大她很少有这么发脾气的时候……

　　简兮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起身，抬手拿了个橘子，一边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问：“你没出客栈？程苇一个人……”

　　关砚揉了揉脑袋，眼底涌出笑意：“傻不傻，你还真以为我是带队老师？我是来查案的，又不是来玩。”

　　带队老师另有他人？

　　又听他说：“老师一共来了四个，只有咱俩是专门蹭车的。”

　　她剥开橘子，将橘络一一除去，递去一半。

　　关砚弯了唇角，伸手接来。

　　他一口吞了半个橘子，拿出手机，翻出相册给她看。

　　简兮凑近看了一眼，她收回视线，将手里的另一半橘子也递给了他，去洗手间洗手。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捏着橘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她这强迫症还有没有得治？见她走出来，他回过神来说：“这是我一上午的成果，看看里面有没有你要找的人。”

　　简兮接过，她低着头认真地翻看照片，根本没留意旁边人的目光，他一直在盯着她看。

　　他想过一种可能，也不是没怀疑过……可晚晚左眼眼角下有块小小的疤痕，她却没有。

　　关砚抬手摸了摸头，露出古怪的笑。一个人再怎么改变也不可能完全变了性子，刚刚她……拍的那下可不轻。

　　“你笑什么？”简兮蹙眉，他似乎很爱笑，各种风格形容，驾轻就熟。

　　表情倏然僵住，关砚绷了绷唇，几乎是秒回：“小兮，我快过生日了。”

　　简兮顿了顿：“我该准备礼物？”

　　关砚点头：“我要求不高，陪我一天就行。”

　　她将手机递来，对他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个孩子，你还有印象吗？”

　　“确定是他？”他当然有印象，可这孩子，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

　　听他的语气，简兮疑惑：“你认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他就是天保，顾月如的儿子。”

　　……

　　简兮晚上做了一个梦。

　　他把她逼到墙角，衣服一脱，将她拦腰扛起扔在床上，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笑：“跑？往哪跑？今儿个不从也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