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于怀》三碗面

2、来儿子，叫妈妈

　　秦淼陪着团子在二楼的转了半天，主要是团子看看挑挑，她跟在后面。团子看的很开心，但他知道自己不能乱买。奶奶经常跟他说他爸爸在外面赚钱不容易，虽然不是特别懂，但看奶奶的表情，可以猜测钱应该不能乱花。他要帮姑姑省点钱。

　　秦淼望着团子跑来跑去，笑意从眼底扩散到眼角，以后一定要生一个和团子一样可爱的宝宝。

　　四岁的孩子还是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团子拿着两只毛绒公仔，然后看了看一个铠甲勇士，纠结了会，他最后挑了个会变身的铠甲勇士。

　　秦淼站在一旁看他挑，知道他想买个便宜的，不过现在对他而言，两个公仔的数量比一个铠甲的要多，本能地认为公仔贵一些。她叹了一口气，还是要和她妈商量一下，开春把团子送到幼稚园学习。

　　她牵着团子到楼下把衣服的帐也付了，正准备和团子离开，却又接到她电话，让她回去帮她充下话费。她挂了电话想想，决定帮她妈也买一件，不过摸了摸钱包，只好作罢。她出门腰包就装了八百，花了五百多了，一件羽绒服估计不便宜。但这并不妨碍她看衣服。

　　她牵着团子去了成人区，打算看的合适拍张照片拿回家让她妈再看看，要真看上了，明天来买。

　　“团子想去上幼稚园吗？”她牵着团子走马观花地看着衣服，始终找不到合适的。

　　“幼稚园？”团子眨了眨眼睛，那是什么？

　　“那儿有很多小朋友可以陪团子玩，而且团子可以学数数。”秦淼在一面穿衣镜前蹲下身，和他齐平。先从团子这儿攻克，她说去上，她妈可以不听，团子要去上幼稚园，她妈敢不听？

　　团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学不学数数他不管，重要的是有很多小伙伴玩。

　　秦淼看有门儿，摸了摸他的头继续诱惑，“乖，团子可以和好多小朋友一起玩搭积木，可以让他们玩你的玩具，你也可以玩他们的。待会儿回家跟奶奶说你想上幼稚园，知不知道？”团子大力点点头，他想和小朋友玩，可他们楼没有他这么大的小朋友。

　　秦淼看计谋得逞当时就笑了，还是她聪明。

　　团子看她笑也跟着笑，笑了会以后他看了看站在角落的男人，有些奇怪，那个人看他们有一会儿了，不过姑姑只顾着看衣服好像没看见他，这个叔叔到底想干嘛？

　　秦淼发现她家团子的目光在她身后，有些奇怪，止住笑望向她面前的镜子，从镜子里才发现有个相貌清俊的男人在望她们这边。秦淼觉得有些熟悉，这个人？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男人浑身散发着温润的气息，让人一看就很舒服，她望着镜子里的那眉眼，猛然想起了他是谁——晏苏杭！

　　秦淼想到这个名字就感觉心头有千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她挫挫牙，这个人怎么可能忘记，就算忘记他的脸，她也绝对不会忘记当初追他的时候自己受过的委屈。

　　晏苏杭也从试衣镜中看出秦淼看见了他，迈着修长的腿走到秦淼身后，“秦淼？”

　　两个字微微上扬的音让她倍感愤怒，怎么？不认识她啊！秦淼站起身回头死盯着晏苏杭，恨不得把他脸上戳个洞，贱人。

　　晏苏杭也不闪躲大大方方地让她看，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那张面庞比以前好看多了，中学的时候晏苏杭脸上长痘，让人一眼看过去怎么说呢！磕颤。当然她是不会承认他底子不错的。

　　以前的小女生就喜欢那些乡村非主流，小痞子吹个飞机头，穿个小皮革，惹得一群小女生神魂颠倒。她多实在啊！晏苏杭都长得不堪入目了，她还少女情怀暗恋了人六年，从初一到高三整个中学时代，暗恋了整整六年。

　　到最后鼓足勇气告白，却换来他的避而不见，躲躲闪闪……开始的苦涩酸楚随着时间的发酵慢慢转变成了一股郁气，横在她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让她耿耿于怀这么些年。

　　秦淼迷缝着眼看着眼前晏苏杭，像想起什么，突然问道：“这么些年赚到钱没？”他要说没赚到，她好想回一句“穷逼！还敢嫌弃我”一洗前耻。

　　当年晏苏杭的态度曾是她的噩梦，本以为是两情相悦，到最后却是自己一厢情愿。她清清楚楚一句“我喜欢你”连他一句拒绝都没有换来。如避瘟神的态度把一颗少女心揉成了碎片。

　　晏苏杭微微一愣，竟不知说些什么，阔别多年没想到她跟自己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不！不对！呵呵，第一句话该是“有车了不起啊”……

　　“……一般，自助创业。”晏苏杭平静地回了一句，把目光投向站在她身旁一脸好奇的肉嘟嘟。

　　秦淼选择性忽略了晏苏杭的气度举止，在心里腹诽，卧槽！肉夹馍啊还是手抓饼啊！自助创业？这个点就回家的能干什么大事？人当老板的很忙的好不好？当然，这么想着她已经忽略了自己也是这么早回家的人之一。

　　“这孩子是你的？”秦淼察觉他的目光总在团子身上转，有些奇怪，难道刚刚团子叫她姑姑他没听见。她本能想回一句，“这么大的孩子我从大一就开始生啊！”

　　谁知从更衣室出来一个女人，“苏杭，你看这件怎么样？”秦淼一下子把话咽了回去，她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一头齐耳短发，身形苗条，带着眼镜，平添有一丝书卷气，脸上的笑容彰显她开朗的个性，接近一米七的个子往晏苏杭身边一站，十分登对。

　　那女人自然地把手搭在晏苏杭的胳膊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她这才注意到秦淼，好奇地问：“苏杭，这位是？”

　　“秦淼，我初中同学。”秦淼听着这话就觉得不舒服，看见没？在女朋友面前连同桌的身份都不敢给她加。

　　那女人一听这话冲她笑了笑，伸出手，“你好，薛唯佳。”秦淼伸出手象征性握了握，她表示非常不愿意和她以前追过的对象的现任女友多说什么。

　　“你的孩子？”晏苏杭的注意力还在孩子上面，又问了一句。秦淼不知道他干嘛非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她的，喜欢孩子和他女朋友造去，至于逮着她宝宝不放呢？

　　“当然！来！宝宝叫声妈妈。”秦淼突然改了措辞，不知是不是赌气，她以前追的男孩如今把女朋友都领回家了，她却因为没有男朋友还在被她妈骂！这么一比较，她宁愿她大一就开始生宝宝。

　　团子丝毫不明白她的意思，奇怪地问：“为什么要叫妈妈呢？姑姑也是妈妈吗？”

　　众人：……

　　秦淼泪目，导演可以卡吗？咱们重来，把后面一句话掐了，和她搭对手戏的还只是个孩子。

　　晏苏杭挑挑眉，把秦淼尴尬的神色尽收眼底。秦淼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得疯，她从不在乎丢脸，但她在乎在晏苏杭面前丢脸。

　　“我还有事儿，改日再聊，有时间约你吃饭。”她一把夹起团子准备撤。

　　“好啊！留个电话。”晏苏杭一句话让她差点吐血。卧槽！兄弟，好得你是文科生，知道客套两个字怎么写吗？她呆在了原地，给？呵呵……她真的不是很想再见到晏苏杭。不给？矫情个什么劲儿。

　　薛维佳有些尴尬，谁都能听出来秦淼是客套话，可他还……她心里有些不安，他那么一个骄傲的人，居然会去留女孩的电话。薛维佳咬了咬下唇，幽怨地看了秦淼一眼。

　　秦淼还在纠结给不给呢！自然没注意。“你……记一下。138xxxxxxxx”她还是决定给，她就不相信他还真能约自己出去吃饭，他就有那个脸！秦淼夹着团子风风火火地走了。

　　“苏杭，你……”

　　“衣服不错。”晏苏杭把手机收了起来，打断薛维佳的话，他刚才没有躲开她搭过来的手已经算给她面子了，想要再多，不好意思，没那个心情。

　　薛维佳有些委屈，她知道要晏苏杭不会跟她解释什么，因为她没有那个让他解释的立场。他对她而言，只是同学，同事。

　　“不满意再挑挑，买完了我送你回家。”晏苏杭出声补充了一句。他应该感谢她，要不是她打着拜访老师的名头去他家看望他妈，他也不会被逼着陪她来买衣服，以至于遇到秦淼……

　　秦淼抱着团子上了出租车。“姑姑，你为什么要让我叫你妈妈？”团子还在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秦淼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用血泪史总结了一句话，下次一定不要当着小孩子的面骗人，除了给自己找麻烦，你捞不到一点好处。

　　“因为姑姑下午没睡好，刚刚糊涂了。”秦淼随便捏造了一个理由搪塞他。

　　自从见到晏苏杭后，秦淼就有些心神不宁。她刚洗漱完躺进被窝准备睡觉，手机就响了。

　　“干嘛呢？”

　　“准备睡觉。”她拽了拽被子懒洋洋地说。

　　沈菲菲羡慕地说：“果然还是你有胆儿，居然敢辞职。佩服佩服。我这会还在加班呢！”

　　秦淼翻了个白眼，“别提辞职这事儿，提了我就头疼。我还没敢跟我妈说这事，她那天还问我今年怎么会这么早。还好我早有准备给糊弄过去了。等年后回去了我还得另找工作，愁都愁死了。”

　　“刚夸了你，你就开始害怕。”沈菲菲抚了抚额，“别想那么多，等过完年了再做打算。再说你不辞职你那公司也没法儿呆。”

　　“行行行，别提这茬，想吐。”秦淼一想到她辞职的原因就犯恶心，她本来在一家小公司里当职员，薪水不是很高，但干了这么几年也攒了些钱。不过和她工作的女的，仗着长得漂亮勾搭上了他们老总。这倒也不关她什么事儿。谁知道两个月前她咖啡不小心溅到那女人身上了，她又不是故意的，温声细语道了歉。那女人非揪着不放，说她嫉妒。她当时没绷住笑了，挺讽刺的，也没再和那女人吵什么。

　　那女人当时气得不轻。虽说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怒气是从哪儿来的。她本来以为这事算完了，谁知那女人在背后给她穿小鞋，成天给老总吹枕头风，害得她三天两头被骂。她脾气虽说不算火爆，她错了别人批评她指责她，她接受，但要是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找茬，谁受得了。她到最后没忍住就辞职了，卷着铺盖回了家。

　　“对了，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事啊？”

　　“啧啧啧……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啊！”沈菲菲刚下班，本来想找秦淼出去吃一顿的，才想起来这丫头已经麻溜儿地滚回家了。于是就想慰问一下她，看看她最近被她妈收拾的怎么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不就想看看我被我妈折磨成什么样吗？”她确实快被她妈折腾坏了，团子刚提议上幼稚园，她妈拧不过只好答应。但她妈又不傻，宝宝好好的，突然要上幼稚园肯定有人怂恿。她妈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她的主意，把火气撒在她头上，到现在一直对她瞅一眼闭一眼的。

　　“行行行，不提这个事儿。我估计再过一二十天就能回去了，回去了带你装逼去。”沈菲菲是她高中同学兼死党，两个人报志愿的时候报的都是海市，后来工作也是都在海市。两人好的自然没话说。

　　“啧啧啧……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啊！”沈菲菲刚下班，本来想找秦淼出去吃一顿的，才想起来这丫头已经麻溜儿地滚回家了。于是就想慰问一下她，看看她最近被她妈收拾的怎么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不就想看看我被我妈折磨成什么样吗？”她确实快被她妈折腾坏了，团子刚提议上幼稚园，她妈拧不过只好答应。但她妈又不傻，宝宝好好的，突然要上幼稚园肯定有人怂恿。她妈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她的主意，把火气撒在她头上，到现在一直对她瞅一眼闭一眼的。

　　“行行行，不提这个事儿。我估计再过一二十天就能回去了，回去了带你装逼去。”沈菲菲是她高中同学兼死党，两个人报志愿的时候报的都是海市，后来工作也是都在海市。两人好的自然没话说。

　　“ 我妈正着急我嫁不出去呢！你也别得意，你回来你妈照样唠叨你。”秦淼有气无力地说。

　　“那估计得让你失望了。今年我要带白简见家长。”沈菲菲的话里带着甜蜜，让秦淼不得不怀疑这是来故意虐狗的。

　　“也得带了，谈了都这么些年了。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让我过个安心年，跪求不来我家拜年。”白简是两人高中同学，模样长得很好，属于阳光型大男孩。到时候沈菲菲带着白简过来拜年，她妈怕是……

　　本来上高中的时候没看见两人有什么交集，到了大学沈菲菲突然告诉她两人恋爱了，让她好一通惊讶。话说当时她好像还沉浸在告白失败的伤痛中无法自拔，谁知闺蜜花式虐狗。想到这儿，秦淼想起来今天的事儿了。

　　“哎！我今天遇到晏苏杭了，你还记得他吗？”秦淼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事得好好控诉一番。

　　“晏苏杭？这个……”沈菲菲皱着眉想了想才想起来这人是谁，“不就那个你暗恋的那个吗？怎么了今天？”

　　即使身为闺蜜，秦淼也不得不承认沈菲菲的毛病，这丫头人长得还算美，就喜欢帅哥美男，在她过去谈过的几场恋爱里，脸绝对是评判这个男朋友拿不拿的出手的基本标准。

　　当年她把少女心思掰碎了揉烂了给沈菲菲讲述，结果人就给了几个字，长得怎么样？她曾经不止一次指过晏苏杭给她看，也许当年的他真长了一副大众脸，始终没让沈菲菲记住。不过现在，晏苏杭的模样拿出去绝对给自己脸上贴金。

　　“他找我要了电话号码。”这个重要细节不能漏，她情商不多高，得让沈菲菲分析分析，这代表些什么。

　　“不能够啊！这么多年，这孩子转性了啊！想当年听你表述这哥们不喜欢和女孩子多说话的。”

　　秦淼撇撇嘴，“你也说了，这么些年了，人怎么能一点没变呢？”

　　“不过他这主动跟你要号码，说明你还有戏。”沈菲菲忍不住激动起来，她一直感觉秦淼这么些年没忘记过晏苏杭，要不然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连个恋爱都不谈。虽然她解释说因为学业工作，但这个可信度太低了。

　　“有个屁！他连女朋友都领回家了，当着女朋友的面要的我号码。”她提这件事就郁闷。

　　沈菲菲听这话犯了难，不能够吧！“这么些年了，他这大脑回路还这么奇葩啊！”

　　“学霸的世界我们不懂。不说了不说了，睡觉。”秦淼烦躁地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她从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喜欢晏苏杭，这么揪着不放充其量算不甘心。但她不得不承认那一次给她的伤害不小，至少让她短时间里没恢复过来，所以才浪费了大一大二的时间。

　　等到大三了，想谈恋爱，长得帅的不帅的都名草有主了。学弟倒有好多，不过都看不上她这老牛。没办法，只能找借口说是以学业为主。

　　后来大学毕业忙工作，哪有那个时间谈情说爱。好不容易空了下来，想找个人好好谈谈，估计得被家里人逼着相亲了。想想就悲催。她把这些罪过全部都归罪到晏苏杭身上，如果当年他不那样做，她能这个岁数了，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吗？

　　要是问晏苏杭到底在她心里留下了什么，她想想！估计就是往水坑里投了小石子，连个大水花都溅不起来，谁能感觉到，毕竟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一座大山，长满大树，开满了小花，还有长长的溪流，那个大的水洼能掀起个什么风浪？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要七夕了，虐狗的节日要来了，看我忧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