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94、惩罚

　　看不见你挺直的骄傲 ，
　　怎样溺在夕照里挣扎。
　　沿江水莹莹的灯火，
　　都是滚烫的泪。
　　——舒婷《那一年七月》

　　宫殿上，友哈巴赫坐在王座之上，闭目沉思。
　　“陛下，弑神鞭拿过来了。”像座山一样高大魁梧的贝尔希跪拜道。
　　“好,把白川一族全部押过来。”友哈巴赫睁开眼命令道 ，“别忘了山本清远，她可是我们这个游戏的最佳观众。”
　　“是。”
　　贝尔希到了监牢，要清远、二阶堂、白川隆忠三人去大殿，虽然望月大喊大叫想要阻止，可他们此刻都如任人宰割的砧板鱼肉，什么也做不到。
　　清远重伤无法行动，二阶堂和白川隆忠搀扶着她，一路被贝尔希驱赶着来到了大殿上。
　　被驱赶到大殿上的人很多，男女老少都有，有和二阶堂一般年纪大的，也有几个一脸稚嫩的少年，最小的是个刚刚会走路的幼童，他梳着美豆良发髻，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似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有几个清远看着十分面熟，似乎是在澄园见过的年轻学徒，还有一些经常到二阶堂店里的常客。
　　“白川一族还余下50个人，今日尽数在此了。”二阶堂扫视了一眼殿内的族人叹道。
　　“正好是大衍之数吗？”清远问，“可现在已经过了月圆夜了，阵法已经没用了。”
　　二阶堂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陛下，让他们来布阵吗？可现在已经过了月圆夜了。”贝尔希问道。
　　“自然不是。”友哈巴赫手支着头，冷冷道“只是没用的棋子该处理了，顺便送蓝染惣右介一份大礼，让他归顺于我。”
　　清远心中一惊，强撑起身子，四处张望观察，想找办法让大家趁乱逃走。
　　“我们是逃不走的。”二阶堂见清远四处张望，苦笑道，“清远，当年为了避免被四十六室找到，你爷爷用永恒封印封了我们所有人的灵力，我们现在都是普通的流魂。”
　　“什么？”清远这才反应过来。
　　“此事已成定局，”二阶堂平静地说，“我们一族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没什么遗憾了。我们原本就打算如果友哈巴赫要用我们布法阵的话，拼掉性命也不让他得逞的。”
　　清远愣住了，她明白了二阶堂的意思，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
　　同伴、亲人一个个在她面前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清远心痛欲绝，几乎要呕出血来。
　　“贝尔希，山本清远可不是白川一族，她有她的位置。”友哈巴赫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贝尔希将清远从二阶堂身旁抓了过去，绑在大殿前侧的柱子上。
　　“友哈巴赫，这些都是你的族人，他们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清远哽咽道。
　　“族人？我名字里早就没有白川二字了。”友哈巴赫阴恻地笑了笑，“没有用的东西就不该存在。”
　　“陛下，还请三思，这次不行，下个月月圆或许还可以……”石田雨龙明白了友哈巴赫的意图，大惊失色，冲出来劝阻。
　　“雨龙，怎么了，心软了，你可要记得，你不姓白川，你爷爷的爷爷那时就已经改了姓氏了。这些人，自愿放弃我赐予他们的高贵灭却师之血，去当一个什么灵力都没有的流魂。弱小的人就该灭亡，这个觉悟应该有吧。”
　　“可是没有必要……”石田雨龙依然想要劝说。
　　“石田雨龙，记住你的身份！”友哈巴赫道，“不要违逆我，否则我就再重新找一个传人。”
　　殿中的白川族人都明白了友哈巴赫的意思，他们面带惶恐，看向一族的主心骨二阶堂。
　　二阶堂席地而坐，闭上了眼睛。
　　“大哥！”白川隆忠绝望地喊了一声，“我们就坐以待毙吗？”
　　“有趣。”友哈巴赫看着殿中人的反应，笑着命令道，“动手吧，贝尔希。”
　　贝尔希伸出右手，一支巨大的长矛显现出来。
　　“大家快逃啊，还等什么！”白川隆忠喊了一声。
　　白川族人惊慌失措，四散奔逃。
　　贝尔希兴奋起来，他的长矛化为了千百支弓箭射向四散的人群，一时间血肉破裂声、惨叫声、哭泣声一片。
　　可这声音持续不到五分钟就渐渐微弱，最终变为了静默。
　　“怎么样，贝尔希，过瘾了吗？”友哈巴赫笑道。
　　“谢陛下。”贝尔希收回了武器，“他们不是普通的活体生物，灵力很强，只是被封印不能使用，属下这次能力提升了不少。”
　　石田雨龙被哈斯沃德拉住动弹不得，眼看着眼前惨剧的发生，他双目血红，双手都握出了血来。
　　“山本清远，怎么样，这场戏好看吗？”友哈巴赫满意地笑着，看向柱子上缚着的清远。
　　石田雨龙看向清远，发现捆绑她的绳子已经深深陷入了她的皮肉，应该是刚刚想要挣脱时造成的。伤口汩汩流着的鲜红血液已将缚着她的绳索浸透，不断滴落到地上。白川一族那个最小的孩子就死在离她很近的地方，那孩子的父母就挡在那孩子身后，临死前还想着保护他，可贝尔希的箭一下穿透了三人。
　　清远垂着头，一声不吭。
　　“不说话是吧，”友哈巴赫笑道，“那等等蓝染来了，你总要说点什么吧。”
　　“蓝染他在无间关着，怎么来？”石田雨龙惊讶地看向友哈巴赫。
　　“雨龙，我们灭却师的术法你知道的太少了，沃斯哈德，连接无间。”友哈巴赫命令道。
　　哈斯沃德发动了一个阵法，一束光芒从宫殿中央的地面升起，无间显现了出来。
　　蓝染正坐在无间正中央的灵椅子上。
　　“怎么会！”石田雨龙大惊。
　　“这叫连空，可以短时间连接两个空间，并非是将整个空间转移过来。”哈斯沃德解释道。
　　“阁下所求，上次我已经答复过，不知今日又有何贵干。”蓝染安静坐着，看了一眼柱子上缚着的清远，收回了目光，看向友哈巴赫。
　　“蓝染，上次本王去无间对你好言相劝，你拒绝了本王，然后你用催眠扰乱了我的时间线。”友哈巴赫盯着蓝染冷冷地说。
　　“不错。”
　　“很好，很好，若不是你，本王也不会错过月圆之夜。”友哈巴赫眯着眼睛，眼神中露出残忍的凶光。
　　“贝尔希，动手吧。”
　　“是！”贝尔希拿出弑神鞭，狠狠朝清远身上打去。
　　清远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也没出。
　　贝尔希打了八鞭以后，清远依然一声不吭，这似乎加倍激怒了他，他捋了捋袖子，正要继续狠命打下去的时候，蓝染看向友哈巴赫道：“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自然是惩罚，惩罚你戏弄本王。”友哈巴赫冷笑道，“能承受贝尔希十鞭子的都很少，山本清远受了八鞭连声都没出，不愧是白川和山本之后，骨头够硬，蓝染，你觉得她能撑到第几鞭才会死？”
　　贝尔希停了下来，看向友哈巴赫，似乎是等他命令。
　　“停下来做什么，继续打，用力！”友哈巴赫喝斥道。
　　贝尔希继续挥动起鞭子，朝清远狠狠打去。
　　鲜红的血将清远的衣服全部染红了，渗透出来，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清远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连骨头都要裂开的疼痛让她快要昏死过去。
　　“停手吧，她会死的！”石田雨龙哭喊道，“你说要创造更好的世界，为什么要做这么多残忍的事！”
　　“雨龙，”友哈巴赫笑道，“这是新世界的献祭，我们必须有足够的悲伤，足够的痛苦，足够的绝望……”
　　“你到底想要什么？”蓝染握紧了拳头，急促问道。
　　“蓝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才问过你，怎么，在无间待久了，记忆力也变差了吗？”
　　“好，我答应你。”蓝染看向发狂一般挥舞鞭子的贝尔希，“可以停下来了吗？”
　　“口头应允不算什么。”友哈巴赫好整以暇坐在王座上，“俯首称臣总要跪下俯首才行吧。”
　　“蓝染他被封印在无间，那灵椅是浦原喜助设计的，没有钥匙，谁都打不开的，动弹不得，你要他如何俯首！”石田雨龙着急道。
　　石田雨龙话音刚落，蓝染身体分化出了一个淡淡的几乎透明的身影，从灵椅站了起来，朝友哈巴赫走了过来。
　　“能让灵识具象化并离体，承受神魂粉碎一般的痛苦，蓝染你这般意志，倒和这山本清远这丫头有些像。”友哈巴赫眯眼，嘴角翻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清远艰难抬头，看着蓝染的灵识朝友哈巴赫走了过来。
　　蓝染灵识跪了下来，朝友哈巴赫低下了头，沉声道：“愿受陛下驱遣。”
　　“识时务者为俊杰，”友哈巴赫笑道，“早答应不就好了。贝尔希，停下吧。”
　　清远不去看蓝染伏跪的身影，低头哽咽了片刻，竟然哭了出来，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滴落在地上。
　　“怎么，刚刚那么坚强，一声不吭，这会儿不打你了反而哭了起来。”友哈巴赫咧嘴笑着看向清远，“莫非你这痛感的时间线也被蓝染扰乱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