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71、劫后

　　飞絮飞花何处是，层冰积雪摧残，疏疏一树五更寒。爱他明月好，憔悴也相关。
　　——纳兰性德

　　虎彻勇音结束了最后一个伤员的包扎，长舒了一口气。
　　大战终于结束了，那个人类少年打败了蓝染，浦原喜助趁蓝染灵压变弱的瞬间封印了他。空座町没有遭受到什么重创，就连伤亡的人类都很少。各番队虽然战力损失不少，但假以时日，总能逐渐恢复，100多年前被驱逐的几位队长、副队长在总队长的争取下也都回来了，这也算是好事一件。瀞灵庭终于从压抑的氛围中慢慢解脱了出来。
　　虎彻勇音感到压在心头的阴云慢慢散了去，她伸了伸懒腰，沏了一杯茶，走进了卯之花队长所在的队长室。
　　四番队队长室一向安静，卯之花队长常在这里治疗重伤者，向来不许任何人在附近高声喧哗的，但此刻队长室却如同集市一般热闹，虎彻勇音皱了皱眉，将茶放在队长桌前，看着打闹的平子真子和猿柿日世里，叹了口气。
　　“那个，猿柿小姐，”虎彻勇音看着爬到平子真子肩膀上撕扯他脸的猿柿日世里，有些难为情道，“您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日，不能这样剧烈运动。”
　　“这个野蛮女早好了。”平子真子将自己的脸从日世里手中解救了下来，揉着被扯痛的脸颊道，“我是来把她带走，顺便来看看我们的代理队长怎么样了。”
　　平子真子看了看病床上躺着的清远，把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线。
　　“平子队长，”卯之花盯着面前弓腰驼背，毫无队长仪态的平子真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您在这里再看，清远也不会立刻醒过来替您处理五番队文件的。”
　　“什么嘛，我哪有那么懒。”平子真子皱眉咧嘴道，“我只好奇被镜花水月刺穿心脏还能活着的人到底是什么样。”
　　“秃子，你分明就是不想处理文件。”日世里一脚踹了过来，正踢在平子脸上，“放弃吧，代理队长昏迷不醒，副队长失魂落魄，醒了跟没醒一样，没人会帮你的。”
　　平子真子揉了揉被踢变形的脸，咧嘴道，“真无聊，早知道不答应山本老头了，在现世倒乐得自在。”
　　虎彻勇音看着面前这位懒散的平子队长，不禁为五番队的未来感到担忧。
　　“卯之花队长，清远醒了吗？”乱菊像旋风一样闯了进来。
　　卯之花摇了摇头。
　　松本乱菊的脸色很难看，灰色的眸子失去了原本的飞扬神采，就连她满头的金发也显得有些枯槁，在失去市丸银以后，纵然内心再强大，她也不能接受再失去一个挚友了。
　　“清远的伤还要慢慢静养，不过意识应该快恢复了，你和她多说说话，说不定哪天就醒了。”卯之花叹了口气道。
　　乱菊听了卯之花的话，低头想了想，将她不久前给清远系上的荷花玉坠从清远的腕上又取了下来，掂着在清远眼前晃。
　　“喂，清远，你再不醒过来，我就把你这个玉坠子拿去宝通阁当了换酒喝。”乱菊强撑起笑容，摇晃着手里的玉坠。
　　那玉坠晶莹剔透，碧青色中隐约泛着几缕洁白，仿佛山间的云雾一般在轻轻飘浮着、移动着，似乎还散发着一股暖意。
　　乱菊盯着看那玉坠，愣住了。
　　“对啊，对啊，山本代理队长，赶紧起来帮我批改文件啊，五番队的文件已经堆成山了。”平子真子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用手支着下巴道，他目光幽幽地落在清远身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知到底是乱菊的玉坠换钱说还是平子真子的队务催迫说起了作用，清远一周后终于醒了过来，
　　清远醒来的时候，外面雪下得正大，卯之花早备下了火盆，室内非常温暖。
　　看着故人之子醒来，卯之花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卯之花队长，我又让您担心了。”清远虚弱地从榻上坐了起来，望着面前这位一直像母亲一样照顾自己的长辈，有些愧疚道。
　　“醒了就好，”卯之花揉了揉清远的头发，温柔笑道，“松本副队长去一区买寿喜锅了，我说你今天大概就能醒过来，她高兴极了，说下雪天正是吃寿喜锅庆祝的时候，满心欢喜地跑出去买了。”
　　清远点了点头，面色有些阴郁。
　　“还疼吗？”卯之花问道。
　　“不疼。”清远摇了摇头，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轻声问了一句，“市丸银他……”
　　卯之花看着清远，面有难色，不知如何回答她。
　　“四十六室不同意他葬在瀞灵庭，”思考了许久，卯之花有些悲戚道，“乱菊在六十二区花枯给他建了墓碑。”
　　清远低着头，心如刀绞。
　　卯之花知道清远早晚会知道一切，长痛不如短痛，她狠下了心，继续道：“蓝染为他的行为已经付出了代价，他现在被囚禁在无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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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清远荷花玉坠的这个伏笔想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