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细雨不须归(蓝染同人）》枕清流

34、威胁

　　我不怕世界，可是怕你。
　　——顾城

　　“喂，山本清远，给我倒茶。”明昭王子一大清早就踹开了清远的房门嚷道。
　　清远刚刚把最后一口厚蛋烧塞进嘴里，被吓了一跳，差点噎住。
　　自从灵王一行人住进了山本府，清远便不去前面的几间院子了，那里被祖父腾了出来安排灵王一众人住下，清远生怕再遇到握有她把柄的明昭王子，早饭都是让阿柳端了来自己在卧房随便吃点便急急忙忙赶到队里，每天一大早就出去，半夜才悄悄回来，可是仍然没有躲过。
　　“好啊，原来你天天躲在自己的卧房吃独食，不敢见我对吧。”明昭笑嘻嘻道，大喇喇在桌边坐下，伸手便去讨桌上的茶盏。
　　“属下每日忙碌，不能随侍殿下左右，望殿下见谅。”清远话语恭敬，语气却是淡漠的。
　　“每天都只有你祖父陪着父王和我用早膳，着实无趣，你若是再不去，我以后早上就到你这里来吃。”明昭喝了一口盏中的茶笑道。
　　“殿下，这不合礼数。”
　　“礼数岂能拘我？”明昭冷笑了一声道，“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人皆有不自由处，”清远皱了皱眉道，“殿下虽是王子，也不是事事都可由着性子来的。”
　　“哦？”明昭抬起头来看向清远，脸上挂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一个由着自己性子屡次犯禁的死神也有资格来说教我？”
　　清远心中一震，放在桌下的双手变得冰冷。
　　“你不会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一个整日找乐子的纨绔王子吧。”明昭晃着手中的茶盏，继续说道，“你和改造魂魄、虚圈远征队的事我都知道。”
　　“当然，这些都是四十六室记录在案的，我只是碰巧看到了而已，而你偷走绫小路家侍妾的事我可是亲眼目睹了。”明昭看着脸色发白的清远道，“你以为父王和我来瀞灵庭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来吃喝玩乐的吧。”
　　“你们是来查蓝染的事的。”清远道。
　　“只对了一半。”明昭笑道，“先不说另一半，关于蓝染的事，我查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你不想听听吗？”
　　“殿下所查都是机密之事，属下听了不合适。”
　　“无妨，我需要你来证实一些事情。”明昭为清远也斟了一盏茶，“就从你当年所救的改造魂魄1718号说起吧，他还有一个名字想必你很清楚。”
　　清远想起了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的少年，那个为了她微笑着从容就戮的孩子，胃仿佛被塞了一个石头般难过起来。
　　“雪丸，这个名字是蓝染起的，和我王弟的乳名一样。”明昭笑道，“你在竹山与他相识全部都在蓝染的计划之内，如何让他取得你的信任，如何让他引得静灵庭前来围剿，如何让你出手相救以致于入狱，然后被发配到虚圈远征队，全部都是蓝染安排好的。”
　　清远睁大了眼睛看着明昭王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对了，甚至你来到静灵庭，进入五番队恐怕都是他的手笔。”明昭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倒有些佩服他了，苦心经营到如此地步都不累啊。”
　　清远觉得心渐渐变得冰冷，以前那些在她心中只是小小萌芽的猜测现在全都成了事实。她记起自己如何在绫小路的逼迫下差点成了他的小姓，最后为了望月和自己的安危选择回了山本家，也记得自己如何在五番队庭院里遇到父亲的旧部，被勾起对父亲的怀念以致于决定留在五番队。如果这一切都是蓝染的安排，她心中那点十分微小的念想和不合时宜的期待全部化成了齑粉。
　　“为什么？”清远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我不明白。”
　　“当然是为了制造王键啊，他想要进入灵王宫。”明昭笑道，“你在虚圈的七个月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重建的四十六室想要查清楚被你祖父压了下去。卯之花队长也缄口不言是如何救了你的，所以我只能推测。不过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灵石依然在你体内，没有被你给了蓝染。”
　　清远坐着一动不动，她心里清楚自己实际上已经背叛了静灵庭，自己在绝望的情绪中把灵石拿了出来给了蓝染，只是蓝染没有要，把她送回四番队的时候把灵石放在了她的手心，卯之花队长费了很多灵力才将灵石重新封印到她体内，保住了她的性命。
　　“灵石在不在也算不得重要，毕竟我们已经从灵王宫来到静灵庭了，就是制造王键也没有了必要，蓝染如果想要杀了灵王只管来就是。”明昭的口气颇为狂傲。
　　清远明白他为何如此狂傲，灵王的实力深不可测，虽然祖父再三要求加强护卫，可灵王从来不以为意，即使这次前来静灵庭，也没有带够几个人，难道他是故意想要引得蓝染前来？
　　“好了，言尽于此，我的意思你都明白了吗？”明昭问。
　　“属下不解。”清远努力保持着镇静。
　　“我要你，听命于我。”明昭说道。
　　清远想起不久之前在虚夜宫中王座之上的那个人也这样对她说。
　　“属下既然是死神，自然是效忠于灵王和殿下的。”清远答道。
　　明昭有些恼怒，他皱起眉来，“不是让你效忠灵王，只是我，明白吗？”
　　“属下不解。”
　　“你很对我的脾气，山本清远。”明昭笑道，“虽然你愚蠢到每一步行动都被蓝染算计好了，但你每次的选择都忠实于自己的信念，而不是忠实于什么家族荣誉，什么死神责任，什么瀞灵庭规矩，我喜欢你这样的，今后你若听命于我，我会把你当朋友，当同伴，不像蓝染那样，只把你当棋子。若是不听命于我，我一个不高兴就把你远征队部下的藏身之处告诉四十六室，或者直接告诉绫小路家，你觉得如何？”
　　“会有靠威胁得来的朋友吗？”清远气闷。
　　“非常时期自然要用非常之手段。”明昭笑道，他心里得意，笃定了清远会答应他。
　　清远皱着眉头，心中烦闷不已，蓝染和明昭都用远征队队员的性命来威胁她，她无计可施，纵然不吝惜自己的性命，也要守护队员们的幸福，山崎和天草姐弟终于团聚，她怎么可以让他们再次落入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