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船上赌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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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走上甲板，桃沢纱织艰难穿过密集的围观人群，看到在人们刻意留出的空隙里练跑的红色赛车似乎天然带着冷漠和倨傲的气质。似乎有点眼熟啊……还在回忆调档的纱织，在看到赛车手的脸时，模糊的记忆一下子清晰起来：在几年后占据着报刊头条和全身代言的卡罗，此时还是一个表情稍显欠扁的少年。当然了，他旁边人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事实上，意大利队的队内关系一直是出了名的恶劣。
“这样的速度不比美国队的那帮小子差。”李欧将双手架到脑后，惬意地吹了个口哨，虽然老大让他们特地来美国观摩亚特兰大杯比赛而后给了他们最差的交通方式，但周围人望向车子的眼光稍稍弥补了这一缺憾。
“我从来没把那种温吞的比赛方式看在眼里。”卡罗嗤笑一声。
“我们的大队长又开始瞧不起人了。等你哪天能进入世界级比赛的决赛圈再说吧。”说实话，卢
奇在心底里并不觉得德美两队有多厉害，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反驳卡罗而已。
卡罗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话太多了，卢奇。”
李欧和欧尼揶揄地对看了一眼。不得不说，意大利队火药桶般的气氛绝对与队内其他人的乐见其成有很大的关系，在一旁观察的桃沢纱织遗憾地下结论。
“等等，卡罗，不如你们两个就在这里比一下如何？”李欧提议道，“谁先到达甲板那头就为胜。”
“很好”卡罗停下车子，望向甲板那头的开阔海面，“如果在抵达终点后没办法及时停下车子，后果自负。”
卢奇表情阴骘地瞪着卡罗，而卡罗已经气定神闲地走向约定的地点。
“我出300块，卢奇赢。”左拉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声音之大会被卡罗和卢奇听到。
“卢奇这小子还是那么沉不住气。我赌卡罗。”欧尼愉快地说。
“其实……”早已悄悄溜到意大利队看客三人组身后的桃沢纱织出声使他们全都惊讶地看过来之后，继续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扩大赌局人数？”桃沢纱织伸出手指了指兴趣盎然的其他乘客。
李欧惊讶地扫了桃沢纱织一眼。要知道，意大利人对这种事远比桃沢纱织敏锐，只是没想过要玩这么大罢了。
前去开设赌局的李欧得到了热烈的回应。显然，虽然这艘船上的乘客大多囊中羞涩，但对于这漫长航程终于有了一项娱乐活动都抱着十分积极的态度。甚至连一些船员也来凑热闹。鉴于意大利队队内对卡罗、卢奇呈现五五分的看法（很难说这是否是意大利队为迷惑旁人故意呈现的表象），整体赔率也是五五开。至于桃沢纱织，则非常慷慨地将艾吉借给她的钱都拿了出来押了卡罗。开玩笑，她怂恿李欧就是为了好好利用剧透资料赢个大的，她可从来都没有忘记自己依然是个要为生计发愁的人。桃沢纱织暗暗祈祷，卡罗，我可是听着你在战斗赛车赛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绩都快听出茧子来了，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李欧发布起跑口令后，卡罗和卢奇同时起跑，短短甲板的长度使卡罗也仅仅是以微弱优势领先而已。
飘摇的甲板边缘卷起白色的浪花，眼见着赛车离海面越来越近，余光看到卡罗仍是势在必得的表情，卢奇暗骂一声，真是个疯子。不清楚卡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卢奇在终点前抢跑两步停下了车子。围观人群爆发出失望的嘘声。卡罗并不意外地在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在自己的车子划过终点线的一刹那，投掷出刀子，并精确无误地阻挡了神剑号的去势。
饶是桃沢纱织知道卡罗的车子必定不会出什么问题，此时也不免松了口气。她的轻松笑容，在从李欧那里得到分红时大大扩大了，刚好翻一番！受此启发，桃沢纱织开始认真思考起利用剧透资料开办外围比赛的可能性。
……
美梦永远是用来打破的。这一点，成为桃沢纱织寻找座位无果、且遭遇来自几乎每个人不怀好意的打量之后的切身体会。纱织走遍整个船坞也没有立脚之地，最终只能无奈回到甲板，吹着傍晚越来越凉的海风。她预感，自己将遭遇人生中最大的一次生存考验。
桃沢纱织靠住甲板一角的促狭之地，昏昏沉沉地睡了又醒。她不敢睡得太晚，要知道这样的地方并不是十分安全。只能靠着天色来判断时间，她猜想，这一晚还很长很长。
桃沢纱织干脆站起来望着沉浮的海面出神，一直以来，自己以为五年的先知经验可以让自己对这个世界尽在掌握，却忘记这本攻略的所有细节都是一片空白。
“你以为李欧他们不知道吗？”身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桃沢纱织一跳。看着手中把玩着从不离身的小刀的卡罗，纱织觉得自己的大脑有僵化的趋势。
瞥了满脸戒备和莫名其妙的桃沢纱织一眼，卡罗冷笑：“他们只是在等一个替罪羊罢了。真正的赢家，是不会在人群中露出尾巴的。”
看来赢了钱又出了风头的卡罗的确心情不错，都有闲情逸致来鄙视她的智商了。桃沢纱织仍是诧异：“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卡罗语气骤紧。而后毫不留恋地提步离开。
桃沢纱织无语。好歹她刚刚也是将半副身家都押了卡罗，还以为卡罗会难得发一次善心收留一下她，结果果然是不能对意大利队抱有人性层面的任何期待。
……
终于捱到天亮。“睡”到脱力的桃沢纱织觉得如果再不想个办法，她就要压抑不住自己的生存本能回到那个有空调有大餐、有酒店有亲人的世界了。随意理了理头发，纱织长叹一声，认命地又开始新一天的搜寻行动，穿过一个个船厢，仍是饥肠辘辘的桃沢纱织在看到聚集在一起大快朵颐的意大利队时，怨念提升到了top值。看看人家，简直是vip级待遇。
意大利队几乎所有人都对她视若无睹，唯有李欧用一种堪称和善的表情对她说：“有没有兴趣做个交易？我们可以为你找一个空床位。”
“我要付出什么？”
看着条件反射般应答的桃沢纱织，李欧笑出了声：“要么把你昨天赢的钱给我们，要么给我们当一个月的佣人。”
“佣人的职责是？”纱织不假思索地选择了第二种。
“现在来说是帮我们洗衣服。其他的以后再说。”
“不要内衣。”
“啊哈，那当然了。”李欧让纱织十分恶寒地送了个飞吻。
交易达成的瞬间，意大利队的成员仿佛准备好似的将衣服一股脑塞给了纱织，就连在旁边摆出了一副充耳不闻的不屑表情的卡罗都没有例外地扔过来两件。
“等等，”瞬间被脏衣服淹没的纱织艰难地开口，“我要先知道我的床铺在哪里。”
“这个嘛，”李欧毫不在意地开口，“随你选择。看好后告诉我们就行了。”
“……”很显然，意大利队具有获得床位的特殊诀窍。
看着手里快堆成小山的衣服，桃沢纱织心想，她终于把一个难题，换成了另一个难题。
现实教会我们，困境之中，拯救我们的往往不是身骑白马的王子，而是压榨童工的资本家。
作者有话说第4章 船上赌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