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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攻略病态上神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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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听话的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宠物吗?”赵妩面露讥讽之色,红唇微抿,愠怒地反问。“尊上未免太过自私。”
“昭华……”魏枳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看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他颇有无奈而无措的样子,正想解释却被她打断。
“刚被尊上收为弟子的时候,我简直欣喜若狂。我也曾为你熬过粥,为你缝过衣,可你说了些什么呢?你说,衣服多的是再不济用法术修补就好了,何必像个凡人做这种粗俗的事。”她慢慢地说着,话语里沉淀着点哀凉,“我熬了几个时辰的粥也被你随意的拿去倒了。”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可是你却熟视无睹的践踏,高兴的时候就来哄哄我,不高兴的时候就冷着我。”
她脸上有数不清的泪不断地滚落下来,摸摸唇角,却依旧是上扬的弧度。
魏枳看着她,眼神是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心疼怜惜,他动了动指尖,像是想伸手抹去她的泪水。
可是,她不会再给他机会。
“我受够你了,魏枳。”
在她雾蒙蒙的眼前,魏枳的面容渐渐模糊不清,她却执拗的看向他,然后轻声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语气是这样轻柔无奈,却又像是锋利的刀尖,一字一句的划割他的心,不到血肉模糊痛彻心扉就不肯罢休。
她的衣袍被凌风掀起摆弄,像是层层叠叠的浪花,在逐渐变小的咽咽风声里慢慢停下。
她最后看他一眼,动作很迟缓很迟缓的离开了。像是耗尽了一生的力气,没有一点生气。
而他只是怔愣在原地,看着她义无反顾的离开,许久没有动静。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受够了,不愿意再爱他了,仅此而已。
可是他却是无法抑制的难过与哀凉。
为什么,她不再要他了?
魏枳终究没有去追。
因为他不知道他究竟爱不爱她,爱和占有是不一样的。
他是希望占有她,还是希望爱她呢。
他落寞的看了眼指尖,却是满脸的迷茫。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不该去招惹昭华的。
他说过,他对昭华始终无可奈何。
赵妩并不指望魏枳追上来,以他的个性,不会是这样的。
她疲乏的随意的在荒凉的庙宇坐了下来,如果有镜子就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她额上的一点猩红色的光芒。
只是方一坐下,她便丹田不稳。身上的精气有些混乱,躁动不安。
赵妩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得平复着心情,打坐克制。过了一会儿,额上炙热的感觉才渐渐消退。
造成这样原因的自然是心魔,所谓心魔,就是通过控制宿主的心将宿主取而代之。直到宿主元神尽被他吞噬,他才能真正的占用这具身体。
只不过现在她的心魔因为她的镇压才没有出来罢了。一旦她情绪失控,心魔便会出现。所以,她也不敢对着魏枳表现原主的满腹委屈的全部情绪。
可仅仅是五分情绪就已经逼得她连连觉得压抑难受,她无法想象被心魔控制住后的日子。只是任飘忽不定的神思恍惚地想起方才在客栈的事了。
方才魏枳离开去降狐妖,她便独自一人待在了客房里。结果中人暗算,神智不受控制。
唯有一男声在耳边回荡,“有些东西得自己争取才好……那些师弟师妹这样对你,你莫非不觉得委屈吗?……分明是那人这样对你的,你这样执迷不悟,他却总是置身于事外……既然得不到他,为何不毁掉他呢?这样,你岂不是可以和他共同白首不分离吗?”
这人想必精通邪术,对于这种招出人心魔,惑乱人心神智的事情很在行。他的目标也很简单,只是要除掉魏枳而已。
至于为什么要选她,大概是因为原主对魏枳用情至深,被他这么一蛊惑,便很快被他控制。也就成了堕仙,准确的说,应该是魔。
成为魔后,赵妩的功力有了很明显的提高。加之对魏枳执念太深,只怕被心魔占据神智便会做出些刺杀魏枳的事情来。
而赵妩现在,只能控制住心魔而已。
如若再被心魔所控制,恐怕血洗客栈的事情还要再发生一遍。
至于那个人是谁,赵妩想左不过是魔界的人,魔尊方出禁锢,自然是对当日禁锢他的魏枳心生怨恨。她也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而今日一事过后,便可知道魏枳对她的真正态度了。
她看着沾染血色的衣摆,末了,才堪堪扯出个僵硬的笑容来。
“魔界闹的越发不像话了。”帝君梓淄落下一子,才开口,看了眼面前坐着的魏枳,见他容色不变,也就稍稍安心。
“唔,也是。”魏枳开口,却是有些敷衍的意味。
“听闻你曾下界去看了一看,如今局势,你觉得该如何是好?”帝君何尝没有听出来,但到底相处了许久,也便没有怪罪的意思。他没有再落子,只是继续问道。
正这样说着,却听闻侍卫匆匆来报,就连神色也是难得的慌张。
“帝君不好了,今日午时魔尊已率军十万准备攻打易洙。丘煌仙君请求帝君派天兵天将前来支援,不然,恐怕易洙是保不住了。”
“午时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来禀告?为何魔尊攻击易洙时不立刻报来!”帝君骤然起身,他有些烦躁的看着侍卫,难掩忧心。
“这……这……”侍卫支支吾吾起来。
“这件事先扣着。传本君谕旨,命琏壑率兵七万前去支援。”帝君当机立断,很快就说道。
那侍卫倒也跑的快,很快就离开。
“丘煌自负,不来禀报帝君也情有可原。只是为何其他人连一点风声也没听见?未免太过可疑。”魏枳早也没有什么下棋的兴致,他很快也起身,说道。
“看来是有人拦了消息。”帝君这样想着,又是一叹,“且看看胜负如何吧。琏壑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
这场小聚也就不欢而散。
魏枳也没多留,很快就回去了。这几天昭华都不在,他也就恹恹的窝在房里不曾出去过。
对于他独自一人回来的事,众人就算是好奇也不曾多问一句。除了尚在闭关的陈湮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人来关心她。
她像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一样,在的时候碍了他们的眼,不在的时候也就这样,只是少了些娱乐谈笑时的话资罢了。
偏偏看到这样,却让魏枳越发心疼起她来。因为这一切都是出自于他的手笔。
当一个男人开始对一个女人产生愧疚的时候,那么这个女人将会让男人越发怜爱和自责。
尽管魏枳的愧疚不是泛滥成灾似的煽情,但仅仅只是一点点,就已经折磨得他煎熬。
笼统的来说,或许还是有些思念在里面。
桌上摆着的水镜里,清晰的映着她的容貌,她的神情,她的动作,她的一切。
他能够通过一面镜子窥看她的举动,只要他想。
“不过一面镜子而已,终究不是人。”
他衣袖轻浮,那面水镜便被摔的粉碎。而他扬了扬了下巴,一如当初的清冷姿态。
他这么想她,该去找她了。
赵妩不知道该往哪边去,也就是随处走走看看。这日到玉溪也只是突然想来罢了。
记得之前陈湮有和原主说过这里景致很美,而这里住着的也多是些世代修行的大家。几乎每个人都会点道术,相对于别处,已经能称得上安宁了。
更何况,这里的人还挺会酿酒。特别是那杯桃花酿,让人回味无穷。只是一杯下肚,便是脸颊桃红,酒劲很足。
赵妩来这里,自然是少不了喝上几杯。
她拿起酒杯正想一口干掉,却被人温和的扣住手腕。
“姑娘何必喝如此快?酒本是用来品的,桃花酿初入口辛辣酸涩,怕是这样喝,要呛到姑娘的。但到了舌尖,却还是清甜醇香的。”一旁的白衣公子见她这样喝酒,便笑着摇头说道。
“是我着急了。”她咋咋嘴,说道。却也不敢多喝,只怕神智不清。
那公子也是个风趣的人,赵妩便和他多聊了几句。
奈何只是须臾,她就面色桃红而发烫。赵妩有些遗憾地放下酒杯,便站起身来,与那公子告辞,转身离开。
毕竟道士居多,而她是魔,稍不小心就会被人察觉。能饮几杯杯桃花酿,也算是知足了。待回到客栈休息一番,酒彻底醒了就可以离开了。
然而终究还是没有如她所愿。
待到客栈,打开房门时,她才看见了坐在桌旁的人。
“魏枳?你怎么来了?”她歪了歪脑袋,没有一点意外,语气轻柔的像是飘在云端。
“是去喝酒了吗?”魏枳见她来了,只是温柔一笑。修长的手指将她散散的发别在耳后,又划过她红艳的唇,最后才收了回来。
“是阿,很香很甜的酒呢。”她水雾雾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声音低低的,是再轻和不过的呢喃。
“和那个男人也聊得很欢畅吧?”
魏枳轻笑,动作很温和的将她搂在怀里,却偏偏在她耳边说着带着冰冷的语调的话,“怎么,成魔后就这么饥渴难耐了吗?”
这话却是逗得她笑出声来,“到底是谁饥渴难耐?魏枳,你回来找我,不会是舍不得我了吧?”
她抬起头来,在他唇角印下一吻,“虽然我不像以前那样喜欢你了,不过,你长得这样好看,陪陪我也无妨。”
她这是把他当做什么了?一个男/宠吗?
魏枳低下头来,去轻啄她的颈,引得她嘤咛出声。“是么?”见她这般瑰丽惑人的样子,索性就将她压在了床上。
“昭华……”
本是想说一些嘲讽的话,却见她媚眼如丝,青丝倾散的样子,他的眸光终究还是变得温和起来。
“我想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