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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石头店(9) ...
罪界建于人界夹缝中,独立于六界之外,居民只遵守罪界之法,不受六界辖制。但因罪界众生多是六界弃徒,大多流连人界的悲欢喜乐,不能一味苦修。故罪界主人使罪界与人界相通,互通有无。
因此所有居民都必须有一个合法的人界身份,或做生意,或从事某种人界职业,一则做掩饰不叫人看出端倪,二则广结人缘,利用人界之欲提升修行。
总有一日,罪界必将与六界平起平坐,成为第七界……
我打断身后那只蓝蝴蝶喋喋不休地展望未来,在《罪界书》上记下了最后一栋商铺的编号:“卟呤,现在罪界中只有镇寻和我,你和啵呤,两条鱼,还有一只鬼。你想得太远。”
卟呤不服气地在我身边飞上飞下:“你不信?主人一定能让罪界成为第七界。”
我伸了个懒腰,倦倦地说道:“要是不信,我就不会留下来帮镇寻。”
什么仙魔邪神与我没有一点关系,但镇寻收留我,让活得浑浑噩噩的我有了新的希望,还有了容身的地方。妈妈说,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不是情爱,而是希望,有希望活着才有味道有盼头。既然镇寻给了我最珍贵的东西,我便要尽我所能报答他的恩情。他要建罪界,我便帮他建罪界。所以这几天我顶着夏天的高温,从山顶跑到山脚,将罪界的房屋和商铺一一登记入《罪界书》。
不过,我的努力归努力,现实却有些不乐观。那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罪界之主的镇寻……情商堪忧……
他很勤奋,抓住每一个机会在城里转悠,在素描本上涂涂画画,将罪界画得美若仙境,实在累了坐在地上就呼呼睡着。
他很无耻,居然在一个晚上用催眠术将整座轨城的房产证都哄了来,连最老实不过的房东也着了他的道。这样不管是人界还是罪界,他都成了此地货真价实的主人。
他很稳重,很多时候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坚定地朝着他的目标前进。
不过,要是说他老谋深算……就有一点……
在我面前施着笨拙的美男计,时不时做些与他努力想撑住的威严表象不相称的幼稚行为。
他甚至,连自己要开什么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做生意需要本钱。还对很多人界司空见惯的东西充满了好奇。他所了解的人界,恐怕都是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越细想,我越觉得他性格上那么一点不足源自他不悦的过去。因为他眼底深处偶尔闪过的那抹无边悲凉,像极了一个长期与世隔绝,受尽苦楚的人。
“ 卟呤,镇寻以前是不是被囚禁过?”我好奇地试探。
小蝴蝶扑腾着翅膀:“除了主人,谁问话我也不回答。”
“ 你可以不回答,你可以用沉默表示啊。”
卟呤干脆一个字都不说了。
见它不说,我也不为难它,合上《罪界书》大声宣布:“房产清点完毕,分房。”
《罪界书》其实不过是记录罪界房产的普通笔记本,不过我觉得既然身为罪界的账本,叫它账本太平凡了,于是在它的封面上写了个酷炫的名字叫《罪界书》。
镇寻说以后罪界众人的居所都由我统一分配,所以我就是《罪界书》的保管人。不了解实情的人要是听到上面这番话,一定认为我的生活酷毙了。
开始分房,我自然还住自己原来的房间,两条鱼住门口鱼池……
正一笔一划往《罪界书》上写名字,查飞白默默地飘到我跟前,无声地盯着我,脸平静得像张白纸。
我有些不自在,从钥匙串上取下靠近后山,鬼道一号房的钥匙递给他。
打死他的人用邪术镇了他的魂魄,使他去不了地府,申不了冤,当然也无法转生。镇寻将他留在罪界,条件是收了他的命魄情魄。如此他再也不能说话,也再也感觉不到喜怒哀乐。除了最爱的钢琴,他恐怕什么都不记得了。
镇寻说自己不喜欢鬼道的东西,但罪界刚刚建立,有一个乐师也许能用得着。收留查飞白是查飞白运气好,多少怨魂飘了千百年还不得解脱。可没有喜怒哀乐,有了容身之所又有什么意思?我为查飞白感到难过。
接过钥匙,查飞白默默地飘走了。
卟呤立刻飞过来聒噪:“我要住神道二号房。”
我逗它:“小昆虫住什么神道二号,住街边的鸟笼。”
它用一双复眼鄙夷地看着我:“小丫头有眼不识泰山,我和啵呤乃虢辛殿下爱宠,镇寻殿下护卫,魔神兽灭蒙,能知天下事。”
我说:“街边鸟笼。”
它气得扇着翅膀乱飞:“恶毒的管家婆,我要住神道二号!”
除了老婆,没有哪个女孩喜欢被人喊“婆”,管家婆也不行。正要和卟呤聊聊蝴蝶标本是怎么做成的,镇寻背着个巨大的背包进了门。大汗淋漓,白衬衫都被汗浸透了。脸红扑扑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被太阳灼烤的味道。
顾不上休息,他将背包放在地上,开始往外拿东西。
青石的石头,白色的石头,小石头,大石头……
每张咖啡桌,一张桌子上放一个。
我不解,问:“这是什么?”
他解释道:“不要本钱的货物,我在河滩上挑了一下午,全都挺好看的。你估量一下,每件该标什么价给标上。”
普普通通的石头有人买吗?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才跟了个更疯的boss。可既然敢呆在镇寻身边,为何不敢疯得更彻底一些?
于是我拿来标签纸和笔,搜罗词汇,给这堆平凡无奇的石头起了一堆不平凡的名字,标上了更不平凡的价格:
雪止天青,¥666666元;静雪,¥333333;一点红豆,¥80000;
……
将所有石头标好,回头看见镇寻一手吊着门框,一手拿着粉笔在门楣上写着什么。
出去一看,原来他在写店名:卖石头。
我鄙夷:“太直白了,稍稍文雅一点不行吗?”
他脑袋后仰,眼睛倒着看向我:“姐姐说叫什么?”
石轩?雅石?
就那堆随处可见的破石头?
不行,我自己都快憋不住笑了,还是收敛一点好:“叫石头店吧。”
“好。”他一口答应,用手将“卖”字擦去,在“石头”二字后添上了一个“店”字。之后,又在店名下添了一行小字:买石头,送服务。
写完松开门框轻盈地跳下,走到我身旁和我一起抬头看着店名。
“你的店开张了。”我说。
他笑意盎然:“还不算,啵呤出去一天,会马上把第一位顾客带来。”
话音刚落,天色便在顷刻间暗了下来,城中红灯笼先后亮起。
没过几分钟,叭——
久违的汽车喇叭声,在不远处的停车场响起。
罪界接通了人界……
一连好几天没出罪界,我几乎已快忘了人界的存在。胸口涌动着强烈的不安,一如那夜做梦时被镇寻闯入。转身想回搂上,却被镇寻拉住,他微微地笑:“做完第一宗生意店才算开张,和我一起。”
他的手握得很紧,因为一种叫“兴奋”的情绪,血管经络都在颤抖。
不想在他的事业刚刚起航时给他留下不快,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没多久,第一拨顾客就走到了附近。是一对中年男女,扶着一个表情呆滞,机械迈着步子的少年。
两人左右打量,好像在找什么地方。最后将目光定在我和镇寻身上,男人走过来问:“请问妹子小哥,认不认识……”
“知道你们要来,我便是镇寻。”没等对方说完就开口,嘴角勾着淡淡的笑,眼眸颜色变成了深蓝,波光点点。当他的视线落在别人脸上的时候,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高高在上的陌生。
男人两眼一亮,忙说起了来意:“我儿子十八岁,挺机灵的孩子去郊游回来就这样了。也不知冲了什么煞,不动不说话已经两年了,跑了多少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博大师说,只有您……”
镇寻打断了他的话:“我是个卖石头的,不驱邪。不过你们夫妻能进去挑一枚石头,我倒可以送你们一样服务。”
绝望的人总会用尽所有力气抓住救命草,不知是不是来之前听谁说了什么,男人的立刻就拉着他老婆往店里跑,把少年一个人留在我们面前。
镇寻放开我的手,上前一步,伸出两根手指点住少年的眉心,言语中全是掩饰不住的戏谑:“ 堂堂山灵,被人叫成煞,可怜还是可悲?”
嘶哑得仿佛老妪般的声音,从少年喉咙里慢慢溢出,而少年的眼睛连眨都未曾眨一下:“请神尊收留。”
镇寻忽然笑,笑得莫名其妙:“你既是仙灵,便要遵你的仙灵道。山躯被挖,就该消失于尘世之中,怎的生出执念?求我收留之前,你可明白我罪界与你仙灵界的不同?”
少年的眼睛终于缓缓地眨了一下,两道浑浊的眼泪怔怔地流了下来:“不舍阳光,不舍雨,不舍风,不舍万千生灵,求神尊收留。若得立锥之地安身,愿为神尊日夜守护罪界。”
镇寻敛笑。
“那么,便赐你追随本座。”
那一瞬间,我忽然发现镇寻很陌生。是因为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碧蓝双眼?还是因为他浑身流淌出的,恍若月下珍珠般华贵的气质?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脑海里闪过两句古诗,觉得此刻的镇寻离我很遥远,就像空中那轮明月。那么明亮,纯净,可以看见,却永远触摸不到。
他指头微勾,一枚黄黄绿绿的光球从少年眉心渗出,再往天上一挥,那枚光球就像流星一样拖着星星点点的尾巴,在夜空中盘旋上升,最后散开化成了一群星星点点的虫子,朝四面八方轻盈地飞去。
“哈,萤火虫!”久居都市,第一次看到书里的东西,我兴奋地大叫。
被我一吓,眼前的少年突然回过去,恍惚地朝四周看,嘴里喊着:“爸爸,妈妈。”
“儿子!”
店里的一对夫妻又哭又笑地冲出来,一家三口相拥而泣。
目送那一家三口的车离开,我拎着瓶矿泉水往回走。
风,轻轻地吹着繁花似锦的枝桠。飞花似雨,无数萤火虫悠然自得地穿梭于花枝之间,带着点点温暖的光芒,恍若一颗颗落入繁星的星辰,随风自由自在地起舞。
镇寻坐在门口的摇椅上,用毛巾擦着头发,貌似随意地问:“石头卖三万,你只收了他们三千六百五十二块八毛。怎么,看见他们为孩子求医负债累累,心软了?”
我笑笑:“哪有?我把他们车上的矿泉水都搜刮来抵账了,谁叫他们实在拿不出钱,只能叫记着他们的账。” 说着不情不愿地想把钱包递给他。
他往后一躲,一脸嫌弃:“钱脏死了,你管家,快收好。”
我飞快将钱包收好:“放心吧,我会管好钱的。”心里决定再做一个账本,取名叫《石头书》。
“坐下,陪我聊聊天?”他突然邀请道。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坐哪?”
他双手一撑扶手,屁股就移到扶手上,让出了摇椅的座位。
我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没想到刚刚坐定,他哧溜一下从扶手椅落了下来,砸得摇椅剧烈晃动。
气得我往椅子外直推他,推不动。想起身,身体又被卡住。两人挤作一团。闹了一会儿,本就累坏了的我干脆不管了,抱着双臂坐着不动。见状,他也抱着双臂靠在靠背上。幸好摇椅够大,一人侧着点身体勉强能够并排坐下。
风吹拂在脸上,说不出的舒坦。几只小小的萤火虫在我们身边悠悠地飞。
一瞬间忽然有种很安静的感觉,什么烦恼都没了,焦躁的过往化作清清的溪流在心中流淌。
“姐姐……”突然,镇寻模模糊糊地开口。
已习惯他叫我姐姐,“嗯……”我应声回头,发现纤长的睫毛不断合在一起,他已昏昏欲睡。
“我住石头店楼上,你隔壁。”
“哦。”
“罪界是我们的家……”
“ 嗯。”我舒服地将他往旁边挤了一下,占到更多的位置。
他没再出声,因为他仰着头已睡了过去。见他睡着,我的困意不知不觉也上来了,便也闭上了眼睛。
浓雾黑沙将一道墨黑的影子团团包围,天地之间一片死寂。
不要带我走,我要陪着他,我不想那影子消失,可我却连开口哀求都做不到。
湖水渐渐淹没了视线,也淹没了燃烧着的瘦小影子。
那影子……
是谁?
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一个名字堵在喉咙口,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做噩梦了……
人们做的噩梦都大同小异,梦里惊心动魄,一旦睡醒,什么都记不住了,我就是这样的。
没等我从迷迷糊糊的残梦中回过神,忽然看到一只硕大的花栗鼠蹲在我的胸口,捧着一双小爪子,正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愣。
“亲爱的小姐,”花栗鼠捧着爪子,彬彬有礼地用广味腔开口,“我已替您找回了您最珍贵的回忆啦,去吧,和你爱的人紧紧拥抱。哦,我最喜欢有情人终成眷属啦。”
虽然如今身处罪界,遇到不正常的事很正常,但大清早的身上站着只会说话的老鼠,多么恐怖!!!
我又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尖叫着跳下床:“老鼠!”
用力过度,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姐姐!”那人扳住我的肩膀,迫使我面对他,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热的渴望,还有恳求。
“想起来了吗?想起来了吗?”镇寻连连追问,“你梦到了对不对?”
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心脏痛得不得了,但梦的内容却在醒来的瞬间消失殆尽。只留下一种模糊的感觉,反正不是什么好感觉。
我呆呆地摇了摇头:“你什么意思?”
他眼神一空,一种毁天灭地似的绝望从眼底骤然升起。猝不及防地,他将我推到墙上,捧着我的脸,额头紧紧顶着我的额头,咬牙切齿地出声:“是我呀,镇寻,你仔细想想,姐姐。”
额头被他顶得生疼,认识这么多天,我见过稳重的他,狡猾的他,稚嫩的他,却是第一次见到失控的他。难道是被昨天刺激到了?
……
昨天我回房间,此君跟在我身后进房间,然后躺到我的床上,蒙着被子羞答答的说:“我要和姐姐睡。”
……
……
……
就算我如今单身想找个伴,就算我对他的外貌非常垂涎,就算我们现在的关系可以用暧昧来形容,我们之间也绝对没到那种程度。
所以我对他说:“床送给你,我睡楼下沙发。”
然后我下楼咚咚咚弹了一晚上琴,早上回房间时霸占床铺的人已经离开,好不容易睡会儿吧,又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好不容易梦醒了吧,睁眼又看到失常的此君。
他不是人类,我还是有些害怕的,悄悄抓起床头柜上的防狼剂,压住他的喉咙一把将他推开,朝他眼睛上一喷。
辛辣的味道立刻在房间里蔓延开,他仍旧瞪大了眼睛,悲愤地看着我,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我被防狼剂呛得咳嗽了几声,干巴巴地笑:“你不怕疼?”
他猛地转身,抓住角落里那只正偷偷开溜的花栗鼠,拎到眼前:“还说是第一解印师!”
花栗鼠拼命挥爪作揖:“大人,神弃之印加上雨神大人的封印,小妖已尽力……”
没等它说完,镇寻高高地抬起脚,一脚踹在花栗鼠屁股上。就见那只可怜的花栗鼠像一颗流星似的越过窗口,瞬间没了踪影。
镇寻好残忍……
我紧靠墙壁,握紧防狼剂,轻手轻脚往门口挪动。
“你别走!”镇寻喝道。
我愣了下,赶紧定在原地,点点头:“嗯嗯嗯。”
他看也不看我,摔门出去了。
傍晚到了吃饭时间,我煮了两盘意面,等了好半天他和啵呤也没回来,只好跟卟呤先吃。
“司马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门口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声音。
扭头一看,一个身穿斗篷的中年男人扒着店门,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这男人长得极喜庆,矮矮胖胖的,留着两撇八字胡,一双眼睛圆圆溜溜。眼中水光闪闪,眼神极其单纯无辜,无辜到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是妖界第一解印师,粟二,是只花栗鼠精。”卟呤抱着怀中的葡萄粒,一边啃一边介绍,“因探知妖王的秘密,被妖王追杀。魔道又想利用他的魂术,他不想堕入魔道就投奔罪界来了。可是主人说他没用,说让你定夺。”
“既然没用,让他走。”我低头继续吃面。
“啊……”闻言粟二嚎啕大哭,冲进咖啡店扑在我脚下,抱住我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司马小姐,不要赶我走,我出去死定了啦,你行行好啊……”
被一个大男人抱着哭的感觉实在诡异,我站起身连连说:“你起来好好说话。”
“不起来啦,你不收留我我活不了啦。我有用的啦,我真的很有用啦。我要求不高啦,让我有个住的地方就行啦。”
“你有什么用?”我用力想把右腿从他怀里拔出来。
“我,我,我,”他想了一下,赶紧问,“小姐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啦?”
丢东西?
想了想,我随口报了样东西:“有包咖啡豆我找不到了。”
闻言,栗儿口中念念有词。一浮清晰的画面立刻浮现在我脑海里,先前收拾行李的时候,我把咖啡豆放进装咖啡碟的箱子减震。
“唉,真不错。”我问他,“这就是你的能力。”
他抽抽红红的鼻子:“这只是我的一点点能力。”
现在罪界人少,收下他也不是不可以。
我想了想:“这样吧,给你一间住的屋子。你这点能力嘛开店是不够的,在街上摆个摊吧,占卜寻物。不用交税,以后我去你那找东西免费就行了,没有生意的时候你呢帮石头店打扫卫生倒倒垃圾,可以吗?”
这种小摊要是摆出名气客人少不了,再说就算现在人少没生意,还白得一个清洁工用。我打的算盘真心不错。
他高兴极了,跳起身连连道谢:“谢谢啦。”
“去弄个小摊吧,一会儿我去检查,看你的摊子和罪界配不配。如果不配,要重做。”
“ 哎。”他转身就往门外跑。
还没跑出门,我想起一件事,喊住他:“粟二,今天镇寻踢得那只花栗鼠是不是你?”
他尴尬地回头:“是。”
“他让你干什么?”
“大人让小妖帮小姐找回一些记忆,小妖没找回来啦。”
“什么记忆?”我问。
他想了想:“小姐记不得你曾经发过一次烧?那次您忘了很多事啦。”
我想了想,确实十三岁那年我发过一次高烧,整整烧了四天。烧退之后养了一个月身体才好起来。那次我忘了很多事吗?难道镇寻是我小时候的朋友?
粟二又道:“其实我觉得,大人如今和小姐已经在一起啦,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啦,小时候的事忘了一些也没什么。”
算了算了,童年的事记不起也没什么,不想了。
我对栗二道:“好啦,不追究了。既然进了罪界就得对罪界忠诚,不然饶不了你。”
“当然啦,当然啦。”粟二应着声离开。
没多久,粟二又回来,说他的摊子已经支好,让我去检查。
我带着卟呤去他的摊子看了看,摊子很小,一张小木桌,两张小凳子。桌子边支了块新漆的牌子,原木色底,上面用毛笔着几个字,“占卜寻物”。
不错,我满意地在《罪界书》上写上了粟二的姓名。
这时镇寻抱着素描本,带着啵呤从转角处走出来,走到我们身边。
粟二忙恭恭敬敬地朝他作揖:“大人。 ”
他点点头算是答应,看向我,表情平常。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姐姐,有东西吃吗,我饿了。”
我合上《罪界书》:“有面,给你留的。”
《罪界书》
罪界居民新进入住登记:
(神道街)
神道一号房A…………司马惜安
神道一号房B…………镇寻(惜安注:罪界大boss)
神道街一号房门口鱼池……双绝鲤(惜安注:非神道人员)
(魔道街)
魔道一号房…………卟呤、啵呤(惜安注:真身或为魔神兽灭蒙)
(妖道街)
妖道街一号房…………栗二(惜安注:兼石头店清洁工)
(鬼道街)
鬼道一号房…………查飞白(惜安注:可恨可怜)
(无房人员)
流浪者1号………………山灵(属性:曾为仙灵)
(商业街)
商业街二十二号…………石头店
商业街街头…………占卜寻物摊点
快浮出水面,否就在石头书上记你们的账——欠评论N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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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石头店(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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