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喝前瑶一瑶

8、Chapter 8

　　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身体根本不受大脑的控制，我迫不及待地跑下了楼，我来不及整理妆容，来不及换掉一身邋遢的睡衣，甚至来不及思考。在肖阳的面前，我总是失去理智，失去自己，所以才注定输得彻底。
　　看见那个立在路灯下的身影，我毫不犹豫地想要索取一个拥抱，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充满希望，我渴望着他像以前一样回应我，然后告诉我让我们重新开始，我甚至可以不要他的道歉。
　　“肖阳，我就知道你会来。”我抱住了他，眼泪掉在他的衣领上，立刻晕开一片水渍。
　　“你过得好么？”
　　他并没有如我想象地那般给我一个久违的温暖的怀抱，而是任凭我吊着他的脖子，用有些歉意但更多的却是冰冷的口吻问了我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夏末初秋的夜晚有些凉意，一阵风吹来，吹醒了上一刻还报着幻想的我。我缓缓地松了手，退后了两步，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站着的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纤尘不染的样子，再也没了当年T恤牛仔裤的简单和清爽，不再像一个手执画笔的才子，更像是一个满腹计谋的商人。呵，我忘了，现在他更需要的是应酬，而不是才华。
　　“秦歌，你还是老样子，迷迷糊糊的，也不穿件外套再出来，晚上凉。”肖阳说着便想将他的西装外套披在我的身上。
　　我咬着唇退后了几步，他看出了我的抗拒，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见也见过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我转身想走，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秦歌，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要想实现梦想，总是要付出些代价、作出点牺牲的，我依然爱你，可我不想庸碌余生。”
　　我的身子僵了僵，随即冷笑了一声。瞧瞧，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在这个贩卖梦想的时代，他居然跟我讲梦想的代价？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能言善辩，巧舌如簧？
　　“你有你的宏图伟志，我有我的海阔天空。既然我已经选择默默离开，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没有回头，我怕一看到他的脸我就会丢了我现在仅存的这一点骄傲和尊严。
　　“我是来还你这个的，”我转过头，一枚银色的U盘静静躺在他的手心，里面存着这七年来我每一年都录给他听的歌曲小样，“我想它配得上更好的人。这辈子，是我辜负了你。”
　　这一次，我是真的再也控制不了我的眼泪，我早已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我接过U盘，发狂般地让他滚。我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我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去，更忘却了周围可能会有人看到我的凄惨。我靠着路灯蹲了下来，风更大了，一股一股地灌进我的衣领，我感到透心的凉。我想起那年只有七岁的我们在院子里玩耍，他捡起一根树枝在土地上面画画给我看。
　　小女孩问: “肖阳，你的梦想是什么？”
　　小男孩说: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非常有名的画家！你呢？”
　　小女孩说: “我想嫁给你！”
　　小男孩说: “好啊！但是有名画家的太太一定也要有才艺才行。”
　　小女孩问: “什么才艺？”
　　小男孩说: “我喜欢弹钢琴的女孩子。”
　　小女孩说: “我马上就去学！”
　　……
　　镜头越拉越远，我的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
　　身上突然传来的沉重感和温暖拉回了我的意识，我的肩上多了一件衣服。
　　“姐姐，我送你回家。”
　　我抬起脸，是他，易烊千玺。我摇摇头，想自己站起身回去，但因为蹲着的时间太长，腿有些麻，有些站不稳，他及时的扶住了我。
　　我推开了他的手，自己慢慢地上了楼，可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一直跟在身后。到了家门口才发现我跑下楼的时候根本什么都没有带，包括家门钥匙。
　　“先去我家待一晚吧，明天叫开锁公司来开。”他见我找不到钥匙有些窘迫地说道，“我家就在对面，我一个人住。”也许是怕我有所顾虑，他又急忙补充道。
　　“不用管我了，你快回家吧。”如此狼狈的我又怎么好意思接受他的好意。
　　“姐姐，如果你坚持要坐在家门口吹风的话，我也只好陪你一起了。”虽然他话是这么说的，可左手却一把拉起了坐在台阶上的我往楼下走。
　　原来千玺就住在我家对面的那栋楼，而且楼层都一样，都是五楼，也许透过他家的阳台还能直接看到我家呢，可是我却没有心情观赏。第一次来明星的家中借宿，可我却没有脸正大光明地打量整间屋子，因为我满脑子都是我现在狼狈、邋遢、糟糕的样子。
　　千玺从卧室拿了一床被子放在了沙发上，我正想接过，准备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他却拉开了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躺在沙发上就闭上了眼睛。
　　“去睡床。”他丢下这几个字便不再理我，可我还是扭扭捏捏地站在原地。
　　“我……”我正想说我睡沙发，他就翻了个身背对着我，表示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只好缓慢地移动到了那唯一的一间卧室。
　　躺在他不算很软却很温暖的床上，我缓缓地舒了口气。我的头很痛，脑中的各种影像交织，让我不得安宁，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