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路》冰孩儿

8、第 8 章

　　一路上，方燕慈一直目视前方，只有艾宝隆叫她的时候，才挤出几个笑脸儿回过头来，而后继续目视前方。永琪也是只顾开车，握着方向盘，直直地望着前方，一言不发。艾宝隆和佳令都很奇怪，佳令还特意问了句：“燕慈，不舒服吗？是不是晕车？”“啊，没有，令姨，我很好。令姨，您不用一直燕慈燕慈的了，叫我小燕子好了，这是我的小名儿，许多长辈和我的好朋友都这么称呼我的。”燕慈赶紧回头，笑着说。“嗯，燕子说了，这个名字是跟她关系亲密的人才这么称呼。看来，燕子已经把我们看作一家人了。是不是？”艾宝隆笑着说。当一家人这三个字出口之后，方燕慈下意识地看了永琪一眼，眼里分明带着几许尴尬。而后，赶紧转移注意力，看看车窗外，说，“令姨，艾伯伯，您看，我们现在经过北京大学了，北京大学的校址，您知道吗？他以前曾经是和珅的府邸之一。这里头现在还保留着当时建筑的外貌。”燕慈指着正经过的北大校址，向艾宝隆和佳令介绍着，也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波澜。艾宝隆没看出其中的特别，笑着听着燕慈介绍，说：“瞧瞧瞧瞧，这丫头，懂得还真多。三亚的时候，她就一直给咱们这样介绍，咱们就这么从天而降一个免费导游，是不是很幸运？”“是啊！”佳令笑着接口，但是，却在艾宝隆转身的瞬间，流露出了一丝担心的神色，因为，燕慈看永琪的那个眼神，已经在刚才完完全全的落进了她的眼里。
　　艾家大宅里，保姆桂妈在艾宝隆的要求下做了一桌子菜，全是永琪和燕慈爱吃的。一顿饭中，燕慈陪着艾宝隆边吃边聊，好不快乐。永琪静静地坐在一边，用余光观察着燕慈，看着她微笑，看着她俏皮地眨着眼睛，看着她认真地听父亲说话，看着她乖巧地让桂姨休息，自己寄着围群洗碗收拾桌子……直到夜色朦胧。
　　“艾伯伯，令姨，我要回去了。家里的地址我已经知道了，以后我会经常来串门的。伯伯不要嫌我烦才好啊？”燕慈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笑着和艾宝隆和魏佳令告别。“恩，一定要常来，不来的话，我可是要不高兴的！”艾宝隆说。“一定，伯伯，我的电话您知道了，我要是不来，您就打电话骂我，把我骂来，不就好啦？”燕慈说。“呵呵，骂，咱们小燕子，我可舍不得骂。”艾宝隆拉着小燕子，满眼慈爱。“来，永琪，你送燕子回去，一定要把她送到家门口。她一下飞机就被我拽来了，带着行李，天又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去，不安全的。”艾宝隆招呼，燕慈想要反抗，却被艾宝隆的一堆理由堵了回去，只得顺从的跟着永琪上了车。
　　车子一路开进了公寓区，停在了燕慈家的楼下。永琪终于知道了小燕子到底住在哪一栋。“谢谢你送我回来。”一路没有说话的燕慈想用这最后一句话作为告别。“等等，我们谈谈好吗？”永琪终于憋不住了，这大半天，让他的心已经憋屈的不能负荷了。
　　“谢谢你，帮助爸爸。”永琪说。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了，艾伯伯和令姨对我很好，能认识这样一对长辈，是我的福气。”燕慈笑笑，从那天，在三亚，她收到柳红的短信得知永琪曾经到办公室找过她的消息后，她就知道，永琪今天想说的绝对不只是感谢她救了自己的爸爸。
　　“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那天，我们在茶馆，不是聊的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就不愿意理我了。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伤害了你？如果是，那，我向你道歉。”永琪问。
　　燕慈早就猜到了他会询问那天的事情，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幼年凄苦的身世，是她心上永远疼痛的伤疤，她不愿意这个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开始慢慢愈合的伤疤再次被撕开，她执着地认为，永琪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是不会了解她的世界的。或者，是她从本能上，不希望自己的不快乐牵涉到永琪。“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我说过了，我是很感谢你的。”
　　“可是，如果我说我不要你的感谢呢？或者说，我不只是想要你的感谢呢？”
　　“那，别的，我给不了你。因为，我知道，你什么也不缺。”燕慈说。她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有些狠，可是，可是不这么说，又能怎么办？她从没有想过作一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小燕子，或者，是她从心底里不敢想，小燕子的世界，会与大宅豪门联系在一起。
　　“我……”永琪真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沉默良久，燕慈看永琪没话可说了，刚想下车。却被永琪一把拽住。
　　“小燕子！”永琪叫出了口。燕慈有些惊讶地回头看着他。
　　“如果有可能，请允许，我也叫你小燕子，好不好……”永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