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危路妖花》一只炮灰女

39、第39章、尊仙子姐姐仙旨

　　挑花借着和羽欣、文彬聊天，叨叨圣医岩姑看上她做衣钵传人，“不经意”透露岩圣医在江湖中的影响力，终于招来道姑的询问。
　　道姑闻声不见影，挑花嗖地起立，恭恭敬敬地朝半空一揖：“仙子姐姐，圣医岩姑悬壶济世，医术超强慈悲为怀。但她不是瞎慈悲，谁胆敢冒犯她，没得客气！她武功也了得，您看谷中那些受训的姐姐哥哥们多能打，都是岩姑的弟子。他们手上的刀剑是精铁练的，那是大伙进贡的。圣医一声招呼，天下能人奇士莫不从！您看死亡谷中哪路英雄没有？大家是自愿来的，帮岩姑训练了人，也历练自己，杀出来，武功提升一大截。”

　　道姑叹了声，幽幽道：“江湖阔，何日无风波？倒也怨不得岩姑手段烈。花儿，你即敬仰岩姑，为何没做她的弟子？”
　　挑花一揖到地，再挺直小~胸，眼冒圈圈曰：“只因小丫头跟仙子姐姐大有缘分！七星伴月没下仆，弟子要自己打理杂事。做岩姑的弟子得十岁，小丫头还差一岁。”
　　文彬心道你不是已经十岁，怎么平白小了一岁？不对，你的十岁在宋代是十一岁，给自己减两岁不要紧吗？不是说武林人会摸骨。
　　羽欣更是暗撇嘴，七星伴月的弟子满山转，小不点多着。不提谷外，死亡谷中的受训杀手，个个都是从五六岁开始练功，一探功力就知道，小妖女信口胡扯也不怕穿梆。

　　挑花才不怕穿梆，她认定穿越分子是以高科技立足，跟他们交手的道士，一看就只会粗浅武功，强的是体质特异，整一个打不死的怪兽。
　　果然道姑不察，连声称赞：“好，好！她一定是个不凡的人。”其声带着点的兴~奋，又问：“七星伴月开山多久了？岩姑是第几代传人？”
　　对七星伴月的历史挑花熟得紧，立马道：“一百八十二年，现在的岩姑是第五代传人。历代岩姑都高寿，听说首代岩姑活到百岁高龄，二三四代也活到八~九十岁。首代至第三代皆是七十多岁传位的，接位岩姑三四十岁。惟第四代岩姑临终才传位，本代岩姑二十岁就做掌门，至今已历二十五载春夏。故此她早早寻衣钵传人，说做掌门要年过而立才妥。”

　　“好，好！”
　　同样的两声赞，和前两个“好”大不同，竟似说不尽万千沧桑，又透出一股欣然。饶是挑花神经结实，也觉得心揪揪发酸。
　　余音未尽，道姑又言：“你资质上佳，却失于狡智。换药手法平实为上，无需花巧。花儿，七星伴月没下仆是有原故的，做医者脑子好、体质强固然紧要，还得勤于动手，一点子日常琐事顺手就做了。我看来看去，怎么都是你师兄干活？”

　　挑花童鞋倍而勤快，勤快到有多动症之嫌。只因心事重重，昨天处理豹肉、今天洗绑带之类才丢给文彬干。
　　人家不辩驳，一脸惭愧道：“小丫头懒，师兄能干就行。”
　　道姑不悦：“那可不行，人懒，再好的资质也糟蹋了，随我来。”

　　但见一道和光斜来，挑花消失。
　　文彬张口欲呼又忍住，咕哝：“这道姑好奇怪，挑花不会有危险吧？”
　　羽欣抬起绑带手摆了下：“她清丽脱俗，不会害人。”
　　“清丽脱俗？”文彬上下打量他：“我们都没看到她，你看到了？是啊，你怎么会没看到呢。爱上了？看来你有受虐狂症。”

　　羽欣气结：“张兄，我是被蝎子咬的、被蝎子咬的！要我说多少遍？！你几时变得这等多疑？花儿都没有你疑心大！”
　　文彬冷冷道：“拜某人所赐！我也奇怪，是你说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几时变了？见到那位道姑之后？”
　　“我几时说过女人不是好东西？我是说……”羽欣沮丧，摇头道：“非要曲解爷的话，只管曲解去！我说张兄，你是不是担忧杜姑娘，心乱如麻才胡扯？没见过比你更糊涂的，杜姑娘搞不定的男人还没出世呢！”

　　文彬怒道：“你不爱她，当然不担心！那道士不是好东西，会拿她做实验！”
　　羽欣滞了下，叹道：“我明白，那位道长自己觉得三只手甚好，谁知会不会硬给杜姑娘装上？我也挂念我大哥，终究是我们闯了别人的地盘。只是他们的江湖经验比我们足，本事比我们大，会相机行事。我们能帮的忙是莫添麻烦，这道理几岁小孩都懂，莫犯拧。”
　　文彬偏犯拧：“你聪明，你一等灵光，劳资至少没掉坑里！”
　　羽欣嗤之以鼻：“那是因为有花儿，有杜姑娘，现在她们弃你而去了。”

　　不提两小子如何斗嘴皮，那头挑花被和光裹携着抛到一条溪流边。
　　半空传来道姑的声音：“花儿，人不是长到十岁就能料理好一应杂事，你且在此将自己收拾出人模样。”
　　挑花翻身跪趴：“谨尊仙子姐姐仙旨！”
　　寂然无声……

　　挑花也没指望有回声，爬起打量。
　　溪流只流出三丈多便没入地下，上接一汪直径约两尺的泉眼。
　　泉眼傍着一块三米多高的石壁，石壁上镶着两粒不知名宝石，或者说冷光源，亮度达十来瓦，在昏暗的地下洞中显得蛮明亮。石壁光滑，能大致映出人影，好似穿衣镜。大约是道姑素日梳洗处，但并无梳子布巾皂角之类，也可能是洗菜洗衣的地方。

　　挑花瞪了眼“镜子”，虽不大清晰，也能看出自己赛乞丐。
　　杜鹃替她做的衫没得说，上好的吉贝布，一番跌爬滚打变成腌菜。低头瞧，除了两只爪子是干净的，无处不脏。最脏是头发，在死亡谷中她就难得洗头洗澡，仗着功力高，向来高温洁身，蚤子之类无法在她身上生长。这么干并非天生邋遢，求的是没人留意她的长相，待出谷后江湖打混，照样可暗中行事。

　　想做道姑的弟子，怎么也得打理齐理，不能伤人家的眼睛。
　　随身包袱没带着，她只能扒了短打衫，以衣替代布巾。
　　溪水尺余深，勉强可当澡盆。搓罢身搓头发，没有皂角，头发压根洗不干净，恨的她想剃光头，奈何刀在磁石洞前自动抛掉了。
　　以爪代梳，某丫扯痛自己，泪流两行，呱呱吐槽：“娘哎，我的个娘亲哎，你咋不早早教我要打理好自个？嗯，想起来了，是我自己不乐意！我要衬托娘亲美貌无双，人家都说小丫头不能比娘亲好看……”

　　一颗心长了七个孔的某丫，没可能为吐槽而吐槽。
　　她琢磨必须表现出对小养母有感情，否则穿越分子会认为她生性凉薄，不肯收她为徒。但又不能表现出太深的感情，这会令穿越分子担心她复仇，认为宰了她才安全。所以她给自己的定位是：美女随手拣的小姑娘，说是养女，实为丫环，杜鹃对她也就一个面子情。身为小孩的她，天真、善良，三观没歪楼，又有点小自私，对“迷魂妖女”的感情非常矛盾，知其种种不对，仍心存牵挂。

　　她的计谋能否成功不得而知，任她百般表演，人家不吱声。
　　再难收拾的头发总有打理好时，待她从溪流中爬出，看到不远处摆着两只藤编篮。
　　一只大篮里装着块状茎根，显然是食物。挑花痛苦，她是一只肉食动物，凭她的本事没缺过肉吃。原本入洞时杀的那只豹可以多吃几天，但没保鲜手段，昨天已经干光，看情形以后要像倒霉的黑豹一样改食素，特么能不能捉毒蝎子吃？去了毒，肉质很鲜美。

　　另一只篮子里装着葛蕉布和剪刀针线。挑花头大，穿越前她年纪小，虽也学了女红，但距做衫差老远。穿越后，21世纪成衣遍地，她连怎么做布扣子都忘了！
　　你说该丫长时间避在无人烟处，不能不学会自理？喳，无人烟的地方要什么衣服，人家精通草编，穿到死亡谷后，随身衣鞋穿烂了，丫穿草裙芒鞋。可恨地下洞无草……草泥马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印度沙丽就是一匹布缠身上！

　　民以食为天，今天什么都没吃，肚皮咕咕。
　　提篮至溪边胡噜洗了洗，她抓起一块卡嘣大嚼。
　　别说，似红薯又似萝卜，当零食吃还不错。丫一气吃了七八块，似想起什么，拣了一块用手指细细擦去皮，再洗洗，端坐溪边细嚼慢咽。

　　没人对她的淑女态加以表扬。丫不气馁，爬起身至装布的篮边，取了布，抖开。
　　是块方方正正的布。没关系，一剪两半就成长条状。一条裹下~身，一条缠上~身，不妥处缝两针，这个还没忘、错，也忘了，是杜鹃入谷后替她做衫，她帮着穿针纳边，恢复了些许遗忘的技能。但杜鹃没可能带太多布，天又回暖，随意替她和文彬做了几身短打衫。杜鹃手脚多快，三两下剪裁好，她没捞到实习机会，能将布剪齐整就不错了。

　　拙劣归拙劣，也可遮体，别有一番韵味。
　　半空响起道姑带笑的声音：“你这孩子会动脑子。先这样呗，沿萤光所指回去。你年纪尚幼，光是调息打坐不够，好生睡一觉。”
　　挑花脆声应了，拣了洗好的衣衫搁篮中。
　　道姑又言：“不用记挂你娘，她没大事。”
　　挑花的爪子猛然收紧，生生将衣衫卡出洞。

　　道姑微叹：“小小年纪恁地心计！话说回来，做掌门只有医术不够，还得善图谋，难怪岩姑看上你。只你这般聪明，该明白男人都好颜色，你不事装扮，你师兄怎会中意你？”
　　挑花昂然抬头：“要我打扮，让他觉得好看？切，巴巴儿讨好他，只求他看我一眼，这种傻事本丫头才不干！再则我还小，有心无力的，跟他扯什么？待到将来，也是他挖空心思讨好我，我有的是法子叫他服服帖帖。”

　　半空沉寂了会，传来道姑幽叹，千回百转的，渺渺兮如雪山冷泉，又似一朵鲜花在风霜雪雨中凄然凌零。
　　挑花欠缺多愁善感，略一滞便摆脱不适，尔后对自己的猜测首次产生怀疑：这是失恋的节奏？后世遍地女汉子，流行君即无情我便休，哪来的这号怨妇？石林石室里现摆着两只美男，很该重新开始一段恋情。

　　一双绣花鞋随光而来，伴道姑之声：“花儿，莫忘了你今日所言。”
　　挑花暗道本丫就没打算爱爱，爱爱也不会找蠢徒，别被那小子坑死！嘴里则一叠声诅咒发誓，两爪无比恭敬地高举，接住绣花鞋。
　　鞋入手她打眼一瞄，心头巨震——南汉国宫廷鞋！她不是考古学家，但杜鹃喜宝物，曾逛来一双南汉宫廷水晶鞋，花纹图案极相似。

　　南汉灭于公元971年，现在是哪年她不大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宋徽宗坐龙椅，即公元一千一百多年。而七星伴月开山一百八十二年，此为七星伴月禁地，答案依稀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