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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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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掀开眼皮瞅我一眼,把烟屁股扔在地上鞋跟一捻,道:“爷爷我可在这等了你足足一千三百年哇!”
我上去一拳给在他肚子上,弹性良好,看来这胖子没吃什么苦。
“你他娘怎么在这?!”
“许你吴小佛爷万里寻夫不许我跟来当电灯泡啊?”
我不去听他撩拨我,又问:“你跟我进来的为什么不在内蒙出来,不太对啊。”
“天真啊,你想过没有,我们回到了十年前,是不是让我们就这样算了啊?万一,最后又过十年,结局一样呢?”
我坐在地上倚着贩售机,心里一团乱麻,从前也总遇到不同寻常的事情,次次死里逃生回想起来半夜都汗湿脊背。而这次再也不是点个犀牛角能解决的了,这根本不在我的任何理解范围内,我不禁开始觉得这一切都是梦一场罢了,我一路走来千里万里,要再落一个上辈子那样的结局吗?
“你想不想救云彩?”我轻声问。
胖子明显一怔,深深叹了口气。
“胖爷我从来不怕什么,也就是到最后再走一遍罢了,这一遭,我再陪你!”
“还有我三叔、潘子,这一次我不会让他们替我挡枪,如果我坐以待毙那么阴谋仍然会启动,‘它’早就开始筹划了,我现在的优势只有‘它’不会过早注意到我。”
“路口那小子是跟你来的?谁的人?”
“裘德考?”
“卧槽行啊天真,才几天啊裘德考你给我招惹来了?”
“放屁我招惹的,是那个吴邪。”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我”,十年前的我跟如今比起来简直陌生人一样,而且我们成长环境完全不同,我看来他就是个真“天真”。
“你现在在这里,那那个小吴邪呢,会不会……?”
我心里一惊,无法想象如果那个吴邪去到了十年后的那个世界,以他的阅历在十年后如此剑拔弩张的局势下恐怕自命难保。
“这也没有办法,后来我又回去看了,那个山洞是个死胡同。”
“恐怕不是鬼打墙这么简单了,你先回杭州,我想办法联系你三叔下鲁王墓的时候去凑个热闹。”
“我想先找到小哥,他有跟你说过什么落脚的地方吗?”
“小哥都没跟你交过底怎么会告诉我,不过有个人,可能知道。”
“……霍仙姑?”
在北京跟小哥有关系的人我只能想到霍家了,再不然就只能找道上的人了,相比起来胖子四处去打听小哥再把他拉入伙更站得住脚,三叔那边最初也是“这小哥是被人介绍来的”说辞。如果去找霍仙姑等于提前暴露我们跟小哥的关系,急于寻找霍玲下落的霍老太太必定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来,并且我从来没有确定小哥是不是还记得我,或者十年后的他根本没有回来。
“不行,这事得你去做,你去找小哥,带他去鲁王墓,这样最稳妥。”
胖子略一思索也转过弯来,他一点头,站起来装腔作势咳嗽一阵,大声道:“小兄弟你可得想开点啊,喜欢男人不算什么嘛,真爱最重要!Follow your heart!”
说完那句蹩脚的鸟语胖子扬长而去,我心里骂他不正经,又站了一会抽完一根烟才跺跺脚回去宾馆,好像真的被什么心事缠绕似的。
第二天我们就飞回了上海,辗转到了杭州,我下车直奔三叔家去,明确表示书不读了给我个铺子开吧。三叔跟吃了个榴莲似的看我半晌。
“大侄子啊,吃错药啦?你才大三啊,不读书,卖古董去啊?”
三叔一句话给我当头一棒,我嗫嚅道:“你说……我,大三?”
我只知道还有两个月大金牙就要去西湖边我的铺子里拿着一份打印的战国帛书,我会偷偷拍下来给三叔看,磨着他带我去下斗,三叔给我发短信说“鸡眼黄沙”,我会遇见闷油瓶。
而现在他告诉我“我”这个“吴邪”只有二十二岁?整整差了三年!?
不对,完全不对。战国帛书出现的时间不对,“吴邪”的年龄不对,战国帛书出现的方式也完全对不上号。
那只有一个原因了,是什么人的出现把一切都搅乱,本该在北京的战国帛书出现在了内蒙“我”的手上,本该在国内毕业接手我三叔一个不起眼小铺子的“我”竟被送去德国留学,还有莫名出现的hi少。这一切从“我”出生起就不对,我猛地想起那张身份证,上面一寸照片里的少年笑地温润,1974 。
1974!怎么可能?我的分明生在1977年!整整提前了三年,这一切全部被往前退了三年!
我可以相信这只是两个世界的微小偏差,可其他的怎么解释?如果再往前推十年,小哥在“我”12岁时来到这里,十年,足够他做很多事情了,前提他还记得十年前的种种,于他如今已经是二十年。
简直是闹剧。
我的额角剧痛,跌坐在沙发上屈起腿。
“三叔,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吧,我可能知道的比你还多。”
“大侄子,你听话,三叔是为你好,你真了解的话,就不会问我了。”
我看着我的三叔,或者说解连环,到最后我也没能见他一面,现在看着年轻了太多的三叔,我心里五味杂陈,到底他还是逃不过。
“好。”我有些哽咽,心中大致猜到,几乎可以确定十年前的小哥没有失忆,或者有特殊的记录方法提前告知了我三叔,送我出国留学估计也是他出的注意,可谁能想到十年后我以这样的方式回来了呢。我迫切的想知道小哥的下落,几乎脱口而出去问三叔,但话到嘴边又忍住,这些年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忍耐,每一步都要在灭顶的寂寞要吞噬我的忍耐中走过,想到小哥也在这边为我筹划,尽管是为了把我从局中摘出去,但还是禁不住心中酸涩。
“你先去上课,其他的,再说吧。”
三叔话间已经松口,我也不便再逼问,我起身离去。Hi少在院门口倚着车门等我,上车后我随手拿起他的驾照扫了一眼,一瞬间怔住。
“你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