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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豆蔻年华(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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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在八月十六的晚上,初春满心期待的坐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等待着顾昂瑜的到来。
他说过今天会来的。
如水的夜空中悬挂着一轮澄黄透亮的圆月,像是一颗纯真无瑕的少女心,初春支着脑袋仰望着银河中的月亮,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初春面前的石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每一盘点心都是初春自己亲手做的,为的不过是舍之的一抹温柔笑意。
舍之没等来,却先等来了一壶酒,青花酒壶上素雅而夺目的绽放着妩媚梅花,初春好奇的看着这壶酒,询问送酒的小丫头:“王爷何时会来?”
“王爷有公事缠身,暂且来不了。”那小丫头低着头怯怯的说,“吩咐先让姑娘尝尝这新酿的桂花酒。”
初春有些失望。
小丫头谨慎地为初春斟上了满满一杯酒,酒色纯净透明,酒香沁人心脾。
初春虽然失望,但还是面带微笑的端起了那杯酒,一饮而尽,毫不犹豫。
初春饮完那杯酒后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意识也越来越混沌,后来她在朦胧之中看到一人影逐渐走进,她本以为是舍之,所以尽力的勾唇微笑。
可当那人走进,初春的笑便凝在了唇边,那人不是舍之,而是一位满脸□□的陌生男人。
在那天晚上,初春被顾昂瑜当作礼物,送给了那个老男人。
那个男人名为孙成,早已过知天命的年岁,不过年纪虽大,地位却不低,还手握重权,他就是大启国的镇南大将军,兵权在握,而且纵横沙场多年,战功也颇丰,朝中大小官员无一不对他恭敬三分。
皇子想要夺位,那么手中必定要有底牌,顾昂瑜就是要拉拢这个孙成,让孙成成为他的幕中之宾。
怎样拉拢?必是对症下药!
那孙成在外可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不过在内却是个怂包,他孙成可是出了名的怕老婆,朝中上下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家里他老婆说一,他就不敢说二三四,他老婆说北,他绝对不敢说东西南;他家里的那个老婆彪悍无比,论排兵布阵孙成行,可要说赤手空拳的单打独斗,孙成不一定能打得过他老婆。
这种彪悍老婆,是必定不会让自己夫君纳妾的,年轻时的孙成想得开,不纳就不纳吧,他老婆年轻时也算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孙成无所谓,不过随着年岁的消失,家中的老婆色衰爱弛,慢慢的变成了黄脸婆,孙成就心痒了,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孙成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喜欢沾花惹草,可是家里的老婆又极其凶悍,孙成是有贼心没贼胆。
正苦恼着,三皇子出现了,久旱逢甘霖般的为孙成解决了这个问题,谁都不会想到他孙成会在三皇子家养了个小老婆。
就这样,初春成为了五十多岁的孙成的小老婆;顾昂瑜成功的将军权在握的孙成拉拢到了自己门下。
顾昂瑜确实是金屋藏娇,不过藏的,是别人家的娇。
第二次被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出卖,初春心如刀绞。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那张梨花木大床上只留有初春一人,昨晚的一切对于初春来说都是耻辱噩梦,当那个老男人心急如焚面带□□的褪下初春的一件件衣服的时候,‘死’这个字就在初春脑海里徘徊了。
初春眼神呆滞目光空洞的躺在梨花木大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床顶那鸳鸯戏水的刺绣,眼泪无助的从眼角漫出,冰凉的滑过鬓角,浸湿了绣枕。
房门突然被推开,强烈的光线霸道的刺穿了屋内的昏欲暗望。
顾昂瑜只能站在房门口远望着如死人般躺在床上的初春,他不敢走上前去,他也没有走上前去的勇气。
此刻房内一片死寂。
沉默良久,顾昂瑜声音低沉地说:“我不得不这么做。”
初春毫无反应。
“有了孙成,我才有夺位的资本。”顾昂瑜双目含悲,“初春,帮我。”
初春终于失声痛哭,哭得令人心碎,顾昂瑜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强忍心痛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