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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风流书生 ...

  •   说起暮寒的儿子,那就不得不提起一位书生。

      那时的暮寒,还是初春。

      初春离开梁麒王府之后,便又回到了妓院,她本想通过自我放逐沉沦的方式来消磨人生,浑浑噩噩的虚度余留的光阴。

      可是人生在世,世事无常,总会有一些人一些事会毫无预料的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打乱你平凡的步调,这些变故或好或坏,可最终会使人变成什么模样,只取决于自己的心。

      这位风流书生便是初春人生中的一个变故,完全打乱了初春的步调,改变了初春的一生。

      初春回到妓院后,自然是做回了妓女,虽然初春离开了五年,可是妓院的老鸨依然对她寄予厚望。

      五年的时间使初春更多了一种属于女人独特的韵味,过往凄悲的经历又使初春的眼角眉梢间充盈着一种朦胧的魅惑感,犹如月华笼烟,海棠蒙雾般使人着迷。

      初春的模样和才调在妓院里的众姑娘中那是数一数二的,接的客人自然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贵,那种普通的凡夫俗子就算见初春一面也是难得,妓院老鸨为了抬高初春的身价,还特意规定初春一月只能接一位客人,这样一来想要一睹芳容的人更是多不胜数。

      可是这个书生,却是个例外。

      初春与书生第一次见面纯属偶然,不在妓院,而是在当地县令他爹的五十岁大寿上。

      县太爷为了让他爹高兴,寿日当晚豪摆宴席大宴宾客,其中既有土豪乡绅又有文人雅士,那书生虽然贫寒,但也算是一位满腹诗书的才子,在当地文人圈也小有名气 ,因此也被宴请到了寿宴上。

      县太爷为了给宾客们助兴还特意请来了一批有名的勾栏美人们来增添宴会的氛围,初春便是其中一个。

      酒醉微醺,初春一人来到荷花池畔吹风醒酒,本以为此地应是无人,不曾想会在这里遇见书生。

      池边光暗,初春走进才看见有一人影伫立河畔,微微一惊。

      书生回身,看见了略带惊讶的初春,心微动,随即笑说:“小生唐突了小姐,还请小姐见谅。”

      “哪里,是我饶了公子的兴致。”初春欲转身离去。

      书生立即接道:“在下铭扬,敢问小姐芳名?”

      初春未答,转身离去。

      只留书生一人在原地失神,喃喃自语:“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后来经过书生的不断打听,他得知那个女子名为初春,是当地‘桃花面’妓坊的头牌妓女。

      从那天起书生就天天守在‘桃花面’的门口,守株待兔般的等待着初春的出现,他甚至在‘桃花面’门口摆起了摊子,专为来寻乐的男子们写情诗去讨姑娘欢心。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守了十七天之后,书生终于见到了初春。

      “姑娘,你可还曾记得我?”书生起身拦住要外出的初春。

      初春惊异的看着眼前这位眉清目朗的青年男子,不知所云。

      “在下铭扬。”书生补充,“那日寿宴,荷花池旁曾与姑娘有过一面之缘。”

      初春这才有些印象,但却不深刻,只能点头微微一笑以作回示。

      书生坚持不懈,立即拿起桌案上早就备好的一幅书画递给初春:“小生自那日见过姑娘后就不曾忘却姑娘,想见,又苦于不能见,只能以作画慰藉相思。”

      初春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到了,直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书生不知所措。

      初春身旁的小丫鬟倒是说话了:“大胆!你什么东西就敢来叨扰我们姑娘?”

      书生尴尬万分,窘迫面红。

      初春立即喝道:“玉柳!住嘴!”

      小丫头忿忿不平,对着书生直翻白眼。

      “小生句句属实,情真意切。”书生直望着初春的双眼。

      初春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窘迫,手足无措,转身便回了桃花面。

      “小姐,那个书生分明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怎么还能对他那么客气?”小丫头玉柳不断抱怨。

      “人家好歹是个清白人,我那?出身在这烟花柳巷早已是败叶残枝,何来天鹅之说?”初春自嘲。

      “他不就一个穷书生么?小姐何须此言?”小丫头喋喋不休。

      可是当初春展开手中画卷之后,小丫头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上了。

      画卷上一女子白衣胜雪,笑靥如花的伫立在荷花池畔,一颦一簇一眸一笑都是如此的灵动,好似仙人下凡;在画卷的右下方还提上了一首词,字迹如行云流水“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均,闲花淡淡春。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那位白衣女子,正是初春。

      “小、小姐、这、是那个书生画的?”小丫头睁大了眼看着画,不可思议,“他还有这个本事?”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初春面色平静。

      “那这个书生,小姐准备怎么办?”玉柳望着初春。

      “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去?”初春把画卷卷上。

      玉柳拦下初春:“卷上干嘛?这么好看挂起来多好啊?”

      初春并未听取玉柳的建议,继续卷画,轻叹:“何必那?终究是一过客。”

      自那日之后初春经常会收到来自书生的画卷,都是由玉柳代为传送,每当玉柳出门办事,书生总是会将玉柳拦下,软磨硬泡的请求玉柳代为传画;送的也不单是书卷,有时书生还会送些首饰脂粉什么的,虽然礼轻,但书生已是倾其所有,书生在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表示自己的爱慕之情。

      水至柔则有骨,情至切则心动,时日长了,初春的心就算是再硬也会被这种痴心温柔打动,曾经的顾昂瑜也对她温柔过,不过最终却是为了利用她,而如今的书生是那样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柔情蜜意,曾经的伤疤也被书生的这种柔情一丝丝的磨平,她在不经意间已沉入了书生的温柔乡。

      一年后的一日,初春的房门被敲响,门前站的,便是书生。

      初春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书生:“你、怎么在这里?”

      “为了见你。”书生眼中带笑,柔情似水。

      那一瞬间初春的心里防线就崩塌了,她再也抵挡不住书生这般的深情。

      书生在‘桃花面’门口卖诗作画,攒了一年的银子只为了能与初春共处一晚。

      “值么?为我?”初春怔怔的望着书生。

      “值。”书生语气坚定。

      “我只不过是个青楼妓女,你又何必为了我而这般执着?”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书生凝视着初春,一字一句坚定无比,“为你,我便是那痴情儿。”

      “你、不悔?”初春怔怔的望着书生。

      “不悔。”书生温柔的望着初春,“春儿,你可愿嫁给我?”

      那一瞬初春落泪了,她上前紧紧地抱着书生,倚在他胸前痛哭,书生是第一个让初春感觉到被爱的人。

      后来,初春用自己的积蓄为自己赎了身,她要随书生远走高飞。

      在走之前,妓院的老鸨来到了初春的房间,再问她最后一遍:“你真的想好了?”

      初春勾唇微笑:“想好了。”

      老鸨叹了一口气:“男人心易变,你这样奋不顾身的就随他走了,太草率,当真不怕他有一天负了你?”

      初春看着老鸨的眼镜,自信地说:“他,不会。”

      “我这‘桃花面’开了二十几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总的来说,男人都是贱,就算是那些衣冠楚楚的,内里都是一样的好色胚子,刚开始时对你柔情蜜意言听计从,可时间长了,腻了,总会去找不同的女人换换胃口,到最后只能是徒留女人空伤悲。”老鸨说。

      初春依旧坚持:“铭扬他,不会。”

      老鸨摇头笑笑:“既然你这么笃定,那我只能祝你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初春轻轻点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风流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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