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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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不过半小时内，就换了鲁迪在冷冻室里哆嗦跳脚，我则坐在他的转椅上吃热乎乎的炸鸡。舔了下拇指，我津津有味地啧着嘴，还向监视器里的肯先生摇了摇手指。鲁迪低着头没有回应。我便吃完了剩下的炸鸡，擦净了油，拍拍衣角离开了他家。
我再也不用想他了，不管怎么样鲁迪都必死无疑，就算他有胆叫来一队消防员解救，他们也没办法在他变成冰棍前弄他出来。鲁迪已经彻底地被我搞定了。但我并不太高兴，反而像抽完烟后的那段空虚期似的索然无味。我对鲁迪抱的期望太大了，以为能享受不少的激情，但现在你看，整个过程跟打路边教训了一个小混混没什么区别。
撞破门，抓住他，一通羞辱。虽然在他的死法上弄出了些创新，但也和预期差了好远。斗智斗勇一点都没有体现。不，也不能说这么绝对，他好歹也让我烦恼了一小下。我的脚趾现在还有些痛。话又说回来，要是我不那么超凡脱俗，没准就真的死在那屋里死在他的陷阱之下了。
想到这我更难受了。
简直实在给自己找麻烦呐！我恨恨地想。你说人会思考有什么好处呢？“我思故我在”这话是不是笛卡尔说的？那他一定是在虚高的哲学路上走得太远，一点生活也没有了。
我在街道上逛了很久，期间给文斯了打电话，知道了戴克斯特没上班。又给戴克斯特一直盯着的心理资讯所去了电话，也没有像他的人在那里。然后我回到了他的家，捣鼓开他的新门锁，里面空无一人。
“累……”我伸着懒腰倒在了沙发上，抱着软绵绵的靠枕揉脸。从现在开始，戴克斯特又成了我的唯一了。想到这，我忍着不情愿站起来，一边打扫他的公寓，一边借着便利翻弄他的东西。为了我的目的，必须得多了解他一些。
他的公寓一直很干净，摆设就像是一般研究人员家里应该有的样子，普通又正常。但这恰恰又是让我奇怪的地方。你相信么，他家的床底下竟然什么都没有，脏袜子，内裤，连灰尘都没有，整个卧室里甚至找不到一本色*情杂志或影碟。这不是偏见，但没有爱*欲和懒散调剂的年轻生活，除了主人有隐疾，那就是做出给人看的假象。
我把他书柜里书一本本翻查，企图找出些被他遗忘在里面的东西做证据，但没有发现。笔记本电脑就更不要想，他设了长到让人害怕的密码。我找不到任何线索。直到我快要放弃，扬头坐在转椅上摇晃，随手拉开了书桌的抽屉时，我瞥见了一只熟悉的娃娃。
那是一位消瘦的美人，金发盘在脑后，脸上带着迷人微笑。我把手从脑后拿下来，握住了她的脚腕，拿起了一只白皙的小腿。我怎么认不出呢，这正是所有小女孩的好朋友，芭比小姐。但她并没能被温柔的对待，而是拆卸掉了所有部件，赤着身子堆在抽屉里，一颗带笑的头颅摆在最上面。
这并不可怕，孩子最天真的时候也会做这样残忍的事。但我刚刚才见过相同的一幕，在鲁迪的冷冻室里，用活生生的女孩子做材料。
这只芭比娃娃为什么会在戴克斯特家里？为什么用鲁迪杀人的手法分了尸？还有鲁迪的那封邮件，他用亲爱的芭比来称呼对方，对方又是谁？芭比到底指的是谁！？
我豁然站起来，给戴克斯特拨去电话，响铃一直到忙音，他也没有接。我又给黛布拉打，等了好久，总算是接了。
“戴克斯特？”她那边开始什么都听不清，现在慢慢能分辨出了，似乎正向安静的地方走，“我不知道，一天也没有看到他。”
“一点消息也没有么？”
“出什么事了，你听上去很着急啊。或许能问问鲁迪，我听他说要和戴克斯特出海，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我现在走不开，你给他打电话吧，我把号码给你。”
放下了电话，我更凝重了。唯一能想到合理的解释就是，戴克斯特就是芭比，他们用了芭比和肯做代号聊天。然后有一天，鲁迪把这个娃娃放进了戴克斯特的抽屉。
他有什么用意？如果我是他，我这样做的理由是……要对戴克斯特下手了。
戴克斯特有危险！
意识到这点，我马上给鲁迪的手机打了电话。如果我想的是错的……那必然是错的。戴克斯特怎么会被鲁迪这样的人玩弄掌中呢？他不是迈阿密的暗处保护者吗？他应该有敏锐的神经，绝不会让鲁迪的表象欺骗到丢命。
然而，听筒里刚嘟了两声，一个年轻爽朗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你好，我是鲁迪。”他说着，音调里带着笑，“请问你是？”
我咬紧了牙关，听筒捏的嘎嘎作响。
“你怎么出来的，鲁迪？”
“哦，是你呀。”
“我问你怎么出来的！”我阴狠地说。
“不想告诉你。”
我缓缓吐着气，想要化解怒火，让撕碎鲁迪的想法不至于更强烈。但我做不到，我本就是个任性的人。
“戴克斯特在哪？”我怒吼着威胁他，“要是我再看不到他，活生生的他，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吗？！我要生吃了你，鲁迪！别以为我是开玩笑。”
“哈哈，我知道，你怎么会开玩笑呢。我去过沼泽地的那件小屋，看见了你的杰作。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早说过的。”
好啊，鲁迪还去了那间小屋，那他是不是见了约翰的尸体，腐烂的咸鱼似得挂在房梁上，皮肤青紫，肚皮胀大，摇摇晃晃；是不是见了莱克特放在冰箱里腌制入味的人肉小排？
那不是我干的。
“那就是我干的。”我说道，“如果你不想也变成那样，你就想清楚。我不是非要你死的。”
“好吧，我有点害怕了。不过你干什么对戴克斯特那么关心呢？我以为你把它当成猎物的。”
“你说的没错，‘我的’猎物。”我把重要的音节拉得很长，“除了我谁也不能动他。”
“哦……”鲁迪唏嘘地感叹着，最后说道：“那你来这个地址吧，我等着你。不过得快点，我怕忍不住。我对这一天也期待很久了，理智不太够用。”
我把手机塞进裤兜里，拎起随身的布包就往出走。拉开房门却突然撞到了一面肉墙上。来人随之紧紧抓住了我的腰，指甲隔着衬衫掐进了皮肉里，一阵阵生痛。
我挣了一下。“放手，我现在有急事！”
“你对着我的时候永远有急事！”维克多叫嚷着把我推了回去，关上门一路到厨房，压着我半倒在料理台上。“我不信你了，一句话一个词也不信了！”
“你不信我了？”我微微一愣，马上嚷了回去，“你敢不信我！”
维克多见我发火，不再那么嚣张了。“你骗了我，”他低声说着，“一回一回又一回。以前我都不放心上……”
“那这一次也别放。”我打断他的话，急匆匆又往外走。维克多则拉住我的手腕，把我重重地推在冰箱门上。
“不一样的，以前你是为了嘲笑我，现在你是要离开我，我怎么能不放心上。”他摇着脑袋，一双湛蓝的眼睛里含着泪光，“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看上了那个戴克斯特？我告诉你他不是什么好人！自从他拜访了默里迪恩医生，默里迪恩医生就失踪了。就在那个心理资讯所里，莱克特介绍的那个医生。他被这个戴克斯特杀了！他跟我一样，也杀人，我现在已经改了，而他还在干。”
“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惊讶地瞪着他。是戴克斯特动的手么？他抓住了那个医生，还是真的处死了他？可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戴克斯特自己都要被处死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也不喜欢他。但我真的有急事。”
“还在说谎！”维克多甩手推翻了台子上晾水的盘子，陶瓷碎片铺了一地，“现在你倒不在乎了，杀不杀人的到他这里就不值一提了。可你从前为这事折磨我！”
他手指曲张着插*进头皮，紧抻着自己的金发，“为这事折磨我，折磨我……”
我看不了他那副痛苦的样子，忍不住去捧他的脸颊。他却突然转了个身，一脚踹倒了外侧的厨柜。
“我跟你过了七年，一张桌子上吃饭，睡同一张床，到了现在你告诉我，我还不如一个刚见面的男人。”他捏住我的肩膀，强迫我跟他对视，“他比我年轻是不是，可我也年轻过啊。我年轻的那段日子已经都给了你！你现在嫌弃我了，你现在倒看不起我了。”
“不是的，你听我说……”
“那是因为莱克特，因为他对我的诊断？我说了我会改的。你为什么不能给我次机会？那个男人有我爱你么，没有人有我爱你。我愿意为你死十次。”
我垂下头叹息，“没有人能死十次。”
“我能！”他抿着嘴唇，力道大得嘴唇发白，好像不这么做就不能阻止眼泪掉下来。“一想到你自己孤单地活着，我就是死了也要再活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决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