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乐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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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维克多努了下鼻梁，低沉的声音显得有些落寞，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刻薄话伤害到了小心脏。我没在意，打开引擎开始搜索。谷歌给的解释很一致，这是个天文名词，天鹰座中一颗恒星的名字。除此之外，没有找到其他有意义的含义。
“根本说不通，除非我们有一个兼职天文学家的涂鸦手，或者兼职涂鸦手的天文学家。要不就是这个词在他们那个小混蛋圈子里有别的含义。否则我理解不了，这毕竟是一个生僻的专业词汇，大多数人甚至没听说过。”
我接着搜索了一会儿，还是一无所获，便盖上了电脑屏幕，从车窗外看着道路两旁平旷的野草地。南希的案子的确很吸引人，却不是我应该浪费时间的地方。
“我们要去哪？维克多。”我皱着眉头，一个写着诺克斯维尔的道路指示牌才刚刚经过。“我们现在在田纳西州么？”
“没错，田纳西州。”维克多笑起来，突然就恢复了神采，“但不在这里停留，我们直接去弗吉尼亚州。”
弗吉尼亚州？我没有去那里的计划，也根本不想去那里。或许该去更西的地方，或许该离开美国国土，去墨西哥，古巴随便什么地方。公司对美国渗入的太深了，在这里跟在日*本一样，毫无安全。
但维克多也有他的打算。“听着，小奶球。我想要跟你长久，你也想要。但是照我们现在的……”他手指在我俩之间比划，“你知道的，这种相处模式。这样肯定是不行的，我们需要改变，需要点帮助。”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也没看出跟弗吉尼亚的关系。“所以？”
“所以，我提前在弗吉尼亚预定了心理辅导。”
“你在胡扯……”我捏住鼻梁，要笑不笑，“我不会去看什么狗屁心理医生的，我也没有病……”
“不是你，”维克多打断了我，“是我。我知道你不会为我做什么改变，但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能继续我们的关系。在军营里的时候我也接受过治疗。你知道的，同性恋。那太折磨人，所以我恨透那些医生，发誓一辈子也不要再看见他们。”
“你现在也不必。”
“我知道我不必，但是我愿意。”维克多回过头，湛蓝的眼睛凝视着我。他平时只有在狩猎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眼神，专注、虔诚。就像对待我们的感情一样。
“我愿意。”他重复着，脸上的表情也在告诉我：他愿意为我做这事，就算给他自己带来的是痛苦，他内心中还是快乐。我完全理解他，就像英雄那样，为了大众的利益而牺牲个人幸福，在接受万人仰望的时刻无疑是暗爽的。维克多就是这样在我身上实现了他最高的人生价值，当然也侧面证实了我果然是一坨自私的狗屎。
我把双手枕在头下，看着车厢顶叹气。我能说什么呢？就算我知道，每一对狗屎夫妻开始他们狗屎一样混乱的生活就是从一句“我愿意”，可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真他妈动听。
到达弗吉尼亚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我们先找了一家廉价的汽车旅馆，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好好地睡了一觉。因为维克多和心理咨询所约定的时间还不到，我们先在本地游荡了一阵。买了新的衣服，不必再担心内裤的问题；有一天半夜，维克多鬼鬼祟祟地出去，带了一笔资金回来，我们暂时又是有钱人了。
我不知道他是打劫还是盗窃，只说了句干得好，就马上一起搬到了一家临时公寓了。等到日期到了，就放任维克多开车自己去见医生，我则忙碌着我自己的事。大约两个星期后，第5次治疗前，维克多要求我开车送他。我把车停在咨询所简明的大门前，维克多打开车门，又回过头试探地看着我。
“你能跟我一起去么？”
我耸耸肩膀，示意：为什么？
“我觉得治疗有些成效，但缺少点勇气。莱克特医生说有家人陪伴会更好。所以我希望……”他揉了下耳垂，不大好意思说了。
谁敢说维克多这样的人缺乏勇气？我看莱克特医生的治疗不是有些成效，而是成就颇丰。4次见面，就把一个无所畏惧的男人变成了hello kitty。我上下扫视着维克多，没发现显眼的娘们儿气质才锁了车门，跟着他一起进去。
到了医生的办公室，我坐在靠墙的座椅上，示意维克多进去。维克多抚了下胸口，敲响了门。我听见门那边传来有规律的脚步声，然后房门打开了，维克多站在门口，高大的身体把莱克特医生堵了个严。我只能看见两个人握了手，然后相继走了进去。这下又没有我什么事了。
整个谈话的时间大约要持续两个小时，我在外面有些无所事事。至于里面，我得承认，隔音室里维克多和莱克特医生的一言一语我听得一清二楚。当然，除非我特意去听。不过从前二十分钟起，维克多那些絮絮叨叨的情话就让我索然无味，毫无兴趣了。我开始在走廊里游荡，突然注意到一个年轻的男人。
一头黑色短发，凌乱地打着卷；下巴上长着细碎的络腮胡子，但看着很干净；他穿着一件棕色的半旧西装外套，站在窗前向外凝望。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些植被什么都没有。最让我感兴趣的是他脸上的表情。悲伤，茫然，困惑，无助，似乎我曾经见过的所有情绪都能从这张脸上找到。它们全部叠加起来就成了复杂，普通人绝对承载不起，而那些敢于承受着的人却为此有了个新的名字：精神病。
没错，如果一定要形容，我只能说他有一张精神病人的脸。这也没什么稀奇，在这栋建筑里，除了医生就是精神病了。更悲观点，就只有精神病了。我凝神听着里面，维克多正在讲我们灾难般的第一次□□，看来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我拉开了领子，把整齐的头发挠乱，最后把裤脚塞进了皮鞋里。看着自己一副标准卢瑟的模样，我扯了扯嘴角，向着卷发的男人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乐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