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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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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悄如流水，大家各司其事。
孙菡拿着手里的宣传方案，无法理解昨日直到下午例会结束，张子明对新一季度主打产品的宣传策略都没说半个“不”，今天一早却把她叫到办公室一一挑刺儿，说通不过，觉得行不通的理由是没有充分站在消费者的立场上去举办促销活动以推进相关产品销量的增长。下周一新宣传策略就要开始正式实施了，最晚也就是本周四必须拍板，她有些担心自己可不可以指导手下员工写出一份漂亮的宣传文案。
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还有十分钟就到中午吃饭时间了，孙菡就没回三十三楼，直接往餐厅走去，途中经过六楼廊桥，拐入桥外的空中花园，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在眼前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望着远远近近这些不知名的花簇，发起了呆，时间就此飞逝。
午饭时间已晚，宁静雅致的员工餐厅里只零星散坐着几个人，孙菡挑了个靠窗的位置，服务生马上端来餐盘，她才刚刚坐下，便看见杜若言从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迎了上来，似乎已经等了她很久，在她对面不请自坐。
“能不能和你谈谈？”杜若言问，孙菡没有应声。
“就想和你道个歉，以前在总公司担心你会挡住我升职的道路，在暗地里说了你一些不该说的话，那是因为你可能不知道，你真的很优秀，有时候好的人缘和运气让人嫉妒，是个让人尊敬的竞争对手。”
“你言重了。不管你相信与否，换做别人，哪怕我心有怨恨，也不会时刻放在心上，我只想走好我自己的路。”
“来是想告诉你一下，今天下午四点聚餐，希望碰面时不要太尴尬。我没想过一定要求得你原谅，哪怕共事时都尽心尽力。”
“通常情况下，我只就事论事。”孙菡知道恨一个人需要付出太大精神，得不偿失的事她没精力去做。
因为宣传方案的问题，一下午孙菡都无精打采的，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四点，一行十多个人齐聚橙天大酒店，总经理张子明和秘书杜若言稍后赶到。
“孙菡！”响亮而热情的呼声让本来略显嘈杂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见一位被众人瞩目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满脸惊喜地穿过大厅走到僵立的孙菡面前。
“小菡，昨晚刚和你爸爸一起吃了个饭，还聊到让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好久不见。”中年男子已经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昨儿也没听你父亲说你从台北回来了呀。还记得我不？”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她还有印象，他原是爸爸的大学同事，一次因为给自己怕挂科的儿子泄露期末考试题，被系办处罚过，而那次处罚决定的下达者就是系办的负责人——孙菡的老爸。
大家似乎都看得出孙菡对眼前的这个人并不热心，有些想远离，但却没有人主动上前一步打断此人的说话。
一旁的张子明同样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趁着中年男子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走过来示意他孙菡还有事，能否有机会见面时再细聊。
刚才要不是张子明反应快，场面真的尴尬死，孙菡没有半点儿想搭理那个人的意思。
吃饭的时候，房间气氛热闹，大家不约而同地说起许多座上宾的趣事。孙菡却是心事重重，有时候听到好笑的地方，也会忍俊不禁，但笑的不多。轮到底下员工挨个给张子明敬酒，到孙菡时，张子明安慰她说，“我知道你在意什么。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没准儿他也是句玩笑话，以前你爸还总和我说给你找对象的事，也没见他真给你找。”
吃完饭的时候还不是很晚，孙穆提议说好久没去曼珠沙华了，要不去玩玩。原本他也只是说说，没想到张子明松口说，去可以，但明天上午集体休假，十几个员工一片欢呼。
这就是曼珠沙华？这难道不是以前的曼陀罗？孙菡下车后一脸困惑，张子明在背后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说，“没错，这就是张子川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你唱歌、向你表白的地方。”不说还好，一说孙菡的脸瞬间暗了下来，有些想要逃脱。
“该不会心里又想着要逃脱了吧？放宽心，我们只是来放松的，你可以进来观察一下现在的曼珠沙华，看服务员是如何站在消费者的立场上为顾客服务的，对你手下宣传方案的完成或许有帮助。”
孙菡原本还真想推脱说不进去了，要回家。但张子明后面的那些话反倒提醒了她，也让她来了兴致，开始期待起来。
与过去不同的是，曼珠沙华并不像以前的那样喧闹鼎沸，至少从外观来看相当安静。翻新后的六层楼高的大厦看起来仍旧旧的，也并非富丽堂皇，只有从一侧的地下停车场不断进出的车辆才可以稍稍看出点公共娱乐场所的痕迹。过去张子川带她过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在Q市这样的繁华地段，要保有这样的一个僻静角落，没有相当雄厚的财力和背景是不可能做到的。
带头的孙穆给同事们介绍说，曼珠沙华的二楼是KTV，三楼是Pub，四楼是餐厅。孙菡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去哪里，又不想问杜若言。毕竟和同事一起，张子明是他们的上司，所以要和他适当保持距离，不能太近。索性就自己走在大部队的最后面。当他们步入装饰低调奢华的大厅时，训练有素的服务员轻盈地走过来询问他们一行众人要上几楼时，领头的孙穆说，“三楼，谢谢。”
电梯在三楼打开的那一霎，震耳欲聋的沸腾声扑面而来，只见带头的孙穆很吃力地才听明白迎上来的服务生在弯腰问他：“您好，先生几位，请问预定座位了没？”
在队伍末尾的孙菡，听不清孙穆说了些什么，服务生领他们在角落的卡座上入座后很快行礼离开，其他几位同事喝了几口端上来的扎啤，也都慢慢向舞池靠拢，唯独孙菡和杜若言两人干坐在那里，一点儿交流都没有。
一开始她很不适应那样震得心跳、频率又不正常的音乐声和昏暗摇曳的光影，还有周围如鬼魅般的人影，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转向另一个角落里的吧台上的一名男子。同一时间，杜若言也走上了舞池，开始寻觅猎物。
孙菡太熟悉那张面孔，微笑时如天使明媚，目光流转时又似恶魔般诱惑。此时他一手支在吧台上，另一只手正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目光冷淡，仿佛对大多数单身女客目光的流连视而不见。偶尔有几个前来搭讪的热辣美女，他也只是礼貌的回绝，明明再简单不过的白色针织开衫，穿在他身上，仿佛也有了种致命的吸引力。不是别人，正是他。
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再闪烁的时候音乐已经换了节奏，许多原本在座位上人也都站了起来，开始跟着音乐疯狂的舞动。张子川还是坐在吧台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冷眼旁观，偶尔也会随着节奏随意的摆动身体。身边不远处，有个美女，正在慢慢向他靠近，他却全然不知。
群魔乱舞中，静静独坐在一隅的孙菡反而显得有几分突出，她感到张子川的视线似乎无意间扫过她所在的方向，短暂地停留了几秒，又若无其事地游离开。她猜想他看见了她，或许没有。
忽然，只见杜若言走近了张子川那里，俩人低头耳语了几句，便见张子川站了起来，走上舞池，与她共舞。
几米处，看着呆坐在那里的孙菡，顺着她的视线，张子明发现了什么。随即穿过人群，把张子川拉到了舞台中央，拿起麦，说了句：“不好意思各位，请给我弟弟几分钟的时间，他想给一个人唱一首歌。”说完，把麦递给了把眼睛定在一方的张子川。
这并不是“剧本”里该有的一段，他也未曾想过多年以后的再次遇见竟会是这里，其实和她一样，他也早就注意到了她。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现在的他，只想把这首歌唱了。
这边，张子明走下舞台淡然地朝着孙菡说：“他好久没在Pub唱了，我就想让他唱一首。”
孙菡也没想到，再次听到他的声音，是在这里。她比谁都知道，他最喜欢她夸他唱歌时迷人的样子，她也记得他说过他喜欢给他的女朋友唱歌，今天此举，虽是被逼，她也想知道他为何不反驳、不拒绝，或者说她现在已经无法确定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还算数不？
思索时，音乐响起，而此刻，恰似不太适合胡思乱想。
留不下来的叫残念
我用一段旅程来逆向思考我的伤悲
末班车要开往终点
想说的话太多却只能说再见
流不回去的是眼泪
可惜了这个让人触景伤情幽静的美
爱没有所谓的抱歉
所有幸福的可能我都想成全
记忆的窗景
时间停在哪里
忘了那些憧憬
记得我爱你
遥远的回忆那么近
争吵的情绪太安静
你还是我最舍不得的曾经
流不回去的是眼泪
可惜了这个让人触景伤情幽静的美
爱没有所谓的抱歉
所有幸福的可能我都想成全
记忆的窗景
时间停在哪里
忘了那些憧憬
记得我爱你
遥远的回忆那么近
争吵的情绪太安静
你还是我最舍不得的曾经
记忆的窗景
时间停在哪里
忘了那些憧憬
记得我爱你
遥远的回忆那么近
争吵的情绪太安静
你还是我最舍不得的曾经
伤心是一封寄给青春的信
爱的反义词不是恨，是冷漠，情到动容处是无声，不是示爱。多年以后的相见，你可还曾记得你的那些诺言，还是说早已随着岁月随风飘散。也许只有我在原地傻傻地等待，也许你以为我早已记不起该记得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PS：上面打不出来的歌词是“争吵的情绪太安静”，试了好几次显示不出来也是醉了。
噗，该来的终于来了！
暂时可以不用吐槽我不让两人“正面交锋”啦！
提前预告一下！
后面只会更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