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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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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涂望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被人约束,何况荼蘼真人也不是穆春秋,他没有穆春秋的强硬,也不如穆春秋强悍,能死死压制住狐狸,荼蘼真人的劝导和约束,在涂望眼里,就是背叛,一人一狐闹翻了。
涂望一气之下跑了,他的速度太快,荼蘼真人没追上,而涂望仿佛要跟他赌气一样,以往胡闹还是恶作剧居多,哪怕真的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也是人心贪婪好色所致,狐狸顶多只占一半的责任,可是这之后涂望行事再无分寸,不但真的害了好些无辜之人,还偷溜进了东皇宗,利用狐媚之气,坏了好些东皇宗弟子的修行。
当时狄慎正好又闭关修炼了,最疼爱的小师弟出山历练,东皇帝尊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偏偏又不能暗中跟着保护,他要是处处保护了,还叫什么历练,怕自己会忍不住,狄慎一狠心,干脆闭关。
荼蘼真人赶回东皇宗的时候,涂望已经溜了,留下了那些个被害得惨兮兮的东皇宗弟子,其中有几人还是与荼蘼真人关系非常好的晚辈弟子,当时荼蘼真人就喷出了一口血。
心神大乱,悔恨交加,或许还因为在维护狐狸的时候受的旧伤未愈,几个因素加在一块儿,荼蘼真人当场就走火入魔了。
之后的事情不必再多说,狄慎及时出关,出手废了荼蘼真人的丹田,总算保住了他一条命,即使狄慎替他重造丹田,但荼蘼真人心魔难灭,就此远离东皇宗,再也没了下落,连生死都无人知道。
虽说荼蘼真人落到这个下场,也有他自己的责任,但狐狸无疑是罪魁祸首,整个东皇宗上下哪有不恨透了他的,偏那臭狐狸好运,没了荼蘼真人,竟然又靠上了南华帝尊,也着实让人无奈。
将这些陈年往事对两个小辈说了之后,春阳真人才向莫篱笑道:“小友日后若有困难,不妨到东皇宗来,东皇宗上下都记着小友的高义。”
语气中的感激之意,溢于言表。
莫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在明珠坊坑了狐狸一把,竟然换来了东皇宗这么多人的感激,真是意料之外的大收获。有春阳真人的这句话垫底,日后他与玉阳真人翻脸,为父母报仇血恨,想必不会因此得罪东皇宗太深。
不过话说回来,涂望把东皇宗得罪惨了,都还活蹦乱跳着,他也一样有穆春秋撑腰,怎么着也不用太怕得罪东皇宗就是了。
满足了好奇心,又在春阳真人这里收获了满满的感激,莫篱心满意足的回秀林峰,半路遇上金长老,突然想起自己还欠了东皇宗一笔债,赶紧就把上回在明珠坊换的灵石掏出来,塞给金长老,这些灵石抵那云舫够了,抵枕霞殿还差些,不过不着急,也不忙着一次还清嘛。
金长老却笑呵呵的把灵石又塞了回来,道:“莫小友,你欠的债,早有人替你还清了。”
“诶?谁替我还的?”莫篱一呆,连忙追问。
“是明珠长老。”
居然是叶明珠,莫篱拍了拍后脑勺,是了,又是感激他坑了狐狸吧。
坑了狐狸一把之后好处多多,莫篱简直要开始喜欢上狐狸了,狐狸得罪的人太多,以后他要是多坑狐狸几回,得平白就多收了多少人情啊,光是想想都觉得人生太过美好。
可惜,这份美好在他回到秀林峰后就全没了,因为涂望居然趁他出去的这会工夫,居然偷摸着溜回来了,不但溜回来了,而且正扒着穆春秋告他的黑状,莫篱刚好听到狐狸说他红杏出墙,还编排他和周元衡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满嘴的胡说八道,莫篱脸都气黑了,一掐剑诀,就是一记暗含了幽冥之力的无漏幽冥剑法。
狐狸自打被扒光了毛丢了大脸,就十分的警觉,莫篱虽剑诀有小成,却还做不到出剑无声无息,丁点动静,顿时就惊得狐狸往斜里一刺溜,恰恰避开了这一剑,只是到底让幽冥之力给擦了个边,一只衣袖瞬间化为飞灰,把狐狸吓得一哆嗦,他这身白衣可是狐毛变化的,这才长出一身新毛,转眼就又没了一片。
“我的毛啊……”
狐狸都快哭了,这背字走的,怎么每次遭殃的都是毛。
莫篱还不解气,再想砍他几剑,只是瞅着狐狸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分外显得可怜可爱,一时间又下不去手了,只在心里暗恨这狐狸的狐媚之气太过厉害,口中却威胁道:“青丘尊上,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将你的裸画拓上无数,东皇宗人手一张。”
狐狸被吊了三天,面子丢了个干净,可里子还在,毕竟他的狐媚之气厉害,没人能靠近围观,也就是远远瞧了,还瞧不清楚,可莫篱要是真这么干了,狐狸的里子可就一点儿也不剩了。
涂望一听到那画,喉咙里的声音顿时就全咽回了肚子里,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穆春秋,你瞧见没有,他就是吃里扒外,帮着别人坑咱呢。”
狐狸很是自发自动的把他跟穆春秋归为一边,莫篱坑了自己,那就是没跟穆春秋站一边儿。
穆春秋对狐狸的脾性心知肚明,嫌狐狸闹腾,直接一弹指,把狐狸弹到了天边去,转头看向莫篱,却是似笑非笑的道:“剑诀果然大进了。”顿一顿,又道,“你与周元衡和好了?”
莫篱初见狐狸被弹走,心中还高兴了一下,听得穆春秋赞他剑诀大进,更是欢喜,只是最后一句却让他心里头忽然猛跳了一下,总觉得穆春秋语气有些不对,可是又摸不着头脑,迟疑了一下才斟酌着道:“我与周道友本无过节,上回也不过是小人挑拨,说不上和好不和好,只是我得罪了青丘尊上,畏惧报复,才托庇于望春峰的春阳真人,因此与周道友相处了几日,彼此相安无事罢了。”
心太虚,他都没好意思说他把周元衡的洞府都给劈了,好在周元衡也没怎么追究,不然别说什么和好,不大打出手就算不错了。
“原来如此。”
穆春秋仍是似笑非笑,好像没瞧出他心虚,不曾再追问下去。
莫篱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忙不迭的问道:“尊上,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想去劈我的朝阳殿?”穆春秋淡淡反问。
莫篱一下子没控制住,脸又红了。这回他确定了,尊上就是在调侃他。尊上您一向高冷高冷的,不带这样调侃人玩儿的,注意形象啊。
两天后,穆春秋就带着莫篱离开了东皇宗,没用他那座龙盘木的行宫代步,而是跟狄慎要了一艘豪华云舫,比当初被莫篱毁了的那艘云舟档次要高多了,当然,速度也快得多,拉舫的灵禽也从杂血的彩鸾换成了血脉
更纯净的青鸾,足足一百零八只,前后环绕,排场不可谓不大。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东皇宗上回怠慢了穆春秋,上回那是正常的接待,而这次的排场摆得这么高,其实还是狄慎感谢穆春秋助他悟道,私人掏的腰包,当然是排场摆得越大,越能表达心意了。
莫篱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还以为狄慎假公济私,不过收到好处的是穆春秋,他也就没在心里暗暗诋毁狄慎了,反正,如今他都不是东皇宗弟子了,犯不着为东皇宗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