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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轮椅上的落魄美少年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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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轮椅上的落魄美少年二十
他能活着,是因为母亲韩玉留下的那一笔庞大的宝藏,韩子清紧紧的握住那一枚小小的钥匙,嘴里念着,“永诚”二字。
整齐摆放在床上的小瓷瓶乱成一团,白色的床单和被子一片凌乱,这是他在旁观剧情时不自知的行为。
韩子清反应过来的同时,沐浴出来的莫白早已脑补出一个最合理的原因。
他观察力极好,扫视到被打开的床头柜,脑海中只闪现出俩字,“完了。”
脑袋不受控制的往边上一转,陋习,绝对是多年来养成的陋习,他要是没有这个陋习还能自欺欺人的逃避掉一个残酷的现实。
果不出所然,垃圾桶内一坨白色的纸团格外打眼,莫宅的垃圾桶都有固定的清理时间,他记得很清楚,进门的那一刻,垃圾桶里和平常一样空无一物,此刻他宁愿仆人不那么勤奋,那他还有借口说服自己,“这是先前留下的。”
白色的纸皱成一团,很紧实的纸球依稀可以看见它的原身被撕裂的过的痕迹,光从看着张纸就可以看出,当时把它捏成这样的人是有多愤怒。
更不要说床上散乱的白瓷瓶子,平日里韩子清最爱护瓶子里的东西,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这是暴怒的迹象!
莫白本来就忐忑的心更忐忑了,砰砰的乱跳着,被折腾的很凄惨的床被,仿佛预示着他即将面临的悲惨下场。
莫白调整了一下凌乱的心神,笑脸上前:“亲爱的你怎么了?”此刻他衣冠楚楚,丝毫也不敢像平常一样赤|裸着身子。
“永诚。”韩子清还没回过神来,他不敢相信造成这一凌乱场面的人居然是他,在钞犯人’只有他一个,他就是想再‘诬陷’也没有背黑锅的待罪羔羊。
愣神的韩子清正沉浸在一种名为不可思议的情绪之中,突然收到来自第二人的声音,条件反射的把他最后说出的两字,再次说了出来。
“永诚?”好熟悉的名字,这是白天林远风提过的?莫白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见韩子清并没有生气,莫白松了一口气,也许是他想多了,“明天我们就去。”
“好。”反正莫白都已经知道,韩子清没再纠结,也许有用得上的时候。
莫白殷勤将床上的瓶子回归远处,凌乱的床在他勤劳的辛勤下变得平整,他已经确定他成功的逃过一劫,亲爱的都没开口说,至于垃圾桶里的那团废纸球,管它呢。
莫白笑得暧昧,殷勤的想要帮韩子清脱衣服,罪恶之手刚伸出,就被毫不犹豫的打开,动手的人决心相当的坚决,用的力道不可谓不大,就连莫白皮糙肉厚的手背都变得通红通红。
一次小小的挫折怎么能打退莫大爷想要吃肉的决心,他再次伸出了咸猪手……
啪!这一声响震慑天地,韩子清很恨的说道,“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长了一副好眼球,专会挑着枪口往上撞,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他又看着那只又一次添上一层红的咸猪手大吼道:“皮痒了吧你?”
“嘿嘿。”莫白憨厚一笑,瑟瑟的收回了被打得发麻的手,不知不觉,他与他之间就形成了这种相处的风格,粗鲁,暴力,毫不留情的绝对压倒性的碾压,而他对这样的日子甘之如饴。
有些人不善于用言语表达情感,习惯于用最锋利的利器武装所有的表达方式。刀子嘴最能伤人,若是能从刻薄的言语中察觉到那种淡淡的期望,这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因为爱,因为在乎,因为存着期待,这样的人才会舍得将心神投入到一个人的身上。
世间最伤人的是无视,你爱的人当你是看不到,摸不着的空气,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呢?他的爱人,真正放在心上的人很少很少,鲜有人能分走他万分之一的注意力,而他,已经成功的将他大多数的心神都牵引到了他的身上。
高傲的,嫌弃的,不可一世的,大怒的,微笑的,迷人的,……这所有的一切因为他而绽放,莫白想着,他大概是有些受虐倾向了,爱上一个人,低到了尘埃里。
呼吸均匀的少年,睡颜安详,莫白直勾勾的看着,想要把少年藏到瞳孔里,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不,我没有……”
“子清……子清……”莫白轻轻的呼唤着,擦拭掉少年额角密密麻麻的冷汗,“子清你在害怕什么?你还有我啊。”他把少年拢到怀中发出一声悠长的喟叹:“你还有我啊!”
“睡吧,睡吧,我的爱人,所有的噩梦都由我来为你赶走,你只需要幸福生活着,和我一起!”
“睡吧,睡吧,我的爱人,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你害怕,只要你一声令下,我愿倾尽所有,你只需要巍然的端坐在王座之上,当我的女王!”
“睡吧,睡吧,我的爱人,有我,你可以为所欲为,你只需要允我相伴!”
……
温柔缱倦的誓言,像最能安抚人心的安魂曲,驱除掉所有猖獗的梦魇,恐慌的少年重新得到安详,再次陷入安详的深眠之中。
悠长平缓的呼吸,噩梦已经走了?莫白顿住拍着少年背心的手,手背早已褪去带着血丝的红色,取而代之的是打眼的青紫。
这是少年第一次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痕迹,他多么的想要留下,即使这痕迹看在外人的眼里是那么的丑陋,而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印记是比这更美妙的了。
他是多么的想要留下,可惜他不能,一旦刀子嘴豆腐心,自认铁石心肠的少年看到,他在心底又该多么的愧疚?真是一个别扭的人儿,莫白笑着,认命的叹息一声。
他的动作出奇的轻,像羽毛拂过,像极细小的微风飘过,悄无声息。枕头下藏着小巧的白瓷瓶子,是他时刻预备着的,因为顺手。
清凉的久违的触感,这原本不是用在他的身上的,世事难料,有备无患,青紫的印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
莫白愣愣盯着已经恢复白净手背,心中空空如也,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他一把圈住安睡的少年,果然安心了,随后,他很快闭上眼皮。
夜,已经很深了,黑暗中只听得到极细小的呼吸声,时间对于陷入沉睡中的人来说,只是转眼即逝的功夫,晨起的太阳早早的探出了头顶,生机勃然的大地迎来了第一抹金色的光辉。
硬是让人形容,只能说今日晴空万里,一切安好!
难得的早起,经过一次的试练,仆人早已习惯自然,对他们来说,除却三点,这个早晨只是无数个‘早晨’的重复。
有眼尖的仆人早就注意到,他们夫人后脖颈上一成不变的青紫印记变淡了。
变淡了!天大的事!仆人有一瞬的古怪。莫白少爷居然再次开始了规规矩矩再正常不过的就餐,又是天大的事!经过长期的历练,这样的正常才是真正的不正常,堪称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警戒。
其三,向来对老爷不假辞色的夫人为什么老是往老爷的手背上瞟?而莫白老爷居然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仆人觉得他发现了一个惊悚而又意料之中的事实。
第二次出门,恍如隔世,深吸一口气,仿佛获得了新生,是啊,能行走自如,不正是新生么?韩子清的心情格外的好,他大概能猜到他所要取的东西,一个完美的计划在他的心中呈现。
昨晚的噩梦,带给他的是滔天的怒意,对方家,对未曾谋面的女主,甚至对剧情中痛苦的男主。这一股子的怒意,经由催化剂的催化转化,变成一颗疯狂的报复之心。
夸张盛大的欢送仪式,他至今接受无能,韩子清看了看动作一致的仆人,又看了看笑得一脸慈祥的管家,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管家的笑实在太古怪了。
莫白牵着他的手,十足的绅士,韩子清真有点不习惯这样的莫白,他情愿他仍旧像从前那个臭不要脸的狗皮膏药。那样,还能任打任骂,看着这样的莫白,韩子清一口闷气憋在心口无处发泄,别提有多难受了。
加长版的车子,仍旧是上次的那个开车的师傅,有了上次不愉快的经历,韩子清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太低估莫白的气度了,他把这人的心眼想得比针眼还小。
看着一副绅士模样的莫白,韩子清觉得真正心眼小的是他自己,不过,这一想法很快就被推翻。
“媳妇儿,你看我就够了,干嘛看他?他有我好看吗?”莫白在心底歹毒的想着,要是他媳妇敢说是,他就在那人脸上划一朵花。
静静的开车的前赛车手,现任苦逼私人司机的脖子莫名一凉,有一阵阴风刮过。不对呀,从车子玻璃镜的反光他可以看到盯着他的人绝对眼神柔和,怎么会有杀气,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也许芝麻绿豆大点的事到了那位的面前,真是天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