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爱》七夏七夏

15、再爱14

　　打开门，崔妲妲一看，站在门外的居然是——程飞。
　　她预备把门关上，程飞急忙把手一伸，她没看见，一夹，程飞就捂着吃痛的手大呼小叫起来。
　　没办法，她只好转身朝沙发走去，程飞灰溜溜的跟在她的身后。
　　“把门关上。”
　　“好。”
　　“你来干什么？”
　　程飞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我来干什么？”
　　崔妲妲一下子又感觉到一股无名之火蹭蹭蹭的上来了：“程飞，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别这么无聊！”
　　刚刚他一直敲门又不吭声，差点吓坏崔妲妲了，现在她问原因，他又说不知道。

　　“其实……其实…….我……..”
　　“结巴啊！”
　　程飞一鼓作气：“其实，我不是完全不知道我为什么来的，我是想来说声对不起。”
　　“对不起？”
　　“嗯！我不应该拿别人送你的东西，我不因该怀疑你，更不因该擅自自作主张的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
　　说完，没有回应，程飞悄悄的看了崔妲妲一眼，她眼睛红红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他坐到崔妲妲旁边，崔妲妲往旁边挪了一寸，他就跟着挪了一寸，几个回合后，崔妲妲正要发火，程飞就把她一把搂进了怀里。
　　她挣扎了好一会，可是不是他是哪来的力气，把她抱得那么紧，她既然无法挣脱。
　　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他呼出的气息扑到她的肌肤上，痒痒的，弄的她的心也跟
　　着乱乱的。
　　“小慧，我们可不可以继续在一起呢？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啊看着玩世不恭，但其实我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一心一意的，对你是，对任何一件事情都是，认识我的朋友都说，我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其实，之前在酒吧里我说的话都不是我的心里话，我那是口不择言乱说的，我自己都不记得我说了什么了…...”
　　“小慧，你说得对，不管怎样，我都要争取一下，这样即便失败了，也不留遗憾。小慧，你知道吗？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所以，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放手了，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他还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像个苦口婆心的老太太，但是，出乎意料的，她没有觉得他烦，反而，悄悄的回抱住了程飞。
　　“嗯！“她把脑袋埋进程飞的肩膀里，”明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嗯！明天你也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好啊！”
　　崔妲妲想起来了什么，她钻出了程飞的怀抱，把他的右手捧到眼前，被门夹过的手肿了一大片，通红通红的。
　　她有些心疼，声音很低的问：“疼吗？”
　　“不疼！”他笑了，很高兴，这是崔妲妲第一次关心他，真好啊！说手不疼是假的，可是因为她担心了，他心里的欣喜一下子压过了微不足道的疼痛。
　　细细的呼吸扑到他的手背上，崔妲妲鼓起嘴巴，小心翼翼的朝他肿起来的地方呼气，这样，就没那么疼了吧！
　　陈明亮看着黎落。
　　黎落拿抹布擦着桌子，一言不发，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这样沉默的，像一株沉默的植物。
　　她居然没有离开，小鹿走了，崔妲妲走了，程飞走了，闹剧里的三个主角都离开了，只有她，选择了留下来。
　　陈明亮发现自己弄不懂她，她看着很高傲，不是刻意的，而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那种；但有时候又很邻家，跟小鹿在一起的时候，跟其它的员工在一起的时候，爱笑，爱讲笑话，爱听别人讲话；有时候又是卑微的，尊严都被别人踩在脚底下了，她还倔强的一声不吭。
　　打破了牙和血吞，她怎么把这句话活用活用的这么准确呢？
　　“黎落！“
　　黎落拿着抹布的手一滞，整个人像被敲了一下，蒙了。她有多久，又有多想，听见海这么叫她。
　　她发现，只要陈明亮对她稍微好一点儿，她就会不自觉的将他跟脑中的海自动重叠。
　　眉眼，身高这些外在的东西都是一模一样的，怎么会这么相像呢？
　　“ 嗯！”她答。
　　“你回去吧！”
　　今天出了这么一出事，弄的他心里很烦躁，直接在门口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打算处理一下善后工作，就回家。其他的员工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只有黎落，还留在这里。
　　“好啊。”黎落答道。
　　换好衣服，拿着包的黎落推开门的那一霎那，陈明亮说：“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懂得拒绝啊？”
　　“是！”黎落的回答掷地有声。
　　他本来是想请黎落吃宵夜的，连台词都在心里打好了腹稿，但奈何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只得作罢。
　　他虽然有时候莫名的讨厌她，一种毫无来由的厌弃；但更多的时候，像不受控制般，他会不自觉的注意她，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他不清楚，明明他跟黎落以前并不认识啊！但是，就是有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挥之不去。
　　“落落，你可算是回来了！”黎落一回家，小鹿就扑了上来。
　　“我把扔到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啦！”黎落说。
　　“别跟我提这个，一提我就来气，她什么人啊她，凭什么扔我们的东西，有神经病吧！瞎怀疑人，自己的郎君倒是相信得很啊！今天晚上真是烦死了。”
　　“别生气啦！”
　　“对了，我手机坏了没？”
　　黎落从包里翻出手机，递给她：”还好，没有坏呢！”
　　“今天，扣全勤奖吗？”
　　“扣——才怪”
　　“嗯！”本来无比烦躁，无比生气的小鹿听到这两个好消息后，稍微缓冲了一下她的小心脏。
　　“对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我……我在酒吧做了会儿卫生。”
　　小鹿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因为老板吧？”
　　“啊？”
　　黎落装傻，但事实是，她是故意留在酒吧的，就因为在其他员工走的时候，陈明亮说了一句话：“你们先走，我一个人待会儿。”
　　就是这句话，她才留了下来，她不想让陈明亮一个人呆着，她想陪着他。
　　一个人得多寂寞啊！
　　“你是不是喜欢陈明亮啊？”小鹿突然说。
　　喜欢吗？完全没有，黎落摇摇头，她喜欢的人是海，那种感觉，在陈明亮身上找不到，她不得不说，自己挺卑鄙的，她只是把陈明亮当成了海才愿意陪着她，而另一个原因，她难以启齿。
　　她愿意留在酒吧工作，是为了求证陈明亮是不是海。
　　她不愿意相信，世间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
　　“落落，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小鹿见她发呆，打断了她的思绪，小鹿托着下巴，一脸好奇的问她。
　　黎落一惊，她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喜欢温暖的男生，就是脾气好的男生，不乱发脾气，不骂人。还有啊！就是要干净，干净不关是指的外表，还有心灵，现在的男生都是出口成脏，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油腻腻的。”
　　“这样啊！”
　　“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小鹿难得一见的思考了一会,略一沉吟,有点儿羞涩的说:“我啊!我喜欢高富帅哈哈哈。”
　　好吧！小鹿果然是小鹿，永远都是一秒钟出戏的人，黎落刚刚酝酿好的那点儿心情荡然无存。
　　“太晚了，睡吧。”黎落说。
　　小鹿还是很兴奋，还想跟黎落说些什么，黎落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摆了摆手，钻进了被窝。
　　没办法，小鹿摁息了开关，卧室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只有窗户那儿投射进来对面住户的灯光，和隐隐约约的月光。
　　有句话叫，一语成戳。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们回忆起这个夜晚，才明白，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不可违抗。
　　清晨，一夜未眠的程飞顶着鸡窝头，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叫崔妲妲起床，崔妲妲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他说：“小飞飞，你这是想玩cosplay呢？”
　　他没有心情跟她开玩笑，他昨天思考了一个晚上，终于确定了一些事情，他决定快刀斩乱麻，避免夜长梦多。
　　他附在崔妲妲耳边讲了几句话。
　　她的表情从困到平静再到惊讶，最后直至震惊，她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问：“小飞飞，不是吧？这么快，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程飞点点头，目光是不容置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