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王者好玩儿番外》小韫

3、爱情的长度三

　　一般而言，植物人就算醒过来，因为长期卧床肌肉萎缩，都需要做康复训练。而且，大多数人醒来有严重的认知功能倒退，有可能智商降低，通常会发生永久性脑功能障碍。当然，有更多人的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能醒过来已经是幸运。

　　在孟夏长期昏迷期间，段澄曾经常推她出去晒太阳，给她做物理因子治疗和运动治疗。但是，即使是如此，当孟夏醒来时，还是需要做康复训练，她并不能自如地行走，生活不能自理，饮食都需要段澄照顾。

　　和大部分植物人不同的是，她是能醒过来的长期昏迷的少数人之一，可以说是一个奇迹。而更奇迹的是，和大部分植物人不一样，她的意识并没有丧失，也没有脑部功能障碍。一直以来，她都是有意识的，能听懂周围人说什么，但是却像是整个人都被困在了这具躯体里，无法表达，无法自如地和人交流。

　　她只能一边在段澄的陪伴下做康复训练，一边和自己，和那种无形的力量抗争。
　　她看着忙前忙后的段澄，无法告诉他她爱他，无法表达自己的主观意愿，就只是被动地听他讲话，听他讲在她沉睡的这几年世界发生的变化。

　　“还记得你授权给我爸的技术吗？现在的科技，已经足够支撑智能机器人量化生产，甚至还有定制服务。他们的造价不再像从前那样昂贵，只需要几十万，就能买一个。不想当你自己做的时候，仅仅是材料费都要花费几百万。”
　　“现在我们用的手机也和以前有区别……”
　　“还有，我最近已经观测到……”
　　“这对物理学界可能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发展，目前我已经把论文发出去了。如果你在的话，相信你能提出更多有见地的意见，我们能创造更多不可思议的奇迹。”
　　……

　　段澄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是，面对无法和他交流的孟夏，他就像是从前一样，只要有孟夏在，仿佛世界上就只有他和孟夏两个人存在。
　　孟夏很想回应他，但努力地张了张嘴，却无法说话。

　　然而，段澄并没有灰心丧气。对他而言，孟夏能够醒来，就已经是一个奇迹。如此，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半年时间过去，孟夏已经能在段澄的搀扶下自如地行走了，甚至能自动进食。
　　这让段澄很高兴，他拥着她，站在庭院里的芭蕉树下，说：“我还记得，你一直都想要一个中式庭院，不必很大，但要有楼，有精致的雕花窗、古典雅致的珠帘、图案精美的竹帘、色彩清丽的壁画……最好院子里要有芭蕉，芭蕉下要有仙鹤。这些，我们都实现了，你摸一摸它，不要怕，它不会咬人。”

　　仙鹤身姿优雅，孟夏的手碰到柔软的羽毛、感受到仙鹤的体温时，惊讶地睁大了双眸。双唇开合，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叫声：“呀！”
　　这足够让段澄惊喜。
　　而孟夏也知道，尽管这仙鹤逼真，但并不是真的，和她以前做的小孟夏和小段澄一样，都是人工智能。

　　今天是孟夏和段澄的生日，很多朋友过来。大家买了食材自己做饭，由深得段澄真传的楚跃掌勺。
　　这时候，厨房的方向，楚跃正系着围裙，熟练地掌勺做饭。周雅玉之前和孟夏说过几句话后，就和Aries一起，带着自家孩子和薛琪在大堂里玩耍，里面充满了小孩子的吵闹声。
　　薛琪抱着她家的小婴儿，一边哄一边和王星耀等人聊天。
　　楚跃探头喊：“薛琪，你问一下橙子，我上次过来买的八角和山奈在哪里。”

　　王星耀赶紧起身，说：“我去吧。”
　　正好这时他家的小孩儿摔了一脚，开始哇哇大哭，薛琪笑着摇头：“不用，我去吧，不碍事。你家小轩都哭了，赶紧地，哄哄。”

　　说着，她抱着怀里的婴儿，出来问段澄：“橙子，八角和山奈在哪里？”
　　“壁橱里，第二格，你看看。”
　　两分钟后，薛琪又出来：“没有啊。”

　　于是，段澄在孟夏耳边说：“我先去看看，你要等我。”
　　孟夏点了点头。
　　段澄离去。

　　以前经常有朋友来着孟夏聊天，即使她不能回应，也知道他们是谁。楚跃向她讲过他和薛琪的爱情故事，所以她完全知道薛琪的身份。
　　当段澄进屋后，她促狭地一笑，对着仙鹤简单地发了几个音，发现自己能说简单地说一些词语，像是结巴一样。
　　等段澄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站在芭蕉树下的孟夏，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而她的笑容，却宛如深秋里的一抹暖阳，好像和从前都不一样了。
　　这就是像是，一个皮囊里，突然注入了一个灵魂，那双眼，不，应该说是整个人，都变得灵动了，一如当初他们初见的时候。

　　段澄看着她，心里悸动，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叫她：“小柠檬？”
　　孟夏偏头看他，艰难地吐着字：“你……是谁？”

　　这是孟夏自清醒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段澄早有心理准备，以前曾多次和医生交流，知道植物人醒来后的症状。是以，仅仅是孟夏能说话，已足够让他狂喜。
　　他握着她手，笑：“我呀，是我呀，我是大橙子。”
　　孟夏抿抿唇，看着他：“我……不……认识……你。”
　　段澄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又被喜悦盖过，他对孟夏伸出手，刚要做个自我介绍，就见孟夏瞅了他一眼，白皙的面庞上突然出现一抹红晕，像是春日里迎风怒放的桃花。她小声儿地说：“你……好帅。”

　　段澄的面庞和耳根子蓦地红了，像是从前情窦初开时的模样。
　　他唇角微扬，颔首，拉了孟夏的手，说：“那当然。”

　　孟夏的手微微用力，要挣开，段澄的手却握得更近。她瞥他，又吐出三个字：“登……徒子。”

　　段澄唇角翘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嗯。”
　　孟夏抿唇：“你……不知……羞耻！”
　　段澄笑吟吟地点头，学孟夏说话：“有……本事，你……来……打我……打我呀。”

　　孟夏斜了他一眼，又翻白眼：“结巴，白瞎……了……好……长相。”
　　段澄忍俊不禁，双手插裤兜低头看孟夏：“我乐意，你管我。”
　　孟夏抬手，拍了他一下：“满足……你。”打了。

　　段澄没忍住，伸手把孟夏往怀里一揽，低头就亲了上去。院子里，依稀能听到蝉、蟋蟀、蚱蜢等昆虫的声音。

　　这是自孟夏醒后，段澄最喜欢做的事。
　　他轻轻含着她的唇瓣，厮磨着，缠绵着，等到她气息不稳时，又得寸进尺地探进她的贝齿，勾了她香滑柔软的唇舌，纠缠着，享受着这一刻宁静的愉悦。

　　孟夏很喜欢这种感觉，然而等段澄放开她时，她却故意推开他，眼睛撇开，脸颊粉粉的：“你……耍……流氓。”
　　段澄将她整个儿揽在怀里，随后掐着她的腰一提，把她抱怀里：“有本事，你耍回来。”
　　孟夏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当我……三岁？这么……好骗。反正，占……便宜……都是……你。”
　　段澄胸腔震动，唇畔逸出了闷笑声，让孟夏心动神驰。

　　等楚跃等人做好午饭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段澄和孟夏旁若无人的模样。
　　王星耀冲孟夏挥手：“我是楚跃啊，你还记不记得我？”

　　孟夏懵懂地摇头。
　　段澄去拿酒，周雅玉在旁边，刚要做个自我介绍，就看孟夏对她眨了下眼睛。随后，她又对楚跃王星耀薛琪Aries等人眨了下，大家秒懂。

　　段澄体贴地给孟夏剥虾，给她撕猪蹄，孟夏理所当然地笑纳，在午饭后大家都被段澄轰走时，还一脸茫然地站在大厅，说：“我也要走，我要回家，我家在哪儿？”

　　段澄脸黑：“回毛，你家就这这里。”
　　孟夏怀疑地看着段澄，段澄觉得这模样的小柠檬简直可爱到爆。他紧紧揽住孟夏的腰，说：“我是你男朋友，你想去哪儿？”
　　孟夏做出严重怀疑的模样。
　　段澄笑出森森白牙，像是一只大灰狼要扑倒小白兔之前的模样。

　　孟夏的身子瑟缩了一下。

　　下午，指导孟夏做复健的年轻女医生因为孩子没人带，和段澄沟通后，就带着自家三岁的儿子来。

　　孟夏在做复健时，小孩儿就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孟夏，双臂张开奶声奶气地喊：“姐姐，姐姐……姐姐吼漂亮啊！”
　　孟夏浑身是汗，复健运动让她有些吃力，一边走路一边喘着气，声音里却带着笑意：“你……应该……叫阿姨。”
　　小孩儿双眼亮晶晶地：“姐姐！姐姐！姐姐后漂亮啊！姐姐抱抱！”

　　孟夏摇头：“抱……不动。”
　　小孩儿很受伤。

　　等复健结束时，段澄就送医生和小孩儿出去，顺便问一问孟夏目前的情况，以及她还有多久才能恢复。

　　等他回到复健室时，孟夏脸侧一缕发丝，因为被汗湿，都贴在了她的侧脸，然而这并未使她形容狼狈，反而多了几许性感。

　　然而此时，她家小柠檬却抿着唇紧盯着他：“你……渣！”
　　段澄简直成了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

　　孟夏趾高气扬地盯着他，又咬出几个字：“你，我的！”
　　那模样，简直可爱极了，让段澄像是踩在五彩的云上，声音也极轻：“嗯，你的，你的，一直都是你的。”
　　孟夏盯着他的双眼：“那你……还和……别人……生娃。”

　　段澄哭笑不得：“不是啊，她是你的家庭医生，给你做复健的，孩子也是她的。”
　　孟夏脸色肃然：“我，会信？”
　　段澄：“……”
　　孟夏：“没话……了吧？”
　　段澄似乎是个很委屈的模样：“我这么爱你，你凭什么冤枉我？”

　　俩人对视半晌，孟夏也意识到其实段澄已经知道她在装失忆，装意识缺损脑补功能受损，终于破功，笑出声来。
　　段澄也好无奈：“看，你男朋友是不是很优秀？遇到一个爱玩儿的女朋友，就得有一个像我这样会配合的男朋友。”

　　孟夏咬了咬下唇，也抿出一抹笑来：“抱我。”
　　段澄很是乐意。
　　孟夏双手揽上头的脖颈，就去亲他。这段澄是相当乐意的……

　　几分钟后，段澄抵着孟夏的额头，说：“好了，我要给你洗澡了。”
　　孟夏点头：“好。”

　　在浴室里，小孟夏已经在浴缸里放好热水。
　　段澄剥光孟夏，把孟夏放在浴缸里，见段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不难看出已有反应，就叫他：“大橙子。”
　　段澄：“嗯？”
　　孟夏一本正经：“握住我的手，放你身上。”
　　段澄照做。
　　随后，孟夏无力的手向下一滑，正好落在段澄腰间。她声音喑哑：“你自己脱。”

　　段澄试探地说：“现在，我们不适合发生性/行为，可以等你好点儿了再……”
　　孟夏盯着他：“我想看，你不给？”
　　段澄当即动作：“给，当然给。”

　　十几秒钟后，看着段澄隐忍的样子，孟夏的手瞬间从饱满的勃发上撤开，兀自趴在浴缸边缘笑：“大橙子，你好……好看。”
　　段澄眼眸幽深：“那当然。”
　　旋即，他三两下除尽身上的衣物，跨进浴缸拥住孟夏，抱着怀里小小的一只，他笑骂：“小混蛋，你要负责。”
　　孟夏斜眼：“我……怕你？”

　　浴室的温度逐渐攀升，浴缸里，水波渐渐汹涌成潮，从那瓷白中溢出，满地都是水流和芬芳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