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久别重逢 ...
-
1862.5
夜
新奥尔良刚刚下过一场暴雨，潮湿温暖的海风轻柔地刮了过来，吹乱了你仔细打理过的银色鬈发，米白色的长裙在风中轻柔地曳动，维多利亚式帽子的缎带也随风飘舞。你漫步在这清冷的街道上，冰凉的白色灯光此时在你看来也是温婉而柔和的——就像是漆黑夜空中静静升起的皎洁月亮流泻下的奇异光彩，陌生而又熟悉。
你静静地在街道上走着，明亮的褐色双眼四处环顾着，仔细地搜索着每一座漂亮的楼房，耳边只有鞋子敲击地面发出的“喀嗒”声——不对，不对，再听听——
你听到了楼里人睡觉时发出的浅淡呼吸声，老鼠吱吱的叫声，屋檐向下滴水的滴答声，还有——两个年轻男子的说话声。
那么熟悉的声音！
你快步走向那座房子门口，轻巧地扣了三下门。你听到一个人起身时椅子发出的嘎吱声，下楼时踩在木质楼梯上的轻微声响，脚步声越来越响，直到吱呀一声，里面的人打开了门。
“嗨！我想这个时候来拜访不算扰民吧？您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吗？”你冲他微微一笑。
对面的高大男子明显地怔住了，他碧绿的眼睛在夜色里烁烁地发光，然后他立刻微笑起来：“当然，米兰达。”
他把你请进客厅，点燃一架烛台，透过烛火，他的面庞仍然像七十年前一样苍白。他请你坐在椅子上，上楼去请另一位老朋友下来——
“哦！路易，这是谁？”一个洋娃娃似的小姑娘“噔噔噔”地轻快地从楼上跑了下来，睁圆了她那双和路易极为相似的翠绿眼睛：“她是谁？”
“这是米兰达，”路易温和地说，“一个老朋友。”
“这是你们的新同伴吗？”你笑着问。
还没等路易回答，又一个人从楼梯上走下来了，他铂金的的鬈发还不太整齐，眯着漂亮的蓝眼睛，上身松松垮垮的白衬衫甚至露出了胸膛。他看到你，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勾起嘴角扯出一个迷人而邪气的笑容：“欢迎，米兰达！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也没有变。”
“你也是一如既往的英俊，我亲爱的莱斯塔特。”你挑挑眉，站起来提着裙子向他行了一个优雅的淑女礼节。他亦走到你身前，轻佻地盯着你的眼睛，弯下身子行了个吻手礼。
“好了，你们就别再互相恭维了，”路易笑着说，“我们坐下来聊吧。”
你们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唯有莱斯塔特懒懒地斜靠在沙发背上，抬起下巴继续他迷人的微笑。
“你是个人类！”那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奇怪地说。
“当然我是个人类，只是有点不太一样的地方。我已经快90岁了。”你朝小姑娘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克罗蒂亚。”她眨巴着漂亮的双眼认真地盯着你看。
你又转头看向两位先生：“自我走后你们就一直住在这？”
“是啊，”莱斯塔特矜持地点点头，咧开嘴嘲讽地笑了一声：“我们现在都成了美国人。”
你挑眉：“美国人一定不合你口味。”
“他们的民主思想不合我的口味。”他点点头。
“你呢？”路易说，“让我们来谈谈你吧，你这些年在做些什么？”
不等我回答，莱斯塔特就伸出他纤长优美的食指，摇头晃脑地说：“肯定在继续那项愚蠢的研究。”
“哦！”你和路易同时出声，路易看了你一眼，你接着说：“请别那么说。那可是一项十分有意义的工作。”
路易在莱斯塔特又想开口时截住了他的话头：“要不是这研究，我们也就不会认识了。”
“什么研究？”克洛蒂亚抬起头，用她纤细可爱的声音说。
“唔……研究夜间奇异生物。”你斟酌着回答。
“什么叫夜间奇异生物？像我们这样的吗？”她好奇地歪着头。
“没错，还包括其他的，比如狼人……”
“但一无所获不是吗？”莱斯塔特又打断你的话。他无所谓地说：“把精力用在四处奔波上还不如接受我当初的邀请。”
“我可不是夜行性的。”你撇撇嘴。
“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克洛蒂亚又问了。
“Em……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久别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