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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离开 ...

  •   蔺晨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才道:“你看,后天启程回琅琊山,如何?”

      梅长苏抬眼看着他,不语。

      蔺晨轻叹一声,“你要是舍不得,我不强求你,带走了你的人,带不走你的心,还不如不带。”

      梅长苏抓着衣摆的一角轻轻摩挲,“只要你这边准备好了,我随时都可以走。”

      蔺晨瞥了一眼他摩挲衣角的手,“这句话,该是我说才对。”

      黎纲提前一天将马车改造,在马车里安了个暖炉,外头罩一个镂空的木罩子,炭火一烧,就算外面刮风下雪,里面也一样四季如春。

      蒙将军听到梅长苏要离开金陵的消息,一脸不悦,“小殊,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离开,陛下才刚登基,许多事情还未步入正轨,难道你就不想留下来帮他?”

      梅长苏淡然,“陛下登基前便掌管朝政大半年,早已熟知内外事务,步入正轨是迟早的事。我留下来,帮不了他什么。”

      蒙挚道:“就算帮不上什么,你又何必急于此时,你身子本就弱,哪能承受得住这寒冬腊月的天气。”

      “有蔺晨在,不会有问题。”

      蒙挚皱起眉头叹气,“所以,你这是一定要走?”

      梅长苏一字一句道:“心意已决。”

      蒙挚张了张口,实在找不出还有什么借口能让他留下来。梅长苏决定的事情,向来都是他无法左右的。

      “那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再见了?”蒙挚放软了声音。

      梅长苏轻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蒙挚想了想,“要你来见我,还不如我去见你,等明年宫里的一切步入正轨,我再去琅琊山探你。”

      梅长苏面带笑意,“好。”

      蒙挚再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淡然的梅长苏,“陛下那边,你怎么说?”

      梅长苏沉吟片刻,“不必告诉他。”

      “但他迟早会知道。”

      “不必刻意让他知道。”

      蒙挚顿了顿,“那我明天过来送一送你。”

      来送行的人除了蒙挚,还有萧景睿和言豫津。

      在城门口,马车停在不远处,蔺晨坐在车辕上,搭着脚百无聊赖地看着那边送行的一群人。蔺晨往上看了看坐在马车顶上的飞流,“飞流,你说你苏哥哥告个别怎么就那么多话要说?”

      飞流双臂环抱,偏过头,不理他。

      言豫津还有些伤感,“苏兄,你这决定也做得太突然了些,我还想着过些天除夕来你院子里放烟花呢。”

      萧景睿接话道:“眼看离除夕也就不到一个月了,你何不等过了除夕再走,那时候天气也暖和些了。”

      梅长苏淡淡一笑,“不能再留了,再留下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

      言豫津道:“那就干脆不要走算了,留在金陵多好,若是闷了,就找我和景睿,我们一定陪你的。你若是离开了,我们想找你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了。”

      “你们两向来喜好游山玩水,琅琊山风景如画,我想你们会中意。若是哪日得空,大可过来小住一段时日。”

      言豫津喜滋滋道:“我哪日都得空,就是现在跟着苏兄去也无妨。”

      梅长苏示意了一下萧景睿,“你是得空,但开春后景睿要入朝为官,可没你这么有空了。”

      言豫津扬着下巴,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得不得空与我无关,我得空便好。”

      梅长苏和萧景睿相视一笑,言豫津的脾气萧景睿已经摸透了,也就懒得跟他争口舌之利了。

      蔺晨终于忍不住,不耐烦地过来道:“我说啊,以后又不是不能相见,你们至于把心里肺里的话都说出来才甘心吗?”

      梅长苏咳了几声,一旁的蒙挚道:“你在这站了也半柱香时辰,还是赶紧上马车去暖和暖和。”

      萧景睿含着笑道:“光顾着说话,都忘了这外面天寒地冻的。又不是日后都见不着,有什么话等下次见了面再说不迟,苏兄还是赶路要紧。”

      “那便后会有期了。”梅长苏拱了拱手道。

      蒙挚萧景睿言豫津三人一齐拱手,“后会有期。”

      梅长苏抿唇一笑,转身踩着地上的薄雪往马车走去。蔺晨抱着双臂看着他走过来,唉声叹气。

      言豫津看着梅长苏的背影,凑到萧景睿耳边问:“怎么陛下不来送行?”

      萧景睿顿了顿,答道:“或许是有苦衷。”

      言豫津又想起了梅长苏曾经说过,萧景琰是天子,天下百姓和朝廷文武百官都看着他,虽万人之上,却半点由不得自己。

      两匹骏马在雪地里扬了扬前蹄,马车便在雪地上渐行渐远。

      梅长苏上了马车后,便咳个不停,蔺晨轻叹了一息,“谁让你逞强的?”

      止了咳,梅长苏唇角缓缓勾起,释然道:“我的心愿已达成,这幅身子再怎么折腾也不怕了。”

      “我看你心愿达成后,蠢字都忘了怎么写了。”蔺晨道。

      梅长苏笑而不语,他的心愿都达成了,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挨不到心愿达成的那一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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