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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相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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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觉得这脸庞多欠扁,多讨厌,可是,仔细看,她五官清秀,的确是宜男宜女,只是她平常嗜酒如命,处世淡然,不像是委婉的女子,反而拥有连江湖人都少有的大气,所以才一直被误认是男子。她身上飘着淡淡的酒香,仔细闻,却透着隐隐的女人香,怎么他一直没有发现?
他很不甘愿地瞪着她的脸一会儿,看她的脸细细密密的汗珠,终于忍不住,用袖尾擦去她脸上的冷汗。君木夕转醒,看着秦子越蹲在床前看着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你是女人?”秦子越盯着君木夕的眼,问。他蹲了很久了,也看见这个女人翻来覆去的睡的不舒适,他知道她夜间身凉如冰,没有火炉,没有人同床,睡的肯定不舒适,那个鬼丫头怎么没有陪这她?
“你不是看到了。”嘴角漾出一抹笑容,说实话,看秦子越那仿佛见了鬼似的表情,她觉得挺有趣的,原本男女这种事情,她无所谓,只是习惯被看作男人,也没有想过要去改变谁的想法,如今被秦子越发现,她并不介意。可是,他仿佛很介意她是个女人,为什么介意呢?
“混蛋!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秦子越红脸,该死,又想到不该想的,小腹一阵轰热。
“什么都没看见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人?”君木夕调侃,这个男人居然会脸红?从小就欺负她的人,居然也在她面前脸红了。有意思。
“这是……该死的,为什么要隐瞒自己是个女人?”现在想想,她是女人这件事,另他觉得挺开心,仿佛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他发现自己还是欣喜的。
“我从来没有告诉谁我是一个男人。”君木夕笑笑。
“不要笑!”秦子越忽然说。、
“为何?”还是笑着。、
“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笑,很难看。”秦子越居然一本正经。、
君木夕盯着秦子越的眼睛,看见他眼中的认真,有些动容,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她的笑容不好看,这个秦子越没,无礼的另她觉得高兴。“秦兄弟,你曾经说你叫欧阳明月,这个欧阳明月是你的什么人?”
“怎么,你想认识他?”他不高兴,语气不善。
“没有,只是我也曾经认识一个人,叫做欧阳明月,可是,这个人早就已经死了。所以,我觉得好奇。”盯着他的眼睛,君木夕预期的在他眼中看到惊讶,心情微好,笑容不自觉变柔。
“你也认识,这世上还有这么多叫做欧阳明月的人吗?”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他上山将近十年,十年来也没有回过家,也懒得通书信,家里有鸽子来一般最后都会进了他的肚子,那个老头就跟不用说了,根本就是野人一个,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根本不会有人找他,他只顾成天喝酒,然后对着药炉念念叨叨,随便扔给他几本武功秘籍,再来就是每天拿他试药,结果呢,他也变成深山野人一个,完全与世隔绝,家里发生多少事情他也无从得知,可是,江湖上真的有这么多叫做欧阳明月的人吗?
“或许我们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呢。”君木夕笑着说道,眼睛盯着秦子越的表情。
“不可能,我的明月小弟还好好的活着。我上山的时候关照过大哥,让他好好护着明月,我回去的时候还要去玩他呢。”秦子越摇头,对君木夕会提起这件事有些不解,心里存下了疑惑。
“或许是吧,只是巧合。”君木夕看着他不想接受的表情,慢慢闭上眼,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这么多年没有回家的人,能够知道什么呢,这个秦二少,上山了,也与世隔绝了,至于山下的人,都放弃了、忘记了。
秦子越看着君木夕的表情,皱起眉,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提起明月小弟,可是,明月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是他错过了什么?他们认识的明月,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
“你冷?”冷到嘴唇青紫。该死的,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睡觉都会冷。”
“你的丫头呢?”
“秦兄弟,你要陪我睡觉吗?”君木夕问,好冷,哪里都冷,简直像在冬天洗冷水浴。习惯了秦子越的怀抱,忽然没有了,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我不介意。”
“混蛋,难道只要是男人,你都不介意跟他睡?”忽然间涌起怒气,是不是只要是男人的体温,这个女人都无关紧要。
“我是不介意,可是,尚武不愿意。”
“你,混蛋!”秦子越恶狠狠的盯着君木夕,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秦子越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君木夕这个女人。可是,看他冻的青紫的嘴唇,秦子越立刻掀被上床。拥过浑身冰冷的君木夕。狠狠的抱在胸前,拉过棉被,紧紧的裹着两个身体。君木夕软绵绵的胸压着他的。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好冷,脸都是冷的,秦子越伸出一只手,将君木夕的脸靠着自己的脸,温暖着她。
君木夕伸出手,放在秦子越腰侧,吸取着他的体温。“你真是暖和。”
“该死的,你以后睡觉冷,只能来找我。”秦子越恶狠狠的说,一想到这个疯癫的女人抱着其他的男人,他就是不爽,该死的,谁敢碰她,谁就得死。
“你不怕被冻死,我无所谓。”君木夕满足的说,他身上不管哪里都热的像火炉。这个火炉,太温暖,她都不想放开了。
可是,脸忽然间被抬了起来,君木夕餍足的眼撞进一双阴猛的眼,秦子越恶狠狠的盯着她:“不行,你碰了我的人,就要对我负责,以后只能抱我,记住了。”
君木夕一愣,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秦子越,伸出冰冷的手,摸上秦子越温暖的脸,“我不会放弃这么好的炉子。”
“你浑身冰冷,嗜酒如命,倒让我想起一个人。”秦子越看着君木夕发青的脸,忽然说道。
“是吗?你曾经碰到过这样的人?在哪里?”君木夕严重闪过一丝诡异,随后又笑开了,也许那个人只是单纯嗜酒,浑身发冷,毕竟,像他这样的,世界人并没有多少人。
“是啊,镇日捧着葫芦,即使夏天也寒冷如冰。”秦子越仔细一想,没有错,的确是相似的离奇。
“你也抱着那个人睡吗?”君木夕轻轻问,即使夏天也寒冷如冰吗?这种人,除非先天阴寒太重,否则……世上这种人,真的很少了吧。
“那还不如叫我去死。”秦子越恶狠狠的说,如果他抱着那个死鬼师父睡觉,真的还不如让他去见阎王比较好。
“是吗?”君木夕头枕在秦子越胸前,笑着问,“秦兄弟,你那么忌讳抱男人,却不忌讳抱女人,所以,那个是男人吗?”
“谁说我不忌讳抱女人。”秦子越恶狠狠的吐字,什么跟什么,因为是她,所以他才勉为其难,其他的女人,他才不想抱。
因为是她?忽然,他为自己的想法惊讶,为什么是她,他就觉得想抱,想怜惜。
怜惜?糟了,连怜惜的感觉都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天哪,莫非,莫非……娘啊,他不会是喜欢上这个浑身冰冷没有一丝女人味的女人了吧?
秦子越低头看看胸前的人,那么安静的被他抱在怀里的人,终于领悟了,呜呜……这个冰冷的,冷漠的,淡然的,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在乎的女人,对谁都不感兴趣,却拼命喝酒的女人,他真的喜欢上了,为她的冰冷觉得心疼了,为她的淡薄觉得愤恨了,不想放手,只想温暖她,抱着她,呜呜,才发现,却觉得似乎已经喜欢很久了,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不知道了,而且,似乎越来越喜欢,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忌讳抱女人,为什么抱得我越来越紧,秦兄弟,我只想要你的体温,不想你掐死我!”君木夕皱眉抬头,却见秦子越一脸懊恼的看着她,仿佛很讨厌,却放不得手的表情,“秦兄弟,你不想在这里睡可以下床,谁也没有拦着你。”冷冷的,她想从他身上下来,她并不需要谁的施舍。
“住口,混蛋,我在想事情。”秦子越哭丧着脸看着君木夕的表情,将她的脸按在自己胸口上,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从哪里来?”
“为什么问?”君木夕乖乖躺在他胸膛上,这是今天他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
“你讨厌江湖,又为什么到江湖。”秦子越也不在意她有没有回答,又提到下一个问题。
半晌,终于听她说道说道:“我来寻找一个人。”
“找人?谁?”
“一个应该已经死了却没有死的人。”
“找到了?”
君木夕抬头看着秦子越的脸,说:“我想睡了,如果你还想说话,要不去千画房里。”
秦子越瞪她,“我想还没有找到吧。你乖乖睡吧。”算了,他是好奇她的过去,他也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喜欢上她,呜呜,现在告诉她,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让他抱着,哎,怎么办哪,娘啊,你来教教我吧,秦子越对着帐子叹气,揽着君木夕的手却变的温柔了。“你冷,我来温暖你。”
君木夕听着秦子越的心跳,心里觉得奇怪,却不再说话,不知为何,心里隐隐觉得快乐。快乐?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在他的怀里,好象真的被谁珍惜着,谁会珍惜她呢,她,从来都是被放弃的。
君木夕没有说话,只是抱着秦子越沉入睡眠。
秦子越抱着君木夕,满意的看着她气息变匀变慢,好好的抱着她。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也明白自己想守护她的心情。他虽然还不了解她,可是,现在,他似乎慢慢找到自己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他一直觉得她这个人可恶且惹人讨厌,只是因为她像极了一个人,他极其讨厌痛恨的一个人,对了,还有,他依稀记得她的胸部,呃……好吧,是他那天看见她身体的时候不小心瞄到,习武之人的眼力总是会比较好……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不止习惯像,身上还出现一样的标志,这就有些诡异了,不过这个女人似乎保护自己保护的紧,没有感情,也不信任任何人,连她自己的小跟班,也有所保留,哎,这么保护自己 ,肯定有什么因由,受过什么刺激吗?而且他不喜欢她像个小刺猬一样对他,这可不好。他要守护的人,他还是自己想办法守护吧。
说起那条青线,看来,他有些事情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