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告白》小小时代

1、最初的迷茫

　　高明在屋里窝了几天，确切的说是在床上趟了几天，他不想出门，屋里凡是印有文字的东西，他逮着什么看什么，整整看了四天，从女性时尚杂志到各种经营管理类图书，甚至还有旧报纸，放了很久了商场DM单以及卖房广告，无所不看，那些东西都是赵娟平时从外面带回来的。
　　高明每天看累了就睡，睡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然后躺下继续看，其实他对书早就没了兴趣，那是以前的事了，他只是在打发时间而已，这几天他感到有点茫然，有的人在茫然里会感到恐惧，有的会到处乱撞，而他是感到无所事事。
　　这几天赵娟下班回来看到屋里乱糟糟的也没说什么，该洗的洗，该拖的拖，收拾完做好饭菜还去到床边好声好气地叫他起来，像伺候祖宗一样，她知道高明这几天心情不好，前几天他被合伙做生意的大学同学骗了五万块钱，其实五万块对他来说并不多，她知道高明是个有气量的人，可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了那区区五万块他就能和自己怄上几天的气？
　　这天，赵娟下班回来，屋里照样乱糟糟的，看到桌上两盒泡面和凤爪垃圾，她心里有些许不爽，在这四天里，她对高明的关心和照顾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微不至过，有时晚上她还主动引诱他，可是人家对她没有丝毫回应，为了使高明重新振作起来，她每天鼓励他，中午还趁午休时间乘几公里远的公交车回来给他送吃的，可人家仍旧像个铁人一样对她无动于衷。
　　想到这里，赵娟感到有些委屈，但她并没有发作，忍忍后她像往常一样开始拾掇家里，收拾完后，她的心态已经调整的差不多了，然后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来提着炒鱿鱼去了卧室，为了创造一些惊喜，这几天下班回来她都会买些好吃的，她希望美食能引起高明对她的注意，可是每次去到卧室她的大呼小叫只换来别人的一句——放那吧。
　　她感觉好累，所以今天进入卧室她并没有大呼小叫，而是直接把食物放在小桌上，高明侧趟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他的两条腿上下并叠着露在外面，上身盖得严严实实的，赵娟轻轻理了理被子把他的腿盖起来，然后出去做饭去了，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她回来准备叫高明出去吃饭，这时她发现高明趟在那里一动不动，先前的睡姿一直没变，不会是死了吧！赵娟被这想法吓了一跳，她赶紧把被子揭开，高明的脸上红得像血，头发上全是汗，她赶紧摸了摸高明的额头，手上传来发烫的热感，赵娟立刻得出结论：这是高烧，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她赶紧把昏睡中的高明背起来锁好门下楼去到路边往医院的方向打车。
　　凌晨一点，高明在医院醒了过来，赵娟一直守在床边，看到亲爱的人醒过来，她忍不住破涕为笑，高明醒来看到自己躺在医院，他有些不明所以，像是从什么年代穿越到这个陌生环境似的，看看旁边的赵娟，她的脸上有两条明显的泪痕，一瞬间，他想起了这几天赵娟对他的无微不至的好来，然后他开始变得愧疚起来。
　　“你总算醒了！”赵娟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
　　“我怎么来医院了？”高明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也变了。
　　“你发高烧了，将近四十一度，医生说要是再晚来半小时你这嗓子以后恐怕说话都成问题了。”
　　高明一脸惊讶庆幸的样子，“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赵娟有些不悦，“除了我还有谁！”
　　高明急忙笑脸解释，“我们家住五楼，又没电梯，你是怎么把我弄到下面来的？我不信你背得动我。”
　　“我把你从五楼扔到一楼，下来再把你拖上车的。”
　　此刻已是夜深人静，病房里没有其他病人，高明肆无忌惮的把赵娟揽入怀里，赵娟半推半就的迎合着，两人一阵耳鬓厮磨。
　　高烧来的快也去的快，高明感觉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开了一些药后他就和赵娟离开了医院，两人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就打车回去了，一到家高明就迫不及待脱去了赵娟的衣服。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赵娟天天夜夜无微不至的关怀没能把高明从失落的低谷拉回她的怀抱，今晚一场高烧却把他烧醒了。
　　“阿明，别和自己过不去，五万块钱没什么大不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和别人交往时多个心眼就得了，答应我，明天就去找工作好吗？你在学校成绩那么好，工作经历又丰富，凭你的本科经济专业还怕找不到一份好工作吗？”
　　高明转过身来侧躺着面对赵娟，他把一只手枕在赵娟的头下抚摸她的长发，另一只伸到她的睡衣里去，黑夜里两个人闭上眼睛，他们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其实我并不在乎那五万块钱，我只是……只是有点茫然，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我的目标是学好每一门功课，那是看得见的，给我课本和时间我就能做到，毕业后我的目标是做好每一笔生意，赚最多的钱，那时我还有点积蓄，现在，我的目标依旧是赚最多的钱，可是我已经身无分文，该从何处着手？”
　　赵娟突然打住那只在她身上游走的手，并把它抽了出来，然后转过身去。
　　“阿娟，生气了？”
　　“你就直接告诉我，你不想工作，只想整天待在家做个窝囊废。”
　　“其实我不是懒，我只是不想给别人打工，我感觉打工始终没前途？”
　　“那你就饿死自己得了，别把我也拉上。”
　　“阿娟，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我又何尝不爱你呢？不然这几天我还能在你面前强装笑颜？换作别人怕早把你甩了。”
　　高明似乎得到了鼓励，那只不安分的手又开始寻找先前丢失的目标，割着那层薄薄的睡衣，他又在赵娟的身上摩挲起来。
　　“我只是希望你重新振作起来，再这样无所事事下去你会堕落的，阿明，如果你爱我的话明天就去找工作，别光嘴上说不行动，你没有了钱，起码还有我。”
　　赵娟的鼓励就是允许，高明的手又伸到她的衣服里去，赵娟没有阻止他的肆无忌惮，这让他想进一步得寸进尺。
　　“好吧，我答应你明天就去找工作。”
　　赵娟突然转过身来，“你说话算数？”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你发誓，如果明天不去找工作将来你就变太监。”
　　“这哪是发誓啊，简直是诅咒，我宁愿天打雷劈也不愿变太太监。”
　　“好吧，那你就说，明天你不去找工作，后天就天打雷劈死。”
　　“这还差不多。”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