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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长河渐落晓星沉. ...

  •   今日多云,无雨。
      我失眠了,是因为相思。我病了,然而我知道,我没有病。――2007.5.7

      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意,带着近冬的微凉,涩涩的。似清,又似明。
      她从臂弯里抬起头,关上了旁边的窗户。有人扣了扣她的桌子,郁潇抬头。
      “郁同学,外面……有人找。”眼前腼腆的男孩小声嗫嚅,不敢抬起头看她一眼,似乎又觉得有些尴尬,不由自主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郁潇越过他往教室前门望去,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正往自己这边张望,看见她瞧过去忽低下头,又忙抬起头,显得有些忐忑。
      她起身,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笔记本。
      门口的女孩见她出来,停了转来转去的步伐,连忙上前:“你好,你是新转来的郁潇郁同学吗?”
      郁潇点头。
      “终于找到你了,我叫白晚晚,是校学播音员,你可以叫我晚晚。鲁老师应该向你提起过吧?你同意加入播音社吗?”问完这些话,又觉得好像显得很唐突,不好意思的朝郁潇一笑。
      郁潇回头看班上的同学,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被这里吸引,她皱了下眉,转头问:“嗯,晚晚是吗?走吧,老师已经跟我说过了,是要准备校庆的事情吧?”
      白晚晚愣住,原以为这个从城郊东凌转来的女孩会不好相处,毕竟东凌和她们学校并称G省高校,而这个女孩高一时曾获过省级主持大赛一等奖,老师来让她找郁潇时,她就觉得忐忑,踌躇的许久才拉住一个欲要进班的男生让他转告。此时她听见郁潇温温和和的声音,才知是误会她了。
      思及如此,不免觉得歉疚。赶紧追上眼前女孩的步伐,思考一番,静静询问:“你刚来我们学校不久,还觉得适应吗?”
      郁潇看着面前迎着阳光而站,扬起真挚笑容的女孩,忽然想到了一株植物,向日葵,质朴而人人皆知的努力生存,吸收着太阳的温暖,同时又传递着最原始的温暖。
      她来这所学校已经快半个月,虽然高中部高一时已经经历过一次考试分班,拆为四个重点班,八个平行班,但大家大部分都认识,于是彼此相处的并不困难。她读书早,如今读高二也不过十五,身份又有些特殊,外校转来的学生,成绩好坏不说,但东凌与南越一向是竞争关系,大家难免对这个漂亮又极少说话的女孩抱着一份好奇心,好奇心是有的,但不一定是去攀谈,所以她到现在,班上同学每个人的名字依然不能准确叫出。而现在,白晚晚是第一个主动慰问她的同学。
      而她郁潇,亦不是什么冷情之人,不会去冷脸相待。
      “好得很,不过,要是再不走,回来估计都放学了。”她把手中的笔记本抱在胸前,眨眨眼,慢慢回答。
      白晚晚知道自己被打趣了,压住耳边被风吹乱的刘海,跺跺脚加快速度跑开。
      郁潇赶紧追上去,两个身影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白晚晚也能找到制住她的对手呢。”窗旁深处,观望完方才情景的人收回目光,偏头推了推身边人的肩膀。
      桌前低头的人抿嘴不语。合上手边的书,“然后呢?”他从屉子里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方才被水溅到的桌子。
      “没什么。”无话可说的男子撇了撇嘴,把面前的笔记本摊开,继续奋笔疾书。
      身边那人沉默片刻,徐徐望向窗外晴空,此时湛蓝的天空像是被水洗刷过。
      被水洗刷过。他敛眸,才发现刚擦过桌子的纸还捏在手中。
      他挑了挑眉。又抽出一张纸,擦净……刚刚擦过桌子的手。
      拿起桌上的水杯,轻抿一口,开始沉思于茫茫题海。

      白晚晚拉住郁潇的手,敲了敲办公室门。
      “进来。”
      办公桌前低头思考的老师听见脚步声,抬起头。他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两个女孩,开口:“你们来了?相信你们都了解到了,这次校庆省里领导都要来视察,所以校方决定要尽善尽美,从高一高二部各选取四个主持人,两个后台报幕员,你们就是鲁老师推荐的两个主持人了?”
      白晚晚点点头。
      郁潇抬起眼,眼睛注视着桌前静放的一株富贵竹,翠绿的叶,栽种整齐,然而既然是竹,又怎能取这般风俗的名字,她一直都不解。
      沉思片刻,她迎上老师注视的眼神,目光一闪。
      “让我做报幕员吧。”
      白晚晚诧异的转头望去,扎着马尾的女孩目光粼粼,丝毫没有露出忐忑的神情,眼前的,可是年级主任啊。白晚晚暗中扯了下郁潇的手。
      面前的主任看着装着蓝色水手服的女孩,双手交握,询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适合。”她攥紧手指,眼底划过一层深意。不管如何,这次的校庆是躲不过了,还不如选择她更想做的。为什么一定要站在最高的地方被大家熟知呢,最高的地方,当然要承受最灼热的阳光。
      许久,她听见老师中指扣了扣桌子,朗声笑起来。
      “好。”
      她看向窗外,方才还晴朗的天空却暗下来了,阳光,被云层遮住了。
      她极轻的,叹了一口气。
      外婆,我转校了,我生活的很好。
      外婆。你还好吗?
      外婆……外婆……

      然而这世上有多少事是如人所愿的?此时此刻,我能够如我所愿,为什么要去强求。
      今天,我很开心。――郁潇 2005.9.13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长河渐落晓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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